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为没给老公的情人跪下敬茶,她为了惩罚我,将婆婆绑上了飞机放风筝。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
她反脚踢开我,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阿洲~这个贱人刚刚挑衅我,我可以惩罚她吗?”
“你不是说了这个家我说了算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吗?”
老公宠溺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兜底。”
直到婆婆被摔在地上血肉模糊,老公都不见踪影。
婆婆的头七,灵堂上,老公才带着许悦兰姗姗来迟。
他一脚踢翻了婆婆的骨灰。
“你妈本来就活不长,兰兰这下也是帮你妈解脱了,你在家里摆灵堂是想恶心谁?!”
1
再次睁眼,我被人压在地上,许悦兰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我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我苦苦哀求许悦兰放过婆婆。
上一世许悦兰也是在今天闯进别墅,要我敬茶。
恰好婆婆今天从傅家老宅过来给我立规矩,许悦兰错把婆婆认成我妈,准备将婆婆架上飞机放风筝。
最后一刻,是我说出婆婆的身份,许悦兰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没想到婆婆立即反应过来,和许悦兰联手,将被我送去国外医院的我妈抓了回来。
当着我的面,把我妈绑上了飞机蹦极,最后蹦极绳断裂,我妈生生在我面前摔成肉饼。
傅子洲说是我活该,谁让我惹了许悦兰不高兴。
婆婆说这是我的报应,谁让我连累她,害她险些被认错了。
公公说事已至此,都是一家人,叫我不要追究。
我生生被关在傅家一辈子,被他们一家人磋磨而死。
这一世,我就要让他们一家狗咬狗,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见我愈发可怜的求饶,许悦兰越是来劲。
“要我放了你妈,行啊,现在脱衣服伺候好我身后的保镖们,我就放了你妈怎么样?”
“在你妈面前干这种事不是格外的刺激吗?”
指尖掐进掌心,刺痛让我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我低下头,唯唯诺诺开口道。
“我妈身体不好,你叫人放开她!”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子洲知道吗?毕竟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说到这个,许悦兰眼中的怨毒都快要变成实质溢出来了。
“当初要不是你那个死人爸携恩要挟阿洲娶你,你以为你能进傅家吗?!都是你这个贱人拆散了我们!”
我不由觉得好笑。
当初我家仇人上门,我爸临死前将我托付给傅家,还附带了一笔三十亿现金嫁妆。
是傅家亲口同意的这门亲事。
拿了我家的资金,一跃成为京市的首富以后,又开始看不上我。
但当初我爸说的还有第二个选择,请傅家护我和我妈三年也行,酬金三百万。
是他们自己没选,贪图那笔嫁妆。
傅子洲恨我拆散了他和许悦兰,无论我对他多好,他都对我没个好脸色,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九天都和许悦兰厮混在一起。
索性我将我妈接过来一起住,傅子洲更觉得晦气,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过了。
下一秒,一旁被保镖抓起的婆婆,嘴里大喊大叫道。
“我可是傅子洲的妈!你个贱人,你想对我干什么?!”
我心里冷笑一声,声泪俱下,想要扑过去拉回婆婆。
“没错!我妈也是傅子洲的妈,傅子洲要是知道今天你这样对我妈,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还要感谢婆婆的傲慢,她看不上我,更看不上许悦兰,所以只知道傅子洲在外有个小情人,却从未和对方见过面。
许悦兰轻蔑笑笑。
“两个贱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凭你也敢自称阿洲的妈?”
“给我把她拉上去!今天我要她好好体会一下人形风筝的滋味!”
