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着我的动作做就好了,很简单的。”
她教得很认真,谢长宴听着她娇媚的声音莫名消了气,开始认真学,可是从前极擅舞刀弄棒的那双手在这种事上却莫名不听使唤。
他瞧了眼苏莺包的,各个又鼓又漂亮,简直比酒楼里包得还要好,又瞧了瞧自己包的,又瘪又丑,瞧着就是不太好吃的样子。
不能接受自己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谢长宴一边盯着苏莺包馄饨的手使劲儿瞧,一边闷头使劲儿包,竟也包出了几个能看的。
他颇为满意,暗暗记下了那几颗馄饨的样子,准备留给自己吃。
待到全部的皮都包完,苏莺煮了一锅开水,将馄饨下入锅中,水很快煮沸,一个个馄饨飘在水面,确认熟透了,苏莺用漏勺将馄饨捞出来,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
连谢长宴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将馄饨装进食盒,坚持要去自己选定的小院吃饭。
谢长宴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也懒得和她犟,苏莺便又从厨房拿了个细长的小瓶子,看样子从前是个盐瓶,如今被闲置了。
她让他拿着瓶子,在路边折了些梅,把盐瓶当成花瓶插了进去。
此时阳光正足,有光透过琉璃窗子落在两人吃饭的餐桌上,桌子正中心放着插着梅花的小瓶子,谢长宴吃了一口热腾腾的馄饨,纵然他对吃食一直没什么讲究,却也被好吃到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苏莺手艺好得惊人,也不知她是如何调馅料、和面的,总之做出来的馄饨鲜美得很,连谢长宴起先包的那几个不好看的都好吃。
吃过饭,苏莺将食盒收好,又搬了一张小床放在阳光下。
她去扶谢长宴上床,谢长宴刚吃过饭,肚子有些撑,不太想动弹,于是问,“做什么?”
“晒太阳。”苏莺理所当然。
“不要。”他懒得陪她折腾,将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并不配合。
她也无所谓,将他的轮椅也推到阳光下,自己躺在小床上,盖着毯子晒太阳。
炉火正旺,阳光透过琉璃窗暖洋洋地晒在身上,谢长宴眯了一会儿,周身的阴鸷散去了大半。
他扭头去看苏莺,女人原本用袖子遮住了眼睛,现今袖口滑落了大半,露出一截光洁纤细的小臂搭在额头,红唇微抿,毯子紧裹在身上,隐约能瞧见凹凸有致的身段,原本吵闹的人在此刻是难得的安静,竟是已经睡着了。
阳光让女人原本便妩媚的容貌变得更明艳,谢长宴瞧着她,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不过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一炷香后,苏莺醒了,强行将他推出门,逼迫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亭子被锯成一块块木头。
谢长宴强烈抗议,然而抗议无效,这个女人我行我素到了极点,总之要么陪她在这里锯亭子,要么回去和她生孩子,两害相较取其轻,最终他还是孤坐在暖阳里,瞧着她锯亭子。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流浪的小橘猫,不停地“喵喵”叫着,苏莺难得丢下手中的锯和木头跑去厨房拿了些肉馅和热水,将橘猫诱到了谢长宴身旁。
橘猫就那样在谢长宴的身旁大吃大喝了起来。
谢长宴见过许多王公贵族养猫,那些猫各个被养得膘肥体壮,毛发锃亮,不像眼前这只,身材瘦小,明显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皮毛也分外干枯,让人没有想摸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