【就是平平淡淡小甜饼,背景架空,脑子暂时寄存,看完记得回来拿】
永安十年三月十五日,京城。
阴雨连绵了几日后,天气总算放晴。
街市上,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热闹,随处都能听见摊贩走卒的吆喝声。
清河街的一家玉器铺子前,丫鬟竹心探头探脑,等了会才见自家姑娘从里面出来。
“姑娘,你瞧奴婢买到了什么?甜香居的鲜花饼,秦掌柜特意给咱们留了些,还是刚出炉的,姑娘快……”
竹心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在触及到温时鸢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后戛然而止。
“姑娘,你怎么了?是没有买到心仪的生辰礼吗?”
温时鸢攥着衣角,指尖轻颤。
十日后是顾珩的生辰,而今日家塾休沐,她用过早饭便出了府,为的就是给他挑一件合心意的生辰礼。
在铺内看到顾珩时,她心中欢喜,本想上前打招呼,却听见他身边的友人问。
“听闻那位温姑娘最近追顾兄追的紧啊,是不是等秋闱过后,就该喝顾兄你的喜酒了?”
“不过是个寄居在国公府的孤女,平日里逗逗玩也就罢了,我怎会真的娶她为正妻?”
想到顾珩说这话时的模样和表情,温时鸢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姑娘。”
竹心看着她,一脸担忧。
扯了扯唇角,温时鸢勉强露出一丝笑:“我无事,回府吧,出来时间太久,外祖母该担心了。”
“姑娘慢些。”
竹心也不敢再多问,扶着温时鸢上了马车。
上车后,温时鸢阖上了一双杏眸。
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温家祖上并不是京城人士,供出了几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后,这才在京城扎下了根。
她父亲温知璋是永和二十一年的探花郎,被安国公榜下捉婿,娶了家中嫡幼女,徐秋筠。
成亲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谐。
温时鸢出生后不久,温知璋被任命为云州知府。
在云州的那几年,是温时鸢人生最快活的一段时光。
只可惜好景不长,八岁时,母亲病逝,父亲大受打击,自此郁结于心,又因积劳成疾,没过两年也跟着去了。
临终前,温知璋将不足十岁的温时鸢送回岳家。
此后,温时鸢便一直养在安国公府老太太的膝下。
外祖母待她如嫡亲的孙女,几位舅父舅母也都十分和善。
唯一不顺心的,应当就是早过了及笄之年,亲事却迟迟未能定下来。
家中长辈皆知她心仪丞相府的大公子,可顾家迟迟没有托人保媒,亦没长辈上门提亲。
温时鸢以为,顾珩是担心儿女情长会影响课业,这才对她忽冷忽热,待科考金榜题名后,定会来国公府提亲。
知她心意时,外祖母说,她和顾珩不合适。
她不信,想给顾珩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今看来,外祖母说的果真是对的。
顾珩,确实不是她的良人。
他既不喜,她亦不会再痴缠。
*
巳时中,马车在国公府门前缓缓停下。
“姑娘,到了。”
竹心挑开帘子,见温时鸢神色已恢复寻常,微松了口气。
入了府,路上的丫头小厮见到二人,都会微微欠身,唤一声温姑娘。
“姑娘,咱们直接回自个院子么?”
刚入国公府时,温时鸢是和老太太住在一起的。
及笄后,就从老太太屋里搬了出来,如今住在蘅芜苑。
温时鸢敛了敛眉,低声道:“去寿安堂。”
老太太的寿安堂住在后院的东边,需穿过一道水榭。
行至一半,就见着几道倩影往这边走过来。
正是国公府的几个姑娘。
温时鸢上前,一一打招呼。
“容姐姐,娴妹妹,玥妹妹。”
安国公府一共有两房,因着老太太尚在,所以并未分家。
如今的安国公,也就是温时鸢的大舅舅,膝下二子三女。
二舅舅有三子四女。
大姑娘徐令仪和二姑娘徐令姝已经出阁。
余下的五位都尚待嫁闺中。
温时鸢口中唤的这三位,分别是三姑娘徐令容,四姑娘徐令娴,五姑娘徐令玥。
“温妹妹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几个姑娘还礼后,徐令容笑着问道。
温时鸢笑应着:“是,正要去给外祖母请安。”
“那妹妹快些去吧,方才祖母还念叨你呢。”
几人在月洞门处作别,温时鸢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待到了寿安堂,还未入内,就听见外祖母的笑声。
温时鸢听着,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老太太,几位太太,温姑娘来了。”
随着婆子声音落下,温时鸢挑了帘进屋,随即给众人福身行礼。
“外祖母安。”
“大舅母安,二舅母安。”
“大嫂嫂二嫂嫂妆安。”
“温丫头来了,快过来坐。”老太太秦氏冲着她招手,面容慈爱。
温时鸢上前,挨着老太太坐下。
国公夫人唐映婉笑着道:“咱们的温丫头出落的是愈发出挑了,以后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哥儿。”
话一出口,唐映婉就生了悔意。
温时鸢中意顾家哥儿,国公府的这些长辈,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那顾珩,在年轻小辈里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亲事若能成,倒也是桩好姻缘。
只是……
想到那丞相夫人的为人,唐映婉心下叹息了一声。
以老太太对温丫头的疼爱,定然是不会舍得将这唯一的外孙女嫁过去的。
正想着,女孩儿温温软软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舅母,鸢儿有一事要拜托您。”
温时鸢冲唐映婉柔柔的笑着,明眸皓齿,双瞳剪水,浑身自有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
只是被她这样瞧着,唐映婉都觉得一颗心化成了水,说话的语气更是不自觉的放软。
“温丫头,有什么事你只管说,舅母一定给你办妥。”
秦氏拍了拍她的手:“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今儿个是为了什么事,竟主动求到你大舅母跟前了?”
秦氏这样一问,众人的视线当即便都落在了温时鸢身上。
温时鸢不自觉红了脸,过了好半晌,才小声道:“鸢儿想请大舅母帮忙相看几个人,若合适,便将亲事定下来。”
这下,不说别人,就连老太太秦氏都愣住了。
唐映婉先反应过来,瞧着温时鸢,不确定般问道:“温丫头,你当真想议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