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后无意间发现妻子出轨后,为了女儿,生性懦弱的我本想忍了,可接下来我发现她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那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唤醒了我内心阴暗邪恶的一面,我开始变态地复仇……
妻子的焦虑惊恐又发作了,我知道她这症状一发作,就预示着她又要出轨的节奏。
只见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突然感觉很好笑,真的太会装了!
我给她拿了一粒阿普唑仑,这是治疗惊恐发作最好最快的镇定药物。
「不,不能吃,吃多了就会产生依赖了。」妻子摇了摇头,把我手中的药又推掉了。
我摇了摇头,假装无奈地放下杯子。
其实我本身也是一个抑郁症患者,早些时候也伴随着焦虑,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确实能够让人精神崩溃,但我妻子……
哎,怎么说呢!
「我得去找一下徐医生,最近惊恐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她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徐医生是我的心理科医生,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我妻子的情夫。
五年前我得了抑郁症,妻子陪我看病的时候,认识了当时还是助理医师的徐医生。
徐医生高大帅气又阳光,加上职业的缘故又特别擅长开导人,满足了一个女人对异性的诸多幻想。
妻子跟我是大学同学,她体型微胖,但五官非常好,很多男人都喜欢她这种丰腴的美。
她原本跟我宿舍一个好哥们谈恋爱,哥们劈腿后她怀着报复的心理选择跟我好上了,记得我结婚的时候,哥们还特地在胸前别了一个前男友的胸花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妻子生了一双桃花眼,看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仿似会笑,我也正是被她的这对眸子吸引,并不在意她跟哥们还同居过半年的时间。
大概是在两年前,妻子跟我说,她要跟闺蜜逛街,我一人在家突然惊恐发作,慌乱之中把手机丢在了水里。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没有效果,打车直奔徐医生的心理诊所,然后亲眼看到我妻子走进了徐医生的休息室。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惊恐发作瞬间就消失了,愤怒占领了我的大脑。
我本想冲进去跟这对狗男女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胆小懦弱的我,最终却没能迈出步子。
我蜷缩在楼梯的角落里,待到冷静下来之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
从那天开始,我的病情非但没有加重,反而感觉如释重负,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会抑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没能走出妻子曾经跟人同居过的这个坎。
我心里总在纠结她是否忠诚于我,当我发现她并不忠诚的时候,我的心结也便解开了。
为此,我假装继续抑郁,目的就是让她放松对我的警惕,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出轨有过一次之后,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妻子也极其聪明,这么多年她也对抑郁症有所了解,熟知一切症状,所以她装作自己也病了,这样一来,便拥有了去见情夫徐医生的理由。
她每次回来都会拿很多药,我偷偷观察过,她有时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丢掉,而我如果距离她很近,她会含在嘴里,然后跑去卫生间吐掉,反正她不会真的吃掉。
就比如我刚才递给她特效药物,她以会有依赖性为由直接拒绝了,总之,在这件事上她颇有心计。
「不行了,我现在就得去找徐医生,我担心待会症状有可能会更加严重。」妻子说这话的时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我陪你去吧。」我站起身子准备穿外套。
「女儿快放学了,你还是去接孩子吧。」她选择的时间很微妙,给了我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打开手机的记事本,在一条隐秘的记录里,记载了她出轨的时间,借口,还有一些其他相关的内容。
当然,我不是傻子,我不甘心这么顶大绿帽戴在头上,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复仇。
对了,我妻子的情夫不止徐医生一个人。
她在一家培训机构做行政,说白了就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让她忽悠男家长给孩子买课。
她也很擅长利用自己的外形条件,尤其是她那双会笑的眼睛,让很多男家长心甘情愿地付出金钱,只不过美其名曰为了孩子。
长得漂亮并不是她的错,能用自己的先天优势赚钱也没有什么不对,我曾经去过一次她的工作单位,我能感受得到那些男家长眼睛里的炙热,这让我对她无比猜忌,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我的抑郁。
我偷看过她的聊天记录,她喜欢选择性删除,每当聊到一些暧昧的地方通常就没有了下文,不过上下文还能连接起来,这也许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但是不管她有多狡猾,总会暴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自从她与徐医生苟且之后,她仿似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宣泄不止,与男家长的聊天也越来越大胆。
