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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春华的手在距离我脸颊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她良心发现。
是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林优。
那个一直被林大强控制着的真千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束缚冲了过来。
她的指甲深深嵌进赵春华的肉里,双眼赤红如鬼。
“够了!”
这一声吼,喊破了音。
赵春华疼得哎哟一声:“死丫头你疯了?帮个外人打你妈?”
林优没有松手,反而狠狠甩开赵春华的手,挡在了我身前。
她脱下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披肩,颤抖着裹在我身上。
然后转身,面对着满堂宾客,面对着赵春华。
“外人?”
林优冷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替我受了二十年的罪,你说她是外人?”
“这满身的伤,是你打的吧?”
“你管这叫家教?你管这叫母爱?”
赵春华还要狡辩:“你懂什么!这丫头皮实,不打不成器......”
“成什么器!”
林优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用力撒向空中。
照片像雪花一样飘落。
每一张,都是我在家里跪着擦地、吃剩饭、被罚跪的照片。
是她这一周偷偷拍下来的。
“大家都看看!”
“这就是这对模范父母的真面目!”
“他们把养女当牲口养!把人当奴隶使唤!”
宾客们捡起照片,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指责。
“天哪,这是人干的事吗?”
“虐待啊这是!”
“这伤看着都疼,怎么下得去手?”
赵春华慌了神,她看着周围鄙夷的目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是!不是这样的!”
“这死丫头偷东西!我是为了教育她!”
“项链肯定在她裤兜里!”
我慢慢拉紧了披肩。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卑微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我看着赵春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妈,不用找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不是项链。
是一只录音笔。
我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笔自带的喇叭在死寂的氛围中,赵春华恶毒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周围人的耳朵里。
“大强,那项链我藏在包里夹层了。”
“一会我就说是那死丫头偷的。”
“当众把她扒光了搜身,让她以后没脸见人,只能乖乖听话。”
“优优心软,得让她看看那丫头的贱样,才能跟咱们一条心。”
全场哗然。
这已经不是虐待了。
这是栽赃陷害,是人格侮辱,是纯粹的恶毒。
赵春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林大强想溜,被几个义愤填膺的男宾客拦住了去路。
我走到赵春华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妈,你教过我的。”
“做人要诚实,手脚要干净。”
“怎么你自己......就不干净呢?”
“这录音,我也懂法,这算证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