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美好奇发问:“林馥,她们刚才叽叽喳喳说什么?笑得那么厉害。”
“陆斯年的相好。”
徐佳美无言以对。
她好心拉林馥躲尴尬,没想到还是尬住了,果然家丑不可外扬,因为外面全在扬。
……
林馥和徐佳美离开半小时。
没想到回来,白亦玫还在。
林馥看向陆斯年。
陆斯年正找她呢。
这会儿不拿陆伯伯压她了,也不讲什么应酬推不掉,只说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让林馥一起走。
徐佳美识趣地躲开。
林馥说道:“我知道她是谁。”
“我们已经断了。”
“藕断丝连的断,是吧?我躲了半小时,你还没把人请走,看来是铁了心要我难堪。”
“没这个意思。”
“陆斯年,我对你很失望。”林馥兴致勃勃道:“知道刚在休息室,陈太刘太她们怎么说吗?”
陆斯年的脸色,比隔夜的剩饭都有菜色。
林馥含着笑,一字一顿说:“白小姐,是来要名分啊。”
……
前世白亦玫不是没要过。
女人是江城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有的是手段和渠道,散播消息。
陆斯年出差澳洲。
白亦玫就晒同款酒店。
她还有几款情侣手表,都能和陆斯年爱戴的款对上,变着法在公众场合秀。
白小姐舞得厉害。
林馥也使了一些手段,让她上不了节目,接不到代言。
哎,现在想想,为陆斯年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
哄抬猪价,扰乱市场。
白亦玫一直关注陆斯年。
林馥不在,她就拖延时间,林馥一出现,她像闻着腥的猫,立马端起黄金档主持人端庄得体的架子,款款走过来。
“陆总,好久不见。”
白亦玫笑着打招呼,眼神颇有深意。
陆斯年僵住,眼中藏不住惊讶。
林馥乐得看戏,也不吭声。
久没有得到回应,白亦玫的目光转向林馥,变得呆滞。
林馥成年以前鲜少露面。
白亦玫只知道她是养在古宅的千金大小姐,却没想到林馥漂亮成这样。
“这位是林小姐?”
白亦玫重新堆起笑,眼睛亮亮的,一副没心机的样子。
林馥略微点头,也笑着,甚至比白亦玫更加商务,“白小姐,久闻大名。”
……
陆斯年肉眼可见地吸了口气,衣服都紧了。
周围不知道是谁噗嗤笑出来,又紧急收回,窃窃私语,渐渐压不住了。
白亦玫面露惊讶,“你认识我?”
“认识啊,经常在电视上报明星绯闻那个。”
“我是报时政的。”
“哦……”林馥笑笑,“反正都是新闻主持人。”
才不是!
白亦玫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了。
时政比娱乐高。
她费尽心思爬到的位置,在林馥看来,竟然都一样?
“林小姐看来不太懂我们台里的事。”
就是懂才这么说呀。
林馥笑笑,故作好奇,“白小姐怎么会认识我?我们没见过吧。”
“嗯,是第一次见……”
白亦玫抚摸颈间的项链,不经意露出无名指的鸽子蛋钻戒。
陆斯年伸出手,想带走林馥。
林馥一把推开他,像闻着腥味的猫一样,嗓子都变尖了,“哇哦,白小姐年纪轻轻就结婚了?”
白亦玫和陆斯年是同届。
两人是“校园爱情”,情比金坚,就算没领证,也跟结婚差不多。
这是白亦玫原话。
白亦玫神秘一笑,撩起散落的发,面带羞涩道:“嗯,算是吧。”
“那可真是恭喜,看你这样子,得有五个月了吧。一个人来的?你先生呢?”
白亦玫穿的是鱼尾裙,即便是白骨精来穿,都有小肚子。
本来众人都没留意,经过林馥一点,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有的只是一瞥,有的看了又看,表情都很精彩。
今夜过后,管你白亦玫怀没怀,一律默认怀了。
何况林馥也不是空穴来风。
陆斯年拉住林馥,“够了吗?”
林馥没吓到。
白亦玫倒是吓一跳,她小心翼翼看着陆斯年,神情既震惊又委屈,仿佛一朵空中飘摇的白玫瑰。
林馥终于正眼瞧陆斯年,打趣道:“我们女孩子说话,你一直站旁边听什么?”
“该回去了。”
“你自己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林馥,你非得这样吗?非要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见不得人的又不是我。”
林馥拉开男人的手,掸了掸被握过的胳膊,像是被脏东西碰了,“要走你走,别在这一哭二闹。”
两人针锋相对。
受伤的却是白亦玫。
陆斯年掉转方向,冲着楚楚可怜的白亦玫吐出三个字,“还不走?”
白亦玫灰溜溜离开。
陆斯年也愤然离席。
林馥精神抖擞地站着。
到底谁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言自明。
徐佳美说,她现在的样子跟游戏胜利的结算画面,一模一样。
“林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兵不血刃啊!下次吵架什么时候,太过瘾了。”
徐佳美竖起大拇指。
林馥同她和其他人说了会儿话,索然无味,没逗留多久,坐车离开。
她想爷爷了。
……
林馥来到老宅,正赶上最后一场法事结束,火盆里,黄钱尚未燃尽。
她没通知老李,独自来到书房,展开纸张,研墨抄经。
她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让爷爷在彼岸受益。
她还想让小羽好过点……但这不成立,儿子夭折在上一世,这一世,不会再来。
夜冷得刺骨。
天气预报说,还会下雪。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难得的宁静被打破。
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的戏台。
书房正对一个湖。
湖中是个戏台子。
演过一些地方戏,但后来成了林馥练舞的场地。
“这个点,是谁在那?”
林馥放下笔,走到窗边。
戏台上的人影有几分熟悉,林馥很快认出,是柳叔。
柳叔常年驻扎东南亚,分管那边的事务,平时很少露面,就连爷爷葬礼也只是短暂地回来了一趟。
她正想叫人。
又一个人影出现了。
是陆笑麟。
……
两人在戏台碰面,随后走到角落说话,没开灯。
林馥心中疑惑。
搞不懂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她关掉灯,悄悄来到戏台后面供戏班休整的长廊,竖起耳朵偷听。
声音断断续续。
柳叔说话像条蛇,嘶音重。
陆笑麟声音低,很容易漏掉关键字。
林馥都怀疑他们能不能听清对方说什么。
“两百亿走的钱庄……水门酒店报的信,本来在曼谷……晚了一步,狗杂种……”
“爷爷走了,他不服我,点灯吧。”
“小姐那边……等Macau的堂口来消息,稍安勿躁。”
……
林馥听到他们说起自己,耳朵贴墙上,差点冻掉了。
结果白折腾。
人声消失了。
林馥等了又等,出来一看,两人不知道从哪走的,就这么大变活人,凭空消失在戏台。
“我不是见鬼了吧。”
也不怪周甜不喜欢来林宅。
老房子,到处都是暗门不说,还净出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