她在删除微信的时候,有时会因为紧张两只手同时按在屏幕上,如此一来便会截屏,而我恰好就是在她的手机的相册中发现了端倪。
她出轨的第一个男家长叫宋豪,他本人也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土豪。
我妻子的工作文档里有家长的联系方式,宋豪三个八的手机尾号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
我不止一次跟在妻子身后,亲眼看到她爬上宋豪的宝马越野,结束之后她照常买菜做饭,不管表情还是内心看上去都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妻子出轨的第二个家长是一个钢琴老师,他住的小区就在我家隔壁。
有次妻子谎称想给女儿报个一对一的钢琴班,她要提前去感受一下。
我呵呵一笑,心想给孩子报钢琴班不应该是孩子去感受吗,但我并没有戳穿,而是嘱托她注意安全。
当然我这个所谓的安全是有双重含义的,妻子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悄悄跟她来到钢琴老师的楼下,躲在小区的绿化植物后面。
之后的日子里,她在我们四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地周旋着,她仿佛有宣泄不完的精力,而且从不露明显的破绽。
没有破绽,我就找不到她出轨的具体时间,我甚至请了几天假专门跟踪她。
我把土豪和钢琴老师妻子的电话都记录下来保存好,这是我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我妻子有个妹妹,叫蕾蕾,我跟妻子结婚的时候她正在上初中,看起来特别清纯文静的一个小姑娘,结果高中毕业后去了省城某职业学院读书,纹身喝酒抽烟,曾经的那种清纯消失了,整个人都蜕变了。
因为家中没有男孩子,她们俩姐妹的关系特别好,以前我还对她们如胶似漆感到不满。
我是本地一家化工企业的采购经理,平时的一些灰色收入喜欢拿出来给小姨子买些东西,今天我刚好去省城出差,约她中午一块吃饭。
「小鸟哥,你小子是不是发洋财了,找这么贵的一个地方?」
我叫陈小鸣,小姨子总喜欢叫我的外号,我妻子为此没少责怪她。
「蕾蕾,姐夫请你吃饭肯定不能去路边摊呀,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吃多少。」我把菜单递给她,然后瞥到了她手腕上刚纹的几个英文字母,「蕾蕾,怎么又纹身了?」
「我前男友的名字首字母缩写。」蕾蕾打了个哈欠,「刚纹完就分手了,人渣!」
「蕾蕾,不是姐夫说你,你们现在年轻人谈感情就跟闹着玩一样,你看看我跟你姐,我俩……」
我本想跟她说我俩相识恋爱直接结婚然后有了孩子,但突然想到妻子出轨的丑事,心里顿时泛起了酸涩,这是我第一次感觉有些委屈。
「你俩怎么了?该不会是……」小姨子盯着我,显然对我突然间的语塞非常好奇。
「没事,没事,赶紧点菜,我下午还得去见客户呢。」我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小姨子的猜忌。
饭吃到一半,我的心思还在刚才的委屈上面,总是不经意间盯向窗外发呆。
「我去,小鸟哥,你从侧面看还蛮帅的嘛。」小姨子突然把手伸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颧骨。
我瞪了她一眼,「别闹,好好吃饭。」
我的举动逗得小姨子哈哈大笑,她突然站起身子,慢慢地凑了过来,几乎贴着我的脸边说道:「小鸟哥,你跟我说心里话,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小姨子的话让我嘴里的食物差点喷出来,「蕾蕾,你可不能胡说八道,我可是你姐夫。」
「拉倒吧,这年头哪有不偷腥的鱼?」小姨子对我神秘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姐的。」
第二章
我摆了摆手,说实在话,我对小姨子好只不过是我想把她拉进我的阵营里,我尚存良知,并不想和她发生不轨的关系。「行啦,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小?你说我的小?」小姨子突然把外套往后一褪,把胸挺了起来。
小姨子的这个举动让我瞬间就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我走到小姨子的面前,把她褪去的衣服重新扯了回来,很庄重地冲她说道:「蕾蕾,女孩子一定要保护自己,太过火的事情千万不能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过于说教,还是小姨子早就已经没有了那种纯真,她只是淡淡一笑,重新坐了回去吃饭,不再开这种玩笑了。
下午的工作搞得我非常不安,好在我是买受方,也并没有遭遇太大的阻碍,晚上回到酒店之后,我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却未曾想小姨子早就已经提前给我发好了消息:「姐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赶紧回复道:「蕾蕾,你如果还这样的话,那我就把你拉黑了。」
兴许我这话说的特别有威慑力,小姨子许久没有回复,我有些颓废的睡着了。
然而在第二天上午,我看到小姨子发来的消息:「姐夫,恭喜你通过了我对你的第一波考验。」
我看后哭笑不得,有句话说得好,最好的猎手通常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我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在我面前应验。
我很佩服小姨子的思维方式,但我心里却在想,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我妻子的参与?
但我仔细一想,又感觉没有可能,她自己整日忙于出轨,应该不会关心我是否在外面有什么不轨行为吧?
