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姜雾长呼了一口气,从佛台后面走出来,刚刚快要被吓死,裴牧野几次靠近右手边的佛台。
如果他再走近几步,肯定会被发现,裴景琛倒是淡定。
没了男人的怀抱,裴景琛在她身上留下的余温也都散了。
姜雾问他,“阿野真的会对女人动手,我还以为是他们乱讲,看来这世上就没什么空穴来风。”
裴景琛:“结婚之前怎么不想清楚,阿野是被娇纵惯了,性子是差了点。”
“这样的人渣,裴家还要他同女人结婚,是你们裴家害人。”
姜雾把责任都推到了裴家人头上,她哪里事嫁进来的,是被亲生父亲八千万卖进来的。
姜雾心疼自己,红了眼珠,“阿野如果对我动手,我身子骨弱,可经不起他两下折腾,昨晚你也是看到了。”
裴景琛眼里没什么温度看着故意挤出眼泪的女人,“你很聪明,不是已经为自己找好出路了。”
“我怎么听不懂哥哥在说什么,能不能帮我擦擦眼泪……我哭的看不清东西了。”姜雾吸了吸鼻子,用力过猛眼前雾茫茫的一片。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也不肯直接承认,想把裴景琛拉下水来救自己。
再说昨晚她没有下太猛的料。
给裴景琛吃的是老爷叔提不起枪时,吃的那种蓝色小药丸,这充其量也只是个药引,归根到底是裴景琛做不成柳下惠。
裴景琛眉头蹙了下, 还是转身去找纸巾。
姜雾却不让他走,走过来低头往他的西装袖子上凑,用西装袖口擦干眼泪。
泪水浸湿了西装昂贵的布料。
“昨晚的事情,一句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了?”裴景琛脱下外套,丢到她怀里,“眼妆也花了。”
姜雾抱着西装,裴景琛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他是明摆着被人做局了,也没有歇斯底里,更没有大声质问,掐脖子,摔东西。
裴景琛这种人,他根本不会跟你去吵,但是更不会对你好。
“我没什么能解释的,大哥可以去告诉阿野,是我脱光衣服,勾引你上床。”姜雾怅然的摇摇头,“就是不太清楚,这件事对裴家的声誉会不会有影响。”
姜雾明显是在耍无赖,裴景琛眼底翻滚的愠怒带着几分讥诮。
明知道这样,他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姜雾笃定,裴景琛绝对不会把这种丑事公之于众,他只会选择息事宁人。
无论她用了什么恶劣手段,结果不也是一样。
裴景琛跟她做了,睡了弟妹,昨晚他们还不止一次,不止在床上,不止一种姿势。
这种事对注重清誉的裴家,包括裴景琛都是洗刷不掉的“耻辱”。
“你是阿野的妻子。”裴景琛眉稍染上戾气的提醒,“就算我们睡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在意。”姜雾声音很清醒,被润透的眸子光亮。
“所以你现在是威胁我?”裴景琛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姜雾没回答,提这两个字伤感情,她抬眸看了眼钟,“再不出去,婆婆就要派人来寻我了。”
“给你时间考虑清楚,这件事该怎么善后。”裴景琛盯着姜雾看了几秒,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压了下去。
姜雾出去前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领口,目光落在裴景琛紧绷的侧脸上。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难窥探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倒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嫁进裴家以后,裴牧野不在,她装乖露怂,还能勉强混混日子。
现在裴牧野回来了,身边又带个孩子,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靠山的话,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
她需要裴景琛这把遮风挡雨的保护伞,与其等死,不如主动作死。
……
姜雾跟裴景琛一前一后的离开禅室,两人身上都被浓重的檀香味熏染上。
饭菜已经上桌,大部分都是姜雾做的,色香味俱全,卖相不输给餐厅的星厨。
在裴家,她下得了厨房,却上不了厅堂,只能做这些打杂的小事。
婆婆明天有场去福利院的公益活动,通常都是婆媳一起,但是婆婆没跟她提一个字,不让她抛头露面。
姜雾刚要坐下,见裴景琛身旁空出的位置,绕过裴牧野坐到他身边。
除了裴景琛以外,哪怕两人并排坐着,也无人在意,更不会往深处去想。
裴景琛蹙眉看她,微抬下巴让姜雾坐到裴牧野身边。
姜雾恍若未闻拿起筷子,坐得笃笃定定,随后夹了一块黄鳝放在碟子里。
刚夹起来要吃,被裴牧野余光瞥到,“黄鳝都是被避孕药养大的,吃了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