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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司屿则疾步进入包厢:“怎么了?”
苏娆娆双眼委屈得像只兔子,伸手抱住周司屿的腰,整个人以一种依赖的姿势,完全蜷缩在他的怀里。
“司屿哥,我刚刚有点害怕,大概孩子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所以才......”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苏娆娆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绿茶”。
周司屿一眼便看出,这是苏娆娆玩的又一个把戏。
过去数日,她玩了不少这样的把戏,周司屿都觉得挺有意思。
看两个女人对自己又争又抢,自己却纵览全局,周司屿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对他来说,苏娆娆就像是他养的一只宠物。
听话,却有利刃。
能给无聊的日子增加几分趣味。
虽然他很爱陆书澜,但爱久了难免有些无聊、腻味。
有这样的一剂调味品,也能增进他和陆书澜之间的感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享受苏娆娆又争又抢的周司屿,此刻却觉得心中涌上一股烦躁。
大概是因为,他还惦记着刚刚没能看清楚那抹红色。
那到底是什么?
陆书澜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愿赌服输?
周司屿眉头紧锁,被苏娆娆伸出来的纤细手指抚平。
“司屿哥,太太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对不起,刚刚是我过界了,无论怎么说,她才是周太太,我只是一个保姆。”
陆书澜垂眸:“司屿哥,要不你去哄一哄太太,就说,那场赌局不过是个玩笑,所谓的赌注,我也绝对不会逼她实现。”
“我知道,太太的位置不可动摇,只是我有时也忍不住想要多拼得一些你的垂怜和疼爱,所以才会任性了些。”
苏娆娆三言两语,便轻易激起周司屿心中的怨愤。
他清楚地知道,苏娆娆是在挑拨。
但还是按捺不住地想——凭什么陆书澜生气了,就要他去哄?
这么多年,好像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
一直是他在让步,在容忍陆书澜的那些小脾气。
可现在,他突然不想忍了。
诚如陆书澜所说,愿赌服输。总不可能她自己输了,还要他去替她解决掉后续麻烦,还要他去哄她吧?
周司屿收拢视线,将苏娆娆一把揽入怀中,语气冷淡:
“不用管她。”
“你不是说想去看雪?我们一起去北海道,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嗯?”
苏娆娆眼底刹时涌现出惊喜之色:“真的吗?”
“司屿哥,你太好了!我好爱你。”
苏娆娆在周司屿脸颊上落下一吻时,周司屿再次不受控地想起陆书澜。
她是个有傲骨的女人,从不会像苏娆娆这样伏低做小。
倘若他对陆书澜说同样的话,她的反应,他不必动脑都能想到。
必定是点燃一支烟,冷淡一笑:“周司屿,我缺你带我去吗?我自己也能去。”
她总是如此独立,独立到好像没有他,也能行。
没有他......想到这里,周司屿心口不由漫起一阵刺痛。
就好像,生命中有什么东西,真的在急速消逝。
可没等周司屿捕捉到那抹异样,苏娆娆便发出一声惊呼:
“司屿哥,宝宝踢我了!”
周司屿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
他附身去听,俨然一副阖家团圆的幸福模样。
浑然不知,距离此处不远的北城机场,一架飞往异国的飞机已经启程,带着陆书澜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接下来几日,周司屿扔掉公事,亲自陪苏娆娆去了一趟北海道。
出发前,他特地给陆书澜发去一张双人机票的照片,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
他是故意的,故意激怒陆书澜。
因为陆书澜曾说过,等他什么时候空闲下来,陪她去北海道也滑次雪。
可周司屿总是很忙,不能成行。
这一次,陆书澜同他闹别扭,同他生气。
他就偏要跟她赌气,让她知道哪怕她不在,自己也能跟其他女人去北海道。
周司屿抛下工作,全身心地陪伴苏娆娆。
回到国内,已是五日之后。
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接机口,周司屿没想太多,径直走过去。
拉开副驾驶的门时,甚至问了句:
“谁跟你说我今晚的航班?”
他以为是陆书澜来接自己,却没想到一落座,便对上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你谁啊?”
女人眉心皱起,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滚下去!再不下去我报警了啊。”
周司屿霎时愣住,脑子一片嗡响。
片刻的犹豫后,他下车看了眼车牌号。
京A8466,确认是他买给陆书澜的那辆车无疑。
这款车陆书澜开了很多年,甚至还维修过两次。
周司屿不止一次提过,要给她换辆新的。
可陆书澜却开出了感情,说:“这是你给我买的第一辆车,我要给它养老送终的,说什么都不换。”
难不成,是陆书澜喊了其他人来接他,可这人不认识他?
周司屿顿了顿,再次拉开车门:
“我是周司屿。是陆书澜让你来接我?”
谁知那人却直接抓起一旁的矿泉水瓶砸向他:
“你有病吧,我管你是谁,这我的车,滚下去!”
“不过你说的那个陆书澜......我这辆车就是从她手里买的。”
周司屿倏地顿住。
陆书澜......把车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