“大妈,待会可不要吓得尿裤子啊~不然我可要罚你女儿当着你的面跪下来伺候我身后这些大哥咯~”
婆婆脸色煞白如纸,整个人又气又怕。
我慌忙给傅子洲打去电话。
“老公,许悦兰把妈架上飞机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傅子洲不耐烦的怒吼道。
“兰兰就是喜欢开玩笑而已,和你妈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要死要活的,真是上不得台面!别她妈再给我打电话了,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2
许悦兰满意笑笑,看着我的眼神极尽嘲讽。
婆婆全身都在颤抖,嘴唇剧烈哆嗦,显然没想到傅子洲居然会说这种话。
她像个鸡仔一样被人提上了飞机,嘴里不断叫骂。
“许悦兰,你放开我,我是傅子洲亲生母亲,你不是要进傅家的门吗?我同意了,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我睁大了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对对,我妈说的对,她是傅子洲亲生母亲,你快放开她!”
许悦兰眼皮都没掀一下。
“真是为了活命,什么都说得出口,母女俩一个贱样,真晦气!给我把她的脏嘴堵住!”
片刻中后。
婆婆躺在地上,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
许悦兰却还不肯罢休。
她身后站着一排傅子洲的却专用却被人却被人保镖,正对着我虎视眈眈。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眼眶泛红。
“你要了我妈一条人命还不够,还想怎么样?!”
许悦兰当着我的面,直接拨通了傅子洲的电话。
许悦兰眼里闪烁着阴毒的光,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当然是要你身败名裂!只要你占着傅太太的日子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你!”
“把这个贱人身上的衣服都给我扒了,好好教教她规矩!把她玩臭玩烂,我看她还怎么当傅家太太!”
那几个保镖淫邪的笑笑,纷纷搓着手向我走来。
我心里猛然一紧,双眼猩红。
“住手!我是傅子洲老婆,你们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悦兰不悦扫了我一眼,拽着我的头发,一脚接着一脚踹在我身上。
“贱人,你就是死了阿洲都不会怪我!你们还不动手?阿洲的心里谁最重要你们不知道吗?”
我几乎咬碎了牙齿,却抵不住几个男人的力气。
我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甲几乎被掰断了,却被人抓着腿拖了回去。
许悦兰狞笑着看着我被折磨的样子,笑出了声。
“我看你这个破鞋拿什么勾引阿洲!”
蚀骨的恨淹没了我,我拼命挣扎,混乱中被人甩了好几巴掌,眼前阵阵发黑,口齿间满是鲜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那些畜生提着裤子离开已经是凌晨。
我的手紧紧攥着地面。
恰好这时公公打来了电话。
“我听说子洲的情人闹到你那儿去了?”
“你妈的病折磨她够久了,那小姑娘也是帮你妈解脱了,作为傅家的儿媳,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人死不能复生,见好就收吧。”
3
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可是爸,那可是我妈啊!你们这么多年感情,都不在乎了吗?”
公公声音冷淡。
“什么感情,也就做了几年亲家而已,说起来,还是你们家高攀了我们,别逼我把话说得太难看了,赶紧找人收尸吧!”
我还想再说什么,公公却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我再打过去时,已经是忙音。
我还没去找傅子洲。
他就带着一众保镖找上了门。
第一件事,便是拆了别墅门口的监控,要走了监控视频。
我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落下泪来。
“傅子洲,你想干嘛?!这是许悦兰杀人的证据,难道你为了她连妈死亡的真相都可以不顾了吗?”
傅子洲冷眼暼了一下远处的尸体,厌恶地皱了皱眉。
“是你妈死了,不是我妈,说得好像我妈出事了一样,厉倩倩,你再咒我妈,信不信我跟你离婚!”
“臭死了,还不找人来拉去烧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傅子洲身后的许悦兰娇笑了两声。
“什么证据?是你妈贪玩,非要上飞机放风筝,我拦都拦不住,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一点都不稳重,真丢人!”
我指着许悦兰,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滑落。
“你知道不知道,她找来那些保镖都干了什么?!他们对我......”
许悦兰眼中划过一丝慌张,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只是我真的很爱子洲,我可以不要名分,不要钱,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留在子洲身边就行了,厉倩倩,我都这样了,你还要陷害我想要赶走我吗?”