回到家后徐医生让我去接受心理治疗,我很开心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一直都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我谎称自己抑郁焦虑,目的就是为了能与其时刻保持联系。
所以我必须定期接受心理治疗,如果不是撞见妻子与徐医生的丑事,凭我这些年跟徐医生打过的交道,我俩没准还能成为朋友。
我并不是特别恨他,但这种事,总归是要去报复的。
徐医生的妻子跟他是同个医院的大夫,我见证了徐医生从助理医师成为住院医师最后升为主治医师,而且还见证了他的恋爱与婚姻,我们似乎像是一对同性的冤家。
「最近感觉怎么样?」徐医生依旧保持着我刚认识他时候的那份阳光。
「感觉还行,阿普唑仑副作用略微有些大,嗜睡比较明显,有时上班开车都会犯困。」我停掉阿普唑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放松对我的戒备,便于我接下来出其不意地复仇。
徐医生一边在我的病历本上快速地写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种副反应是很正常的,最近心情怎么样?」
「有的时候非常好。」说到这里,我诡异一笑。
「会有极度失落不安的状态吗?」徐医生继续奋笔疾书。
「偶尔会有一次。」
「嗯,药物预后还是良好的,继续吃药,巩固疗效。」话毕,徐医生抽出处方笺,开始给我开药。
「蓓蓓的情况怎么样?」我轻声问道。
记得上次妻子假装惊恐发作之后,我特意跟踪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徐医生走进了酒店,所以我刚才的问题我自己听得都很虚伪。
「她?她情况要比你严重,估计是受你影响导致的,女人嘛,多包容一些肯定是好的。」徐医生把处方笺递到我手里,「先去拿药吧,及时回来复查,病历本就先放在我这儿。」
我点点头,瞥了一眼处方笺,前二种药是我最常吃的阿普唑仑和舍曲林,不过这次居然加了两盒奥氮平。
我并不关心他给我开了什么药,毕竟我已经不需要靠药物来治疗,我来这里主要是寻求心理治疗。
我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放射科跟徐医生的妻子打了一个招呼,他们结婚的时候我还特地请假去随了份子。
徐医生的妻子叫王小丽,她的长相跟她的名字一样朴实无华,而且不善于打扮自己,甚至看上去还有一些邋遢,但她骨子里非常善良,我有时都很犹豫,复仇的时候是否该利用她。
「陈哥,放轻松,现在的药物副作用都很小了,终身服药也对脏器没有太大的伤害,像你们这种病其实就是心结,解开了心结也就好了。」王小丽很率真地安慰我道。
听到心结两个字,我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王大夫,其实……」
王小丽眼睛里的纯真让我差点把他丈夫与我妻子的丑事脱口而出,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做了个深呼吸,稳定了一下心神,改口说道:「其实我得特别谢谢徐医生,没有他,我这些年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王小丽摆了摆手,「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他只是尽到自己的责任罢了。」
我心里嘲讽地笑了起来,他尽到自己的责任?与患者的妻子上床也是医生的责任吗?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异常,王小丽有些关切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摆了摆手,「舒服,很舒服,王大夫,我先回家了,有时间我在微信上跟您再聊吧。」
从放射科出来的时候,我迎面又碰上了徐医生,他看我的表情略显慌张,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我跟弟妹问个好。」
我想过两个复仇方案。
一个是直接捉奸法,但是这个办法只能对一个奸夫奏效,毕竟妻子不可能同时和几个人偷情,所以起不到特别大的作用。
第二个方案就是收集好足够的证据,同时发给几个奸夫的家人,当然还有妻子的家人同事以及朋友等等,这个方案伤害力大,甚至可以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社死,效果最为直接。
所以,我准备使用第二种方案,就是实施起来难度略大,好在我这期间已经事先准备了很多证据。
想到曝光他们丑闻时,他们所要承受的那种肉体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打击,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感。
不过我还没想好具体的实施时间,毕竟我急性焦虑发作的频率还是非常频繁,还没达到最理想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王小丽跟我一样同是受害者,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公布了,那王小丽也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我性子很软,犹豫了一下,给王小丽发了个消息,约她吃饭顺便聊些事情。
王小丽拒绝了我请她吃饭的事情,但她同意了跟我见面。
「王大夫,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我跟王小丽在医院里的花园旁见面,我没有过多的废话。
「陈哥,有什么事?上午为什么没告诉我?」王小丽为了赶时间,她抱着自己的饭盒一口口吃着,朴素的样子让我更感觉她可怜了。
「王大夫,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希望你听到之后先保持镇定。」我一脸郑重地跟她说道。
「陈哥,到底是什么事呀,你直说就好了。」王小丽被我神秘的样子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王大夫,我想说的是,我妻子出轨了。」我叹了口气,终于把藏在心底的丑事说了出来。
「啊?这……」王小丽震惊得差点呛到,咳嗦个不停。
良久,王小丽才缓过来,「陈哥,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另一半对婚姻不忠诚,要么选择原谅,要么选择放手了。」
