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有被爱幻想症,从前爱竹马爱得死去活来。
但是竹马意外离世后,我悲伤到差点自尽。
是秦政飞出现在我的世界,对我无微不至,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我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又得到了想要的爱,
可当我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他名下后。
却在结婚前夜,发现秦政飞动情的搂着我的后妈道:
“我才不要陈嘉禾,她有病。我只要继承陈家的一切,包括你在内!”
“陈嘉禾的父亲已经被拔掉氧气管十多个小时,那个老头再也没法碰你。”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而我这个患有被爱幻想症的人,也是时候该清醒了。
1.
刚拿着父亲的死亡通知回来,我整个人魂不守舍。
但不想让秦政飞跟着我一起担心,我一个人咬着牙含泪往回走。
脚步停到我们的婚房前,屋内的气喘声却不断从房间传来。
我难以置信盯着眼前这两具身体。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可是秦政飞的温柔地落下一个个吻,赵小倾全程面红耳赤的配合着。
饶是再不愿意相信,我还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失重的身体。
径直跌倒在了地上。
一个我即将成婚的丈夫,一个我父亲才娶了三年的小老婆。
两个人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如胶似漆!
秦政飞听到了动静,毫无丝毫慌张地朝着我望过来。
没了昨天许诺拿到我的财产,要好好一辈子对我的深情。
他帅气的脸上全是理所应当和淡然。
淡淡扫过我攥在手里的死亡通知,秦政飞笑出了声:
“你爸都那么老了,凭什么碰倾倾?”
“我拔他氧气管前,想的竟然还是要我好好对你,呵。”
“不得不说,你爸虽然做不了倾倾的好丈夫,但的确是你的好父亲啊。”
毫不遮掩地说出这些话来,我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抬头看着这个我爱到融入骨髓的男人,拼命伸出手往他身边探。
“政飞?你在说什么......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的眼泪奔涌,秦政飞却细心地给赵小倾盖好被子。
他居高临下走到我身前,拖住我的衣领就门口的方向拽:
“我知道你缺爱,你离不开我。”
“但现在我真的很忙,要和倾倾度过二人世界。”
“我还是会娶你的,只是现在你必须先滚出这个地方。”
说着,我已经被秦政飞暴力拉扯着推出了我自己的别墅。
我前不久刚刚做过脊椎骨的大手术,身子还没好全。
偏偏天又在下雨,我冷的受不了,用尽力气敲门求他先让我进去。
秦政飞不理会我,而在呼吸的瞬间,我的后脑勺被猛然砸晕。
再睁眼,我已经被粗粝的麻绳捆绑仍在了车的后座。
2.
绑匪是赵小倾招呼来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赵小倾还在电话里轻声和绑匪叮嘱:
“政飞之前不是得罪过你吗?陈嘉禾不久是要和他结婚的。”
“好好对陈嘉禾,别留请,拿她威胁秦政飞,你一定能要挟到很多钱。”
赵小倾的声音陡然压低,听情况是喝了水的秦政飞要继续和她云雨。
她娇嗔地唤