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更新时间:2025-12-14 06:43:24

前世妹妹是陆家抱错的假千金,我才是陆家的真千金。

可妹妹非常的恨我,连带着让我的亲生爸爸妈妈哥哥一起讨厌我。

饭不让我吃,房间不让我睡,书不让我读。说我乡下来的泥巴腿,只配和下等人结婚,然后生一窝下等人。

8岁,妹妹污蔑我手脚不干净,弄掉了她10w一只BJD娃娃的眼睛。哥哥就骂我,说是我嫉妒妹妹富贵人家的生活,也挖掉了我的一只眼睛。

9岁,我只是不小心在他们所居住的别墅顶层阁楼,上厕所时,弄出了点小小的动静。妹妹就污蔑我,说我故意吵醒了她,害得她整晚整晚的失眠。爸爸妈妈就厌恶地将我关进了地下室,哥哥更是打断了我的两条腿。

10岁,妹妹喜欢上了缝纫。但她说,她的娃娃都很精贵,且手感太润滑。哪里能比得上在我身上缝纫来的痛快,于是我被人从地下室捞出来,一年四季身上的血窟窿不断。

12岁,妹妹喜欢上了隔壁的一个金发大哥哥。金发大哥哥来家里做客,他看到我浑身都是伤,对我爆发了我这一生都很难得遇到的善意。

妹妹却像是疯了一样,等人家一走,就拿了锤头,将我全身的骨头砸碎。

还挖了我的子宫,诅咒我,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有机会勾引男人,生下令她恶心的小杂种。

血铺了一地。

爸妈和哥哥回来了以后,也仅仅是淡漠地瞥了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就叫私人医生过来,给我草草的治疗。

“不死就行。落下残疾什么的,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

医生也没有办法。

只能简单地治疗了一下我。

我瘫痪了。是在地下室的草席上,静静地死掉的。死前,我18岁,全身器官衰竭。

而我死掉的那天,妹妹正在被全家人举行全C市盛大的成人礼。

据说,光是她的一套满镶钻晚宴礼服,就花费了整整八千万。

在收到M国最顶尖学府录取通知书的同时,还与她从小就心心念念的莱恩家金发小公子订婚。‌‍⁡⁤

她即将星光闪耀,人生完满。

但我死的时候,只有陆家的一个快要退休的老管家,在我身边。神情悲悯的看着我,并对我说,“你不该跟小姐争的。”

呵,我都这样了,我从未加入过这个家庭。可就连陆家的一个管家,都说我在跟陆梓璐争。

如今我再睁开眼,看见了这熟悉破旧的乡下集装箱房,我知道,我重生了。

又回到我八岁这年,刚刚被媒体大肆宣传“乡下福利院利用未成年少女,牟利集资社会成功人士赃款——未成年少女是自愿还是被逼?”。

我也正是因为这则新闻,才被陆家找上的。

只因有人认出了我的眼睛,和我的母亲很像。而我的妹妹,随着她的年纪渐大,她和我母亲完全不像。

母亲根本不想来找我。

要不是媒体宣传的实在是太广泛,再加上她身边那群上层人士的流言太凶猛,她根本就想让我在乡下自生自灭。

她嫌弃我已经被乡下的穷酸给腌入味儿了。

乡下来的,怎么能跟她亲手养育的精致玫瑰相比呢?

我知道陆家是龙潭虎穴,但福利院也一样是。

院长梅德跟那群有钱的成功人士勾搭上后,在C洲几乎是手眼通天。梅德已经跟院里的人说了,等媒体不宣传了,就把我们卖给那群六十岁的老头子。

在那群老头子的手里死掉的男童女童这些年来数不胜数。

他们急需新的一批孩子,供他们玩弄。

我同样会死。

“等会儿记者来了你知道怎么说吧?”院长梅德就是本州的人,四十六岁的年纪,私下烟酒都来,身材已经明显发福。

他看我们这些未成年少男少女们,倒是没有之前来福利院挑过孩子的“慈善家”们淫邪。

他看我们,就像是看一堆,能给他带来巨额财富的宝藏,充满了对钱财的贪婪。

八岁是福利院的分水岭。‌‍⁡⁤

那群人只会挑八岁以上的孩子。

他们不要太小的,以至于福利院几乎没有人过9岁生日。

很快,我也会被挑走。

如果不是因为媒体,被肢解就是我的命运。

而其中,更是有一个我非常要好的玩伴。他叫柴柴,我们都私下里叫他“火柴人”,因为他长期因为心脏病问题,营养吸收不良。太瘦了。

是个比我大一岁的小哥哥。他父母不要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要治疗他需要一颗新的心脏,以及大量的金钱。

他家庭贫困,父母担不起治疗他的费用。便将他扔在了福利院。

我重生的这个时间点,他就已经被挑走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但大概也是死了吧。被那群人挑走的孩子,就没有能活下来的。

要不是上一世他替我挨了梅德的很多次毒打,我大概也已经死了。根本撑不到媒体来福利院的时候。

想到这里,我对梅德爆发出强烈的恨意。

“我知道怎么说,您就放心吧,院长。”