「王大夫,我妻子出轨的对象……」我咬着嘴唇,话到了嘴边,我却迟疑了,明明是妻子的不对,但我总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罪人。
「嗯?」王小丽盯着我,显然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妻子出轨的对象是徐医生。」我还是狠下决心,不想对她隐瞒了,毕竟纸包不住火,她早晚也要知道的。
听完我的话,王小丽手中的饭盒瞬间跌落,「陈哥,你,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的。」
「这件事我只希望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我接下来可能会做一些报复的事情,我担心伤害到你,所以把这件事提前告诉你。」我毫无保留地把这一切事先告诉了她。
王小丽没有说话,她脸上带着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惊诧,她不相信这一切。「陈哥,你最近躯体症状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我苦笑了一下,敢情她把我的行为当成精神病了,「王大夫,事情我已经给您说了,我先走了。」
我落魄地回到家里,发现妻子带着女儿去了岳母家,我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下午,晚上醒来后打开手机,就看到了王小丽发来的消息。
「陈哥,我问了老徐一下,他说你最近的臆想症越来越强烈了,好好面对病情,及时治疗,实在不行就住院一段时间。」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发了条信息过去:「王大夫,我今天给你说的话你告诉徐医生了?」
等了好一阵子,对面才发来一个消息,「陈哥,我相信我的丈夫。」
「王大夫,你这么做太不地道了,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发完这句话之后,我急匆匆地穿上衣服。
徐医生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会告诉我妻子,我现在必须要尽快摊牌了。
我打车来到岳母家,一家人正在客厅看电视。
我的到来让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妻子突然噤声,而岳父岳母看我的眼神也让我捉摸不透。
「琪琪,你去卧室玩玩具,我有事要跟姥姥姥爷说。」我担心女儿受到刺激,只能找个理由先把她支开。
女儿很听我的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你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过来了?」妻子问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透着慌张。
「爸,妈,蓓蓓她出轨了,还不止一次。」我站到岳父岳母的旁边,直接把这事和盘托出,「我那么爱她,你们说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岳父岳母都是小学老师,他们的伦理观非常强,现在得知自己的女儿出了这种丑事,他们肯定会暴跳如雷,然后对女儿发起强烈谴责。
但我没想到的是,岳父跟岳母仅仅只是叹了口气,「小陈啊,蓓蓓已经跟我们说了。」
「都说了?」我瞥了一眼妻子,心想她的心可真大!「我现在来这,就是要讨个说法。」
岳父指了指我面前的凳子,「你坐吧,说真的,我们都没想到你能得这个病,但既然得了,咱们就得理性地面对。」
我愣了一下,岳父的话怎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但岳父接下来的话,让我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我也给那个徐医生打电话咨询了,你这种臆想症,必须要治疗!」
「好啊,胡蓓蓓,你他妈的给我戴了绿帽子,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你居然先倒打一耙!」我拿手指着妻子,满腔的愤怒加上羞辱,一瞬间冲破了头颅。
「爸,您看到了吧!陈小鸣当着您的面还想打我,他就是个精神病,太可怕了,快报警!」
我知道妻子很会演戏,但万万没想到,她会当着父母的面编出这种瞎话来污蔑我,这唤醒了我内心疯狂的一面。「胡蓓蓓,你给我戴了那么多次绿帽子,我看不打死你!」
岳父见势不妙,一把拉住了我。
「陈小鸣,你个混蛋,在我家你还这么嚣张,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妻子一边骂我,一边趁机甩了我一记耳光。
我一时气不过,挣开岳父刚想动手,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女儿的哭声,我内心一软,将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
岳母大叫着报了警,很快,警察就来了。
我立马收敛了许多,只是气呼呼地指着妻子说她出轨的事,想让警察以为这只是家庭生活矛盾。
警察了解后刚想劝解我们,不料岳父却突然变脸,指着我说道:「警察同志,他是精神病,快把他抓起来!」
听到精神病三个字之后,警察的脸上稍微有些不安,但他可能以为我岳父是在愤怒之下说的话,并未过在意。
没想到岳母居然拿来了一大摞病例以及检验报告,「他真的是精神病,刚才还打人呢!」
「对对对,他不但精神病一个,还家暴,他打我!」妻子急忙附和道。
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妻子趁机打了我,还恶人先告状。此时,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屈辱,便想冲到妻子面前理论。
警察见状,大喊一声住手的同时,他揽住我的腰,直接一个抱摔。
我直接被摔倒在地上,我的头重重的砸到地板上,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居然躺在医院里,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蓓蓓」,我发现自己心里最在意的居然还是妻子,真是莫大的讽刺!