“这些保镖可都是子洲的人,知道你是子洲的正牌夫人,能对你做什么?”
“你是不是自己背着子洲偷人,想要赖到我头上?!”
说着,她冲上来用力撕扯我的衣服。
我身上青紫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我捂着身子蹲了下去,无助的看向傅子洲。
“我没有.....是许悦兰叫人......”
傅子洲暴怒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厉倩倩,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敢背着我偷人?!”
“来人!给我把她妈的尸体拉起来,鞭一百鞭!”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结了冰,双眼猩红,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受伤。
“自己犯贱,还敢污蔑兰兰,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吃够教训!”
保镖拿来铁鞭,一鞭又一鞭下去。
本就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变成了一摊烂肉。
我心里恨得滴血,上一世,我提出离婚,傅子洲却不肯放我离开,甚至拿我爸妈尸体威胁我,这些人,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收敛心神,面上神情痛苦,不断哀求。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是咱妈,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怎么能!”
可傅子洲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你要是再敢陷害兰兰,我让你们全家尸体都不得安宁!什么我妈,你编个谎也编的像样点,以为骗我这是我妈,我就会惩罚兰兰吗?可笑!”
“赶紧把这尸体拉去烧了,看着都晦气!”
说着,他深深的警告了我一番,带着许悦兰走了。
4
我给公公打了五十八个电话,他都没有接,甚至将我拉黑了。
婆婆的尸体无人认领。
我只好邀请圈内的各家,在这边的别墅里摆了灵堂。
一连几天,傅子洲和公公都不见人影。
来吊唁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这傅子洲什么情况,自己妈都走了,人都不来一趟,什么事能这么忙啊?”
“嘘!什么忙啊,我儿子说了,他和他那小情人跑巴黎拍卖会去了,给那小情人一掷千金买了个古玩回来。”
就在这时,公公来了。
他不悦的眯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压低了声音,带着挑剔。
“我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吗?!”
说来好笑,自己老婆几天没见人影,公公却一点都不担心。
我擦了擦微红的眼尾。
“爸,妈死了,你可一定要替她做主啊!”
公公咬牙切齿道:“是你妈自己贪玩,想上飞机放风筝才摔死的,做什么主?!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该!够了!你不要再闹了!”
他阴沉着脸,不顾众人诧异的神色,正打算转身就走。
忽然,眼睛死死盯着灵堂上的牌位,久久没动。
也许是想到了这几天都没接到婆婆的电话,公公意识到了什么,眼睛越睁越大。
他声音发颤。
“这......这是谁的灵堂?!”
还没等我回话。
一道人影带着怒气冲了进来。
傅子洲一脚踹翻了婆婆的骨灰。
尘土飞扬。
他眼中带着怒火,咆哮道。
“厉倩倩,你闹够了没?!这是我傅家名下的宅子,你居然不经过我同意,在这建你妈的灵堂,恶心谁呢?!”
“给我砸了!都给我拆了!晦气死了!”
说着,似嫌不够解气,他还在骨灰上用力碾了碾。
他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拿着钢棍,暴力地打在灵位上。
婆婆的牌子砸在地面,断成了两截。
公公脸色煞白,全身抑制不住的发着抖,手指颤颤巍巍捡起那块牌匾。
“这是......你妈的牌位!你个畜生,你在干什么!”
傅子洲不屑地撇撇嘴。
“好了爸,你就别跟着这个女人瞎胡闹了,她妈怎么配称我妈了,对了,怎么今天只有你来,我妈呢?她是不是也觉得晦气,所以没来?”
灰白色的粉末在空气中飞扬,是婆婆的骨灰。
傅子洲咳嗽几声,挥了挥手,嫌弃道:“恶心死了,拿电扇来,把这些东西都清扫出去!”
保镖抢过一旁的窗帘,随手一扬,卷起空气中的骨灰,就扔了出去!
