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宴当天就离了京城,温时鸢的日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每日不是在秦氏跟前承欢,就是和姊妹们玩闹,闲时还会和唐映婉学习管家之道。
一转眼,三日过去。
徐令容婚期在即,温时鸢虽是妹妹,却也想给她买些金饰以作添妆。
恰逢三表哥要去书肆,两人便一道出门。
马车上,徐惊言问及她和谢清宴的亲事。
“虽说表妹的亲事有母亲和外祖母操持,可也别把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当外人,日后若是在谢家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我和大哥,我们定会为你撑腰。”
温时鸢听着,心下一暖:“多谢三表哥。”
因他提及徐惊樾,温时鸢不免多问了句:“娴姐姐婚期在即,大表哥可有说什么时候回京?”
徐惊樾,安国公府的世子,年二十四,是永和四年的榜眼,为官六载,颇得梁帝看重。
此去江南督工,已有一月有余。
徐惊言:“不出意外的话,四月中能抵京。”
温时鸢没再说话,而徐惊言则思量着老四昨日提起之事。
趁着大哥还没有回来,定要寻个机会好生教训顾珩那臭小子一顿。
国公府的几个公子,没几个喜欢顾珩。
从前,碍于温时鸢的关系,虽然不喜,但也还都卖他几分面子,如今表妹认清渣男真面目,他们也总算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动手了。
马车在最繁华的朱雀街上停下。
因珍宝阁和书肆离得不远,里面又多是女子,温时鸢就没让徐惊言送自己过去。
她今日穿了身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缎面褙子,下系月白马面裙,正是初春时节恰到好处的打扮。
她是珍宝阁的熟客,一入内,掌柜的就笑着迎了上来:“温姑娘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春日里头雨多,人也懒得动弹,出来的自然就少些。”
与掌柜的简单寒暄两句后,温时鸢直接道明来意。
朱掌柜是个爽快人,当下领着她上了二楼。
“姑娘在此处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朱掌柜说着,让人送来茶水和点心,再回来时,手里便多了套首饰。
温时鸢抬眸,入眼是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对白玉嵌珠翠玉簪,一对金累丝嵌宝白玉葫芦耳环。
首饰的样式倒是常见,但胜在做工精细,让人瞧了就觉眼前一亮。
朱掌柜笑着道:“姑娘若是给家中姐添妆,选这套首饰再合适不过,既表了心意也不会因为太贵重而使得物件压箱底。”
温时鸢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麻烦掌柜的帮我把这个包起来,我再看看别的。”
朱掌柜顿时喜笑颜开。
下楼后,温时鸢又挑了几样其他物件,待看到男子所用的配饰时,目光微顿。
谢清宴送了她发簪作为礼物,她是不是应该回礼表示一下?
作为生意人,朱掌柜少不得有双火眼金睛,见温时鸢的目光在玉簪上流连,立即就给她介绍起来。
“姑娘是想送家中兄长?”
温时鸢摇头,迟疑片刻后轻声道:“是要送给未婚夫婿的。”
朱掌柜闻言也没有多问,而是取出其中一支墨玉镶金簪递到温时鸢跟前:“姑娘觉得此簪如何?”
她所拿的,正是温时鸢一眼相中的那支。
只见簪身墨玉色浓如点漆,无一丝杂色,中部嵌着一圈细如米粒的赤金,将墨玉衬得愈发沉贵。
墨玉色和谢清宴很相衬,也合他的身份。
就在温时鸢要接过玉簪时,身后突然响起女子尖细的嗓音。
“温时鸢,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