「病人醒了,一切体征都正常,通知那边可以转院了。」大夫拨弄了一下我的眼皮,然后转身对身后的护士说道。
「转院?大夫我在哪里,要转院去哪里?发生了什么?」此刻的我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
「去哪里?当然是去二院了,要不是因为你有点脑震荡,我们这边直接都不收的。」大夫轻描淡写地对我说道。
「二院?」我嘴唇哆嗦了一下,二院可是我们当地的精神病医院啊,我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子同时对大夫大喊道:「大夫,我不是神经病,只是有点抑郁,为什么要去二院?」
「行了,哪个精神病人都说自己没有精神病,你妻子已经签字了同意你去二院住院,好好治疗你还年轻,兴许两三个月就出院了。」大夫把我按在床上,扭头又对护士说道:「拿支镇定剂。」
「大夫,能不能让我用下手机打个电话?」我强忍住头痛,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我进了二院,那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大夫对我呵呵一笑,「老老实实睡一会吧。」
镇定剂已经开始慢慢在起作用,我身体开始变得柔软,呼吸也已经变得平稳。
但是我脑子里非常清醒,如果住进了二院的病房,没有直系亲属的签字,我是根本出不来的,我一定不能进去,我必须要抢在自己进入病房之前逃出去。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听话,我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大夫对我有戒备心理,我环视四周这里就是一家普通医院的急诊室,逃出去应该很简单。
「大夫,我能去个厕所吗?」思考一番之后,我决定要试一试。
「去吧,那里就是。」大夫拿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门。
推门进去,卫生间里只有一个小窗户,看上去跟二十英寸左右的电脑显示器差不多,而且这种窗户因为限位器的缘故只能推开一半,我踩在马桶上尝试能不能钻出去,试了几下根本就没有办法。
从厕所出来,只能把目光盯向那扇大门,要么找个理由混出去,要么就直接冲出去。
就在我犹豫徘徊的这两秒钟,大门被推开,两个体型硕壮身着蓝色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
我心想完蛋了,还未等我完全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冲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拼命地挣扎,嘴里大喊救命,可是此刻的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疯子,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这一次,彻底完蛋了。
我几乎被绑到了担架上,他们像抬一头死猪一样横冲直撞着,我也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奋力挣扎嚎叫着。
我记得自己曾经隔着门诊大楼朝住院病房看过,一群精神病人正在外面晒太阳,先不讨论他们的举动,单单那种恐怖的蓝白条纹病服就给人一种莫名的惊悚,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进入这里。
我已经声嘶力竭了,暂时也放弃了挣扎。
几个女护士身材高大强壮,简单询问我几个问题后给我安排好了病房。
病房里已经躺着两个人了,他们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即便我进来闹的动静很大也似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气氛压抑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小心翼翼的扭头向护士问道:「护士,我能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徐医生交代了,你的病情不稳定,要我们特别看着你,不让你碰任何东西。」护士没有任何感情的对我叙述道。
「徐医生?」我心里咯噔一下,怒火又一次冲到头顶,「姓徐的,我他妈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搞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向外冲,两名护士显然早就已经熟悉了这种突发状况,她们身强力壮,反手拧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倒在床上。
从特护病房出来之后,我变得老实了许多,特别配合护士跟病房医生的治疗,医生大概每周换一次班,所以在一星期之后我见到了徐医生。
「陈哥,感觉恢复的怎么样了?」徐医生脸上充斥着虚伪,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他的语气表情以及动作,还真像是一个细致入微的大夫。
「兄弟,你跟我妻子的事情我可以不外传,你只要让我出去,我立马就跟我妻子离婚!」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佯装出一脸的恳求。
徐医生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朝向一旁的护士,「被迫害妄想症很严重,利培酮多加一粒。」
「我有没有精神疾病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做这些,你良心上能过得去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把身子又压得向前了一些,我在赌一件事,那就是徐医生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和妻子的奸情。
「陈哥,好好治疗吧,三四个月兴许就有可能出院了。」徐医生朝身边的护士使了一个眼色,护士拖住我的胳膊,开始向外拉。
「姓徐的,你他妈不得好死,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把你当我弟弟看,你他妈的跟我妻子偷情,你的医德呢?你大学毕业时的宣誓呢?!」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拿手指着徐医生嘴里开始大骂。
保安很快赶到,橡胶辊挥舞了两下,我就已经痛得直不起来了。
我开始审视这一切,我努力去想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可以帮我的人,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妻子是我唯一的法定监护人,我突然又想到小姨子之前曾经对我的试探,我瞬间也就明白原来妻子早就已经不想跟我过日子了。
如果小姨子将我引诱成功,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我离婚,色诱计划失败之后她便与徐医生一拍即合想到了这个看起来绝妙的无懈可击的囚禁计划。
我原本还傻兮兮地以为自己可以利用小姨子来对妻子进行反杀,却未曾想妻子居然抢在我的前面动手了,我就这么仰躺在病床上,哪怕懊恼到自己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却也抽不出手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徐医生的妻子王小丽,或许她可以帮我,但我该怎么才能接触到她呢?