公公目眦欲裂,狠厉的朝傅子洲扇去。
“你个丧尽天良的玩意,你干什么?!你居然把你亲妈的......你这个畜生!”
周围来吊唁的圈内人也指着他骂道。
“什么畜生,连自己亲妈的灵堂都砸,我看他是疯了!被那个狐狸精迷瞎了眼!”
“可不是,还敢带着小情人来砸场,怕不是想把自己爸也气死吧!真是畜生都不如!”
傅子洲挨了公公一下,愣住了。
他死死盯着我,怒火直烧,骂道。
“厉倩倩,你整什么名堂,找这么多人来演戏有意思吗?!”
“你不就是想逼走兰兰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我冷笑一声,抽出公公手里的牌匾,对准了他。
上面赫然写着——傅天建之妻、傅子洲之母周如之墓!
第2章
5
“我演什么戏?”
“你看清楚了,这是妈的灵堂!她平时那么宠你,你现在把她的骨灰都扬了,你对得起她吗?!”
当傅子洲看清牌位上的字时,瞳孔骤然紧缩,整张脸的血色瞬间褪去。
“不可能!我妈怎么可能死了?!死的不是你妈吗?”
“你是不是在耍我?我妈前几天还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怎么可能死了!”
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心中只觉得快意。
上一世,我妈死的时候,他们连尸体的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上,将我关在房间里整整饿了三天三夜。
后来许悦兰趾高气昂的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傅子洲将我妈尸体抛去了荒郊野外的井里,甚至以防我妈的魂魄找许悦兰报仇,叫上了有名的道士用恶毒的法子将我妈的尸体镇压在下面。
我疯了一样找傅子洲闹过。
他冷冷看着我,神情鄙夷。
“你妈命贱,自己运气不好,蹦极绳断了,这是她的命数,我镇压她,也是为了她好,省的她死了还要出来作孽。”
现在呢?
轮到他的亲生母亲出事,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忽然,傅子洲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翻涌起风暴。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我妈出事你为什么不把她送到医院去?!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拖延时间害死她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周围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变了。
“不是吧?合着周如出事的时候,她这个儿媳就在身边?这见死不救和杀人没什么区别啊!”
“啧啧,早就听说周如和她儿媳不合,不会周如这次出意外就是她的手笔吧?”
公公和傅子洲对视一眼,眼睛一亮,冲过来,用力甩了我两巴掌。
“你这个毒妇!居然见死不救,你好狠的心肠!你就是杀人凶手!我要报警!”
傅子洲站在公公身边,一脸痛恨道。
“妈,是我对不起你,娶了这么个狠毒的女人回来,是我的错啊!”
许悦兰扶着傅子洲,哭得梨花带雨。
“阿洲你别难过了,如果妈知道了你这么伤心,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脸颊刺痛,迅速肿胀起来,一脸的憔悴,和眼前光鲜靓丽的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不由得想笑。
明明是许悦兰叫人将婆婆架上的飞机,如今,我反倒成杀人凶手了。
我偏头看向他们。
“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你们心里真的不清楚吗?”
“是许悦兰找上门,她绑走妈,把她架上飞机,把她当风筝一样才空中玩弄,才让妈惨死!你们现在帮着许悦兰遮掩,就不怕妈半夜回来找你们吗?!”
听到我声声泣血的质问,傅子洲踉跄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公公脸色阴沉得吓人,吃人般的目光转向了许悦兰。
我提高了声音,指着许悦兰喊道。
“那天婆婆找过来,给我立规矩,可许悦兰却以为她是我妈,将婆婆害死,她才是杀人凶手!”
许悦兰活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快被咬出血痕了。
她咬咬牙,身形摇摇欲坠。
“我没有!你说是我认错了人,那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子洲忙不迭点头道。
“没错,你为什么不澄清我妈的身份?就是你故意引导兰兰认错了人!是你害死了我妈!”
