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茶香袅袅。
赵辰正襟危坐,手里紧紧攥着紫毫笔,面前摊开一张宣纸,眼神灼灼地盯着许长青,像极了私塾里最听话的学生。
屏风后,陆玉鸾斜倚在软榻上,透过朦胧的纱幔,目光也落在挺拔的身影上。
许长青没急着开口。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刚才骂战有些发干的嗓子,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陛下,臣暂时不讲银子如何来,今天要讲的第一件事,是教你一些小道理。”
赵辰一愣,蹙眉疑惑。
许长青双手撑在御案上,身子前倾,笑道:
“首先把你以前太傅教的四书五经,仁义道德,统统扔进火盆里烧了。”
赵辰一愣,手里的笔差点掉在纸上:
“啊?这是为何?”
“因为那是用来教化百姓的,不是用来做皇帝的。”
许长青脸上露出冷笑,嗓音温和:
“在这个吃人的朝堂上,你想赢杨国忠,想坐稳这把龙椅,只需要记住六个字。”
赵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哪六个字?”
许长青一字一顿,声音低沉:
“面皮厚,心要黑。”
屏风后的陆玉鸾闻言,秀眉微蹙。
这算什么道理?
“陛下觉得杨国忠为何能权倾朝野?”
许长青没等赵辰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
“是因为他有德行?”
“还是因为他有才干?”
“都不是。”
“是因为他不要脸!”
许长青站直身子,开始在御书房内缓缓踱步。
“今日在金銮殿上,我指着鼻子骂他,他气得要死,却还能忍下来,甚至还能反过来用赌约将我一军。”
“这就是面皮厚,厚如城墙,刀枪不入。”
“他为了掌权,可以逼迫孤儿寡母,可以置边关将士生死于不顾,只要对他有利,他什么阴损招数都使得出来。”
“这就是心黑,黑如煤炭,毫无底线。”
赵辰听得目瞪口呆。
他从小受的是正统儒家教育,学的都是仁君之道,何曾听过如此赤裸裸的剖析?
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洞开。
“可是……可是朕是天子,若是也这般……”
赵辰有些迟疑。
“天子?”
许长青嗤笑一声,脚步不停,看似随意地走动,实则一点点向紫檀木屏风靠近。
“陛下,若是皇位都没了,你这天子也就是个亡国之君,到时候史书由胜利者书写,你觉得你会是个什么形象?”
“昏庸?无能?还是荒淫?”
赵辰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他不想当亡国之君!
“所以,要想对付流氓,你就得比他更流氓,要想对付恶鬼,你就得比他更凶残!”
许长青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殿内回荡。
赵辰听得热血沸腾,手中的笔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
“面皮厚……心要黑……对付流氓要更流氓……”
此时,许长青已经踱步到了屏风侧后方。
这里是视线的死角。
赵辰正埋头苦记,根本没注意到许长青的位置变化。
许长青停下脚步,侧过身,目光透过薄薄的纱幔,正好能看到陆玉鸾曼妙的身姿。
她似乎听得入了神,身子微微前倾,原本慵懒的坐姿变得有些紧绷。
许长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一边继续讲课,一边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探入了屏风之后。
“陛下,咱们这次筹钱,用的就是这厚黑二字。”
许长青的声音依旧朗朗,透着一股子正气:
“那些贪官污吏,平日里吸食民脂民膏,咱们若是跟他们讲道理,那是与虎谋皮。”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一抹温热。
正是陆玉鸾藏在裙摆下的玉足。
她今日并未穿鞋,只套着一双雪白的罗袜,脚踝纤细精致,触感细腻如玉。
陆玉鸾身子猛地一僵。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冤家竟然大胆到了这种地步!
皇帝就在几步之外,正一脸崇拜地听他讲为君之道。
而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对太后动手动脚!
“唔……”
陆玉鸾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美眸瞪得滚圆,羞恼地盯着作怪的大手。
许长青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赵辰,语气严肃认真。
“所以,咱们得不按套路出牌。”
他的手指隔着罗袜,轻轻摩挲,指尖在圆润的脚踝处打着圈。
丝丝酥麻的触感,顺着玉足直冲脸蛋。
陆玉鸾浑身发软,脚趾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想要抽回去。
可许长青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她的脚踝,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亚父……啊不,许爱卿!”
赵辰突然抬起头,一脸求知若渴:
“那具体该怎么做?”
“那些言官若是死谏怎么办?”
陆玉鸾吓得心脏骤停,生怕儿子转过头来看向屏风。
她身子紧绷,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软垫。
许长青却淡定自若。
他甚至还得寸进尺,手指顺着脚踝向上滑去,指尖轻轻勾勒着小腿曲线。
“言官?”
许长青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杀气:
“那就杀鸡儆猴!”
随着那个杀字出口,他的手突然猛地用力,在陆玉鸾的小腿肚上捏了一把。
“啊……”
屏风后,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哼。
赵辰一愣:
“什么声音?”
许长青面不改色,淡淡道:
“哦,可能是外面的风声,这御书房年久失修,窗户有些漏风。”
“陛下,咱们接着说。”
许长青收回手,在陆玉鸾的脚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安抚。
“这杀鸡儆猴,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咱们不需要跟所有人为敌,只需要找出一只最肥,最跳的鸡,当着所有猴子的面,把它宰了,血溅三尺!”
“其他的猴子,自然就怕了,也就老实了。”
赵辰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朕明白了!”
“就是要找个典型,狠狠地办他!”
“没错。”
许长青看着赵辰开窍的样子,颇为欣慰。
而屏风后的陆玉鸾,此刻却是备受煎熬。
在皇帝面前偷情的背德感,混合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恐惧。
以及身体上无法忽视的异样快感,让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她的脸红得像要滴血,眼神迷离,贝齿紧紧咬着红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个混蛋……
他怎么能一边讲着这么严肃的朝堂斗争,一边做着这么下流的事?
偏偏……
她竟然并不反感,甚至隐隐有些期待他的手能再往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