重生回到八岁的节点,前尘的锥心之痛还清晰烙印在骨血里 —— 陆家的冷漠残忍、福利院的暗无天日,还有柴柴替自己挨打的模样,都成了此刻攥紧拳头的理由。

梅德油腻的目光扫过来时,我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语气乖顺得像前世无数次伪装的样子。可只有我知道,这一次不会再任人宰割。记者要来的契机,既是陆家找到我的开端,也是我撕开这层地狱幕布的第一个缺口。

福利院的墙垒不住真相,陆家的光鲜也遮不住龌龊。

柴柴的命不能白白葬送,我受过的苦,要让所有施加者加倍偿还。

我决定先顺着梅德的话应付过记者,等陆家的人出现,这场复仇的棋局,才算真正开局。

在等待记者到来的漫长时间里,我指尖抠着粗糙的水泥地,指甲缝里渗进泥土,却感觉不到疼 —— 比起前世被砸碎骨头、挖去子宫的剧痛,这点刺痛不过是挠痒。

等会儿见到陆家的人,该露出怎样的神情?

是怯懦,是懵懂,还是藏着锋芒的伪装?得好好盘算,一步都不能错。

梅德肥厚的手掌拍在我肩上,力道重得像块石头,“等会儿记者问什么答什么,就说你在这儿吃穿不愁,是自愿留在福利院的,听见没?”‌‍⁡⁤

他唾沫星子溅在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上,那股烟酒混合的恶臭,和前世地下室的霉味一样,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低着头,刘海遮住眼底的寒芒,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了,院长。”

可当远处尘土扬起,印着“星媒”“都市周报”标识的公车陆续停在福利院门口时,我攥着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些标识,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刚刚编织的计划——前世梅德给“买家”递孩子时,文件袋上印的就是这些图案。

贩卖我们的人,和这些扛着摄像机的“无冕之王”是一伙的?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我后背的衣服瞬间湿透。原来我以为的“救命稻草”,根本就是另一张通往地狱的网。

那些将我们挑走、折磨致死的权贵,早就把手伸到了媒体圈。他们控制舆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那这次“福利院藏着真千金”的新闻爆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巧合。

C市首富的亲生女儿流落在这种地方,多讽刺的戏码?

足够让整个上流社会看陆家的笑话,也足够把我这个“污点”推到公众面前。能策划这一切的,必然是陆家的死对头。

我忽然想通了前世的诸多疑点。

陆梓璐为什么能稳坐陆家千金的位置十几年?

不是因为她会装可怜,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些躲在暗处的阴沟老鼠,需要一个“合格”的陆家继承人,也需要一个“碍眼”的真千金被毁掉。

我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而陆梓璐,不过是他们安置在陆家的棋子。

记者们举着话筒冲进来时,我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余光却瞥见梅德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记者交换了个眼神。

那眼神里的默契,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前世老管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小姐是被夫人亲手丢到福利院的,只因当年那个叫白映雪的保姆……”

白映雪。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记忆里的迷雾。

那个据说对我“胜似亲生”的保姆,那个让我在襁褓中只认她不认生母的女人,那个最后销声匿迹的“好人”。‌‍⁡⁤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婴儿的依赖,生母就狠心抛弃我,这理由未免太牵强。

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白映雪布下的局?

她故意让我依赖她,故意在生母面前表现得“母慈子孝”,就是为了激怒那个骄傲又善妒的陆太太。

她改名换姓、整容潜伏,难道只是为了做一个保姆?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就是陆先生的亲生女儿吗?”

一个话筒递到我面前,打断了我的思绪。

镜头对准我的脸,刺眼的闪光灯让我想起前世被挖眼时的剧痛。

我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害怕,是憋了两世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我……我不知道什么陆先生,”我吸着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故意看向梅德的方向,“院长说,等记者走了,就把我卖给一个六十岁的爷爷。他说我八岁了,能卖个好价钱……”

梅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冲过来就要捂我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碰我!”

我突然尖叫起来,往记者身后躲,“上次柴柴就是被你带走的!他有心脏病,你说要送他去‘好地方’,可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指着梅德的鼻子,眼泪越流越凶,却字字清晰,“你还说,等我再长高点,就把我的心脏挖出来,给需要的‘贵人’!”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的话筒像潮水一样涌向梅德,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我缩在人群后面,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陆家的人快到了吧?

陆太太那张精致却冷漠的脸,陆先生的疏离,陆哥哥的暴戾,还有陆梓璐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都快记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记清楚我的样子。

而那个藏在幕后的白映雪,那个可能一手策划了我悲惨命运的女人,我也会把她从阴沟里揪出来。

前世我死在地下室的草席上时,她在哪里?‌‍⁡⁤

是不是正看着陆梓璐穿着八千万的礼服,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我知道,这场复仇的棋局,终于要正式开局了。

我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张沾满灰尘却眼神清亮的脸,静静等待着陆家人的到来。这一次,猎物和猎人的身份,该换一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