“你妈本来就活不长,兰兰上门也是想帮你妈减轻痛苦,让她早死早超生,可你这个恶女人,居然故意误导她,让她把我妈认成了你妈,你好深的心机,厉倩倩,你必须给我妈偿命!”
“念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饶过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妈的下落,让你妈来偿还你的债!然后我们尽快离婚,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做我的小情人。”
6
听着他施舍般的语气,我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恶心不已。
公公也在一旁点头。
“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如果你不肯这么做的话,我只好把你送去公安局了。”
傅子洲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他压低了身子,如恶魔般的低语响在我耳旁。
“厉倩倩,你别忘了,别墅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我拆了,里面的监控内容也已经毁了,没有证据证明是兰兰害的我妈。”
“你最好识相点,乖乖认罪,不然到了警局,有你好受的!”
许悦兰在他身后笑的张狂,眼睛里满是挑衅。
到底是什么能让傅子洲放过许悦兰,甚至连杀母之仇都能放下。
婆婆对傅子洲从小都是疼爱有加,傅子洲对她也很是爱敬。
连公公都放弃追究许悦兰的责任?为什么?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
许悦兰轻轻抚了抚肚子,娇笑道。
“阿洲,既然你和她快离婚了,那不妨告诉她吧。”
傅子洲凝望了我半晌,声音沙哑,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语气中带了一丝试探。
“兰兰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以后就算离了婚,你也还是傅家人,就留在家里照顾兰兰和孩子吧。”
我好不容易压下翻滚的情绪,犹如烈火一般,又熊熊燃起。
上一世,我被困在傅家,当了一辈子保姆还不够吗?这一世,我决不能重蹈覆辙!
这一次,我要他们傅家一家付出比我还要惨痛的代价!
我抬着头,眼尾泛起血红色,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妈的下落。”
“如果要把我交给警局,就交吧。”
公公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朝保镖挥了挥手。
傅子洲眼神复杂,嘴唇嗫嚅半晌,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保镖将我拖出去时,许悦兰跟了出来。
她抹了抹眼尾不存在的泪,陡然抬高了声音,一脸悲痛的模样。
“厉倩倩,你真是太糊涂了,怎么能因为记恨你婆婆平时给你立规矩,你就设计害死她呢?”
周围吊唁的人早就在我刚刚质问的时候,被傅子洲的人都带了出去。
他们最后听到的只有许悦兰这一声质问。
闻言,看着我的神情都带着鄙夷和愤恨。
“原来许如真是她害死的?傅家这是要大义灭亲啊!这么狠毒的女人,要我说,打死也不过分。”
“可不是,听说前几天偷人被抓了个现行,荡妇一个,真是没皮没脸。”
有和婆婆关系好的妇人,气得涨红了脸,拿过旁边的茶杯,将滚烫的茶水朝我泼来。
7
灼烧的疼痛感在肌肤上流淌,可我像是感觉不到一样,麻木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用恶毒的话咒骂我。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够每个人听得清楚。
“谁让她每天借着立规矩的借口故意折磨我,她死了也是活该。”
“她自己命不好,怪得了谁?”
这是上一世傅子洲的原话。
可这一刻,他却疯了一样,冲过来,狠狠地,一脚踹在了我的心口。
“厉倩倩,你还是人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的人在地上翻了两圈,头磕到地上,鲜血顺着额角低落,衣服上满是泥垢。
这就受不了了?
更受不了的还在后面呢。
我的这番话被许悦兰录下来,上传到了网上。
经过她的手一宣传,开庭这天,外面挤满了人,拉着横幅骂我该死。
在法官宣判我恶意杀人罪行的最后一刻。
我沉声否认了。
“是许悦兰故意杀人。”
傅子洲眼神慌了一瞬,立刻站了起来。
“厉倩倩,你还想往兰兰身上泼脏水?!你再嘴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已经知道你妈在国外的哪所疗养院了,别逼我!”
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威胁,我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保她?”
