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代?”裴宣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我需要给你什么交代?我爱谁,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杳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话噎得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一旁的梁慕也皱紧了眉头,看着舒杳,语气带着责备:“杳杳,这次确实是你太过分了。谈夏是宣礼的妻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舒杳看着眼前这两个她以为会永远站在她这边、宠着她护着她的男人,此刻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指责她,眼泪流得更凶,又气又委屈:“好!好!裴宣礼,梁慕!你们现在都护着她了是吧?!行!我走!我再也不碍你们的眼了!”
说完,她推开梁慕,哭着跑出了病房。
梁慕下意识想追,但看了一眼裴宣礼,又停住了脚步。
裴宣礼没有去追舒杳,而是转身,走到谈夏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手上的烫伤,眉头紧锁,声音放低了些,带着歉意:“夏夏,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杳杳她……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性子骄纵。但这次她做得实在太过分,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梁慕也走过来,附和道:“是啊嫂子,你放心,杳杳就是一时冲动,我们回头好好说她。”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地“演戏”,谈夏心里只觉得无比荒谬和悲凉。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几天,裴宣礼留在医院照顾谈夏。
他很细心,喂她吃饭,帮她擦身,陪她说话,有时候谈夏会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演戏的痕迹。
可她找不到。
他看起来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就像过去五年一样。
有时候谈夏会恍惚,觉得那天听到的对话,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
可手上的伤,身上的痛,都在提醒她——不是梦。
是真的。
这天,裴宣礼公司有事,先离开了。
谈夏自己去做检查。
她在走廊上等电梯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谈夏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笼子很大,里面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十几条狗。
大型犬,龇着牙,流着口水,眼睛泛着绿光,像饿狼一样盯着她。
谈夏最怕狗。
小时候被狗咬过,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些年,她连小狗都不敢靠近,更别说这么多条大型犬。
“放我出去!救命啊!!”她惊恐地尖叫,拼命拍打着笼子!
可她的尖叫和拍打,反而更刺激了那些恶犬,它们猛地扑了上来,对着她撕咬!
“啊——!!!”
锋利的牙齿刺破皮肉,剧烈的疼痛传来!
谈夏拼命挣扎,踢打,可她的力量在饥饿的恶犬面前微不足道!腿上、手臂上瞬间被咬出好几个血洞,鲜血直流!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被活活咬死的时候,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到了笼子外面传来的对话声。
是裴宣礼和梁慕!
他们……就在外面?!
“……宣礼,差不多了吧?”是梁慕的声音。
“急什么。”裴宣礼的声音依旧冰冷,“杳杳为了上次医院的事,哭了好几天,饭也吃不下。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我早就可以跟杳杳在一起了,也不用瞒着杳杳真相,让她白白难受这么多年。这点惩罚,算轻的。”
原来……是因为舒杳!
因为舒杳在医院受了“委屈”,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为舒杳出气?!
他甚至觉得……是因为她的存在,耽误了他和舒杳在一起?!
心脏像是被那些恶犬的利齿反复撕咬,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她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裴宣礼终于开口:“好了,把她拖出来,送医院吧。”
笼子被打开,有人要进来拖她。
可就在这时,梁慕忽然阻止道:“等一下。”
裴宣礼:“怎么?”
梁慕语气淡漠:“你说得对,要不是她,杳杳也不会受委屈,我也是和杳杳一起长大的,看她那么难受,我也该为杳杳出出气。”
裴宣礼似乎有些犹豫:“别弄得太严重,到时候不好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梁慕不以为然,“到时候就说她被绑匪绑架了,折磨了一番。反正她身上的伤都是狗咬的,再多点别的,也无所谓。”
说完,谈夏就听到一阵金属摩擦拖动的声音。
然后,她被几个人粗暴地从笼子里拖了出来,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
她不知道梁慕要做什么,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布满尖锐凸起的东西上面!
是……钉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她被猛地从钉床上推了下去,然后被人抓着,在那布满尖钉的床面上,反复地、用力地滚动!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从后背、四肢传来!尖钉刺破皮肉,划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每一次滚动,都像在承受凌迟之刑!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
有人在一旁冷漠地数着数。
整整九十九遍!
当最后一遍结束时,谈夏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浑身没有一块好肉,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涣散,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