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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笙召集无数大夫为她解毒。
可每个大夫都只是皱着眉,说查不到她体内的毒。
就连宫里的太医都这样说。
为了那包小小的解药,她只好又做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夫人。
“盛安,我那天是喝醉了,其实我是爱你的。”
我当然信的。
无数金银堆在我的院子里,我高兴得一边数爹娘给傅锦安准备的财物,一边数她送过来的银锭子。
七岁那年捡到我的老乞丐得了重病,我磕碎了头也没换来一副药钱。
而如今这箱子里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只可惜曾经我跪在别人面前求一个铜板的时候,这些东西却还属于傅锦安。
三天后,我高兴地带着秦云笙回家。
可爹娘连门都不肯让我进。
我有点伤心,转头去青楼买了两包虎狼之药。
秦云笙说她身上有疾,所以不肯跟我同房。
夫人讳疾忌医,我这个做夫君的自然要帮帮她。
她喝了那盏茶水,一个时辰后哭着从我床上醒来,连滚带爬地坐上轮椅去那个放着傅锦安牌位的院子里痛哭。
可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两个月后,秦云笙怀孕了。
我欣喜若狂,温柔体贴地照顾着她。
她也很高兴主动缓和了我和爹娘长姐之间的关系。
她偷偷地把长姐拽进放着傅锦安牌位的小院里。
“傅盛安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像他这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等我生下孩子我就用孩子逼他交出解药,再一把摔死那个孽种。”
“他害死锦安,又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要他尝尝在云端坠落的滋味,我要让他在最幸福的时刻生不如死。”
他和长姐还有爹娘达成了某种共识。
而我对这一切浑然不知,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还时不时摸摸她隆起的小腹。
大夫说这是个男孩。
我很高兴。
孩子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他将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亲人。
秦云笙眼里也闪烁着幸福和期待的光芒。
“盛安,我保证,我们的孩子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到了她生产那天,我焦急地等在门外。
接生婆们进进出出,我担心不已到产房里面去陪着她。
过了几个时辰,我终于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秦云笙满脸虚弱,带着哭腔说要喝我亲手做的肉丸汤。
我匆忙起身去厨房,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台阶跌落。
我痛得浑身都是冷汗,蜷缩在台阶上,昏厥过去。
再回过神却发现自己被人关进一个黑漆漆的地牢里,湿冷的风吹得我直打哆嗦。
我攥紧稻草,断腿的苦楚让我不住惨叫。
我想叫娘子叫大夫。
一抬头却见秦云笙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我,她身侧还站着那个我血缘上的长姐。
他们牙关紧咬,看着我痛楚的模样眼里满是快意。
“傅盛安,锦安曾经也是这样又怕又无助,他的苦楚我要你也受一次!”
“这个地牢会隔绝所有声音,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我咬紧稻草,冷汗一滴划过额头。
“长......长姐,救,救我。”
长姐满脸厌恶。
“傅盛安,其实十年前爹娘就知道锦安不是亲生的,三年前他们就找到了你。”
“可你这么卑贱的乞丐怎么配做侯府少爷,怎么配做锦安的兄弟。”
“林村那场大火怎么就没烧死你!”
长姐眼里的恨意几乎实质,恨不得我早早暴毙。
幽幽的烛光在狭小的空间内徘徊,照亮那些阴森可怖的刑具。
寒冷的湿气让我再次发抖。
秦云笙从怀里掏出傅锦安的遗物,冷声开口。
“傅盛安,我会对外说你没有福气,和那个孽种一起出了意外。”
“我会找一具尸体替代你的尸体,而你只能在这里被永世折磨!”
她说的没错,秦云笙打造的这个密室足够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
我攥紧稻草,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些疯癫,可我整个人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人好奇怪啊,为什么他们要说相反的话。
这样......我要信哪个才好?
我抬起眼望着秦云笙怀里的孩子,他小小一团,看起来软软的。
可能察觉到危险,放声哭了起来。
秦云笙冷笑一声将他递给长姐,然后掏出了傅锦安的牌位。
长姐像个疯子一般,一把高高举起我的孩子。
“说!解药在哪?不然我就摔死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