许是没见过我这副疯狂同归于尽的模样,傅子洲怔在了那。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
“法官大人,这是证据。”
傅子洲疑惑的皱了皱眉,但是没有阻拦。
坐在一旁的许悦兰也丝毫没有慌张,她知道,别墅前的监控证据早就被毁坏了,没有人能够证明是她叫人把婆婆架上的飞机。
只可惜。
u盘上的画面投放到了荧幕上。
是一段咖啡厅的视频,许悦兰气焰嚣张的坐在一旁,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的亲生母亲。
“这三千万你拿去用,不够再管我要。”
许悦兰的母亲眼里流露出贪婪的光,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子洲的母亲不是一向对你不满,你这么花钱,她找上门怎么办?子洲这孩子一向又听他母亲的话......”
许悦兰甩了甩刚做完指甲的手,毫不在意道。
“那个老太婆,早就死了,前天去找厉倩倩麻烦,刚好碰上她了,我故意把她认成了厉倩倩的妈妈,顺水推舟解决了。”
“要不是当年这死老太婆一直在阿洲面前挑拨我和他的关系,阿洲能和我分手吗?”
“现在她死了,以后傅家就是我做主,我想要多少钱就要多少。”
视频放完。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许悦兰。
傅子洲双眼猩红,手指不断颤抖,一番受了天大打击的样子,站都站不稳了。
“许悦兰!你居然.......明知道那是我妈,还把她拉上飞机?!你一直都在骗我?”
“你不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我妈,是被厉倩倩误导了吗?!”
看着傅子洲犹如困兽一般的表演,我心中只觉得快意无比。
这就受不住了?
更受不了的还在后面。
8
我顺手将傅子洲弱精的诊断报告拍在了他的脸上。
“你以为你爸为什么会选择帮你,那是因为你们傅家天生弱精,能有后代的几率小之又小!”
公公选择替许悦兰遮掩,让我顶罪,是因为他已经生不了二胎了,恰好许悦兰这个时候曝出怀有身孕的事,两相抉择下,他才做出决定。
至于许悦兰的这个孩子。
我戏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许悦兰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发着抖,哭得可怜兮兮。
“阿洲,我也是昏了头,我错了,我就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阿洲你写一个谅解书给我就行了,你忘了吗,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
傅子洲明显动摇了。
他犹豫片刻,闭了闭眼。
“今天的事就到这里,这就是个乌龙。”
“我妈的死是意外,到此为止吧。”
事到如今,可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了。
听到他这话,法官气得脸都黑了。
司法机关介入,我和许悦兰都被带走了。
三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即便傅子洲再怎么毁灭证据,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几个保镖对事实供认不讳。
许悦兰故意杀人,被判七年。
傅子洲故意掩盖事实,同罪。
傅家出了这么大个丑闻,股票跌停,公公一夜之间白了头。
傅子洲托人给我带话,想要见我。
再次见到傅子洲时,我们隔了一面玻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傅子洲,胡茬冒尖,憔悴得不成人样。
他嗓子里像是有一辆拖拉机在嗡嗡做鸣,嘶哑得不成样子。
“倩倩......我错了,是我识人不清,你快想想办法,放我出去!”
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我两辈子来期盼的结果。
我笑了笑,说了最后一句话。
“许悦兰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起身就走。
片刻后,我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贱人!给我去死!”
傅子洲进去的第三天,傅氏因为拖欠员工工资,出现了动乱,混乱之中,公公被人挤下了楼梯,至今昏迷不醒。
原本我想和傅子洲离婚,断个干净。
现在只能被迫上位,主持大局。
我将傅氏股票全部抛售,分成了三份,一份留给自己和我妈日后的生活费,一份作为员工遣散费,最后一份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
一个月后,公公转醒,知道我处理公司的结果后,这下是彻底晕了,成了植物人。
这下,我可以放心的和傅子洲办离婚了。
办完离婚手续后,我隐藏了所有行踪,飞往国外的疗养院。
这一世,我要好好陪伴我妈,过好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