当我在特护病房待到第十天的时候,护士来给我抽血,边抽血还边笑着说,「你小子命好,手术做完兴许就能出院了。」
「手术?什么手术?」我有些云里雾绕,都怀疑是不是大剂量的药物致幻导致我听错了。
「额叶切除手术呀,你妻子已经签字了,好家伙你上头有人呀,这个手术还是免费做的,做完后你病基本就好了。」护士话里的轻描淡写好像是在割一个痔疮。
我心咯噔一下,完了,这次彻底完了!
前额叶切除手术是一种落后的神经外科手术,因为人大脑里的前额叶有一部分是没有功能的,切除之后可能治疗精神分裂以及躁狂,但因为手术不可逆,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比如会患者会失掉一部分记忆,很多国家都已经禁止了这种手术,
他们太恶毒了,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救救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是被陷害的!」我彻底慌了,我盯着护士,大声的哭诉着。
「行啦,你被徐医生跟你妻子陷害的对吧,她们两个有一腿对不对?」护士哈哈大笑着,「我们都知道了,你说你臆想啥不好,想自己戴上绿帽子了。」
「你们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我心里的委屈让我彻底崩溃了。
我知道这次完了,没有救了,他已经把我能拿出的最具有攻击力的东西当成了盾牌,我输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出去了,我不在配合。我拒绝吃药,拒绝检查,拒绝进食,拒绝所有的事情。
护士把我的一切反馈给了大夫,他们认为我的躁狂已经达到了必须尽快手术的地步。
接近三个月以来我第一次被推出了住院部,我被护士用移动病床转移到了门诊楼。
这几日的挣扎让我浑身无力,我基本上丧失了求生意志,我空洞的盯着头顶的天,手术之后或许也就结束了吧,丧失掉记忆的我兴许会忘掉仇恨,忘掉爱情,忘掉这一切。
手术前先要去放射科做一个头部的加强CT,没想到值班的居然是王小丽。
这几日的折磨让我身体瘦弱面目憔悴,即便她戴着口罩,我还是能看到她眼神里的关切。
「王大夫!」最近歇斯底里的大喊让我声音已经嘶哑了。
「你们把他身上的束缚带都解开,戴着这东西怎么做CT?」王小丽没有跟我说话,而是转身呵斥推我来这里的人。
「王大夫,徐医生交代了,他暴力倾向很严重,不能给他松开。」护士很为难地回答道。
「我说放开就放开,你放心吧,他不会攻击我的,你们松开他都出去,我要开机了。」王小丽严肃地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解开了我的束缚,为防止辐射他们便在门外等候。
「把手放平,放轻松,我听老徐说了,这个手术不痛苦,微创导管做的。」王小丽拍了拍我的肩膀,眼角弯弯的非常温暖。
「王大夫,我是被陷害的。」我说话很费力,但是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王大夫,给我拿张纸拿支笔可以吗?」
「陈大哥,好好治疗吧,手术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其他的就不要说了,让他们把你松开我就已经违规了。」王小丽说完话以后转身就要走。
我耗尽全身的力量把胳膊甩起来拉住她的手,然后说了一句话。
我看到她的肩膀剧烈的发抖,随即惊讶地转回了头。
麻醉剂的效果消失之后,我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头有些痛,手术还是做了。
我的记忆好像还没有消失,我还清楚的记得一切。
我的眼皮很重,用力睁了两次才睁开。
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医院,只不过这次窗外的阳光要比之前亮了许多。
「护士,护士。」我张了张嘴,挤出这几个字。
「你醒了呀,需要喝水吗?」护士声音很甜,她胸前工牌上的「第一人民医院」这几个字让我突然想哭。
我知道,王小丽在最后关头救了我。
我思绪又回到了做CT的时候,我用力抓住王小丽的手告诉她,「徐医生腹股沟有个圆形的胎记。」
徐医生跟妻子做广播体操时拍过一些照片,妻子没想到我会找人恢复她旧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而且这些图片都被我存在了那些证据里。
王小丽知道,自己男人最隐私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看到的,在那一刻她也终于相信了我的话。
护士给我倒了杯水,「你这个手术做的可太奇葩了,二院给你开颅,开到一半让卫计局跟警察一块阻止了,主治医师也给带走了,好嘛,我们一院的去接手帮你缝合,这一来一去你这脑子就搁外面晾着,可没少进了东西。」
「进点东西没事儿,没事儿,只要不少就行,不少就行!」我顾不上头痛哈哈大笑着,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正当我准备再继续向护士询问一些细节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然后我看到了岳父岳母还有小姨子。
「你们?」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陈,我跟你妈我俩被骗了啊!」岳父攥住我的手,他脸上满满的都是羞愧。
「蓓蓓呢?她怎么没来。」岳父对我还算可以,我知道他们也是遭受了蒙骗,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对其谴责。
「小陈,蓓蓓不敢见你,有些话我这个当父亲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我生的这个女儿做出了这些事,是我的责任,但是你要想想琪琪,她是无辜的呀!」岳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岳母一直在抽泣,「小陈,这些年我们对你也不错,你当初的时候一穷二白,我们帮你,你看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子上就原谅了蓓蓓吧。」
岳父跟岳母都是知识分子,平时他们高傲无情,这一次如此的谦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仔细想一下,我似乎并没有特别想报复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妻子跟徐医生合谋,兴许我只能是忍气吞声?
见我沉默不语,岳父给小姨子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眼圈通红的妻子走了进来。
我心底是爱她的,她的狼狈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怜悯。
「老公,对不起。」妻子半蹲在我的床边,恳求我道。
住院的这几天,妻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兴许是她的愧疚心在作祟,所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
端屎端尿,擦身体,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热情。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放下了。
快出院那天,妻子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她神情有些紧张,背对着我按下了接听。
我并未太过怀疑,妻子嗯嗯的小声应和着什么,但透过窗台上的镜子,我看到了妻子脸上的如沐春风,那种只有跟爱人交谈时才会出现的笑。
回到家里,我感觉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妻子把我搀扶到床上,「老公,你多休息几天,身体恢复的快一些。」
我点了点头,妻子又给我倒了杯水,接着蹲在我身边开始帮我捏腿。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想着事情就这样吧,如果她不再出轨,为了女儿,我可以继续过下去,
妻子让我翻过身子,又帮我按背,问我力度可以吧。
我轻嗯了一声,妻子又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公,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我嘀咕道。
「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坦白一下,徐医生那边,我想跟他彻底断了关系,但是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我觉得你要跟他签个和解协议,毕竟他工作那么久了,如果就这么被炒了鱿鱼,对他,对王大夫都不好。」妻子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
我鼻子有些发酸,都到这个时候了,妻子居然还在帮他。
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开始报复,越快越好。
我开始着手准备复仇的一切用具,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注册好了一个微信小号,现在是时候启用了。
小号我养的很好,朋友圈里全是妻子的一些自拍照,我加上了土豪还有钢琴老师。
「小妖精,怎么还换号了?」好友刚通过土豪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个号上就咱俩,中午有空吗,10点我在这里等你。」我把这句话发过去,又发去如家酒店的定位。
「好家伙居然给我下命令了,看我待会怎么折磨你。」隔着手机屏幕,我已经感觉到了土豪浓重的荷尔蒙。
钢琴老师反应有些迟钝,我连续发了三个在吗,他才回了一个问号,不过他看过朋友圈后也随即知道我是谁,男性的本色也就一览无余。
我发给他的文案与发给土豪的一模一样:10点,我在如家酒店等你。
一切准备就绪,我给手机换上提前办好的新卡,接着给妻子发了一个短信:是我,咱们的事现在很严重,我没把你招出来,我现在刚出来,我在育才小学对面的如家附近,身份证已经被扣了,你去如家开间房,咱们需要制定一下对策,房间开好后告诉我房间号,不要随便联系我,比较危险。
妻子正给我炖排骨汤,她看过短信后满腹的心事,不过毕竟是出轨高手了,妻子略微紧张后,跑过来对我说道,「老公,琪琪的学校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必须过去一趟。」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还不到九点,看样子她心底也是非常着急。
妻子走后我坐电梯去地下室,在地下室角落的废品堆里,我早就已经打印好了她与那些男人出轨时的照片。
我总共打印了两百多份,每一份都用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包裹封锁好,信封上写着内有惊喜。
女儿就在育才小学读书,我提着沉甸甸的罪证打车来到学校。
学校门口有许多发传单的兼职大爷大妈,我把这些罪证分发给他们,每人给了五十块钱的辛苦费,让他们把这些东西发给接孩6子的家长。
新卡收到了妻子发来的消息,「房间开好了,208,你要快一点,我11点还要接孩子放学。」
我原封不动地将消息复制,然后发给了土豪和钢琴老师。
紧接着我又把聊天截图以及妻子与奸夫们出轨的照片发给了这两位大哥的妻子。
我给女儿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提前接她,我把女儿送到附近的一个朋友家,接下来的一幕我不想让她看到,因为我不想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此刻已经10点了,我又将自己掌握的最火爆最疯狂的照片以及视频传到妻子共同所在的亲属群,还有她的工作群,小区物业群,然后我就关掉了手机,静静地坐在学校门口餐厅的落地窗户前,默默的盯着眼睛即将发生的一切。
学校前面已经聚集了大量接学生的家长,大爷大妈发传单的速度很快,我那个粉红色的信封看上去尤为扎眼。
家长们打开信封,里面的火爆内容很快引起了围观,她们已经不止窃窃私语了,几个认识妻子的家长都忍不住开始惊呼了。
我又把目光瞥向如家酒店的大门,五分钟的时间,土豪,钢琴老师,土豪的妻子,钢琴老师的妻子,他们相继进入酒店,我想现在里面肯定已经炸开锅了吧。
我的思绪还没有转换过来,酒店里率先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桃花眼里没了之前的那种妩媚,全部都是说不出来的惊讶与愤恨。
最后的两个女人将她扑倒在地上,开始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即便是隔着厚厚的玻璃,我也能听到她们嘴里大喊你个贱货!
围观的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拍照,有眼尖的人已经看出地上躺着的女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一个,他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开始传阅炫耀。
我原本以为两个奸夫会象征性的拦一下,却未曾想到他们最后扭打着走了出来。
这一幕突然让我感觉非常好笑,两个男人互殴,两个女人打一个女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脑子里居然还都是性的仇恨。
妻子上衣已经被除尽,她大喊着求饶说我错了,愤怒的女人怎么能够就这么放了她,她们脱掉了她的所有衣服,又骑在她的身上用力的殴打。
警察的到来才将这场闹剧平息掉,周围的看客们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所有人被装上了警车拉走,我去学校为女儿办了休学手续。
回到家后我打开了手机,小姨子岳母岳父的未接电话有数十个,我懒得去回应他们,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派出所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我带身妻子的衣服去接她,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工作我必须是要做的。
来到派出所后,两位受害者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警察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他们脸上堆着不耐烦却不再劝解,同是受害者的我出现之后她们两个好像约定好的一般同时停下了说话,眼神怪异的盯着我。
两个大哥的表情也非常复杂,他们不敢抬头看我,躲避着我的目光。
「蓓蓓,你没事儿吧?」妻子的身上裹着警察借给她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满是伤痕的脸让她根本没有了之前的妖艳妩媚。
妻子目光呆滞没有说任何话,她不顾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脱掉警服机械的穿着我给她带去的衣服。
小区门口坐满了看热闹的大妈,她们对着妻子指指点点,唾沫星子飞满了天。
妻子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她拼命的向我怀里躲,但每次都被我硬生生地推出来,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
派出所打了电话问我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想说大家都是受害者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我选择私了。
中途还有警察向我询问关于徐医生的事情,我也都如实告知了。
徐医生伪造病历并违规收录正常人进精神病院被开除公职,至于其他的违法行为,移交给了司法部门,我还去做了笔录当了一次证人。
岳父岳母还有小姨子来我家住了一段时间,他们对妻子的行为进行了狂风骤雨一般的批判,同时又劝戒我不要离婚,想想孩子。
「爸,妈,我不会跟蓓蓓离婚的,不光是为了孩子,我心里是一直爱她的。」我假惺惺地说完这些话,我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我给女儿办了转学手续,又给妻子买来了抗抑郁的药物,妻子已经变的有些疯癫了,因为应激性的障碍,她会突然大喊大叫乱砸东西。
邻居投诉了我们几次,而我则做出护妻心切的表现与他们大吵大骂,逼迫他们报警。
派出所已经对我们的情况熟知了,他们每次来也只是劝导跟疏解。
直到那晚,妻子半夜又突然大吵大叫,她摔坏了电视以及一切能被摔掉的东西,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然后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在自己身上划了无数道。
邻居又报警了,警察看到满身受伤以及还在摔打东西的妻子时做出了戒备的姿势,他们强行把妻子控制,然后把我们二人带了回去。
「看你妻子的样子,她像是出现精神障碍了。」出警的警察帮我包扎好之后略显遗憾的说道。
「唉,之前的事对她伤害太大了,警察同志您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帮助她调节。」我又装出那种宠溺。
「不是我放心不放心的问题了,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行为会伤害到你的邻居甚至你的孩子?申请鉴定吧,让她住院接受一段治疗。」警察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顿时是声泪俱下,装作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在住院申请书上签了字,岳父岳母小姨子也同意了我的做法,她们感觉妻子确实需要治疗了。
把妻子安顿在二院的病房里,我第一次没有任何阻力的走出医院,我站在铁门前点着支烟,一张落寞的脸消融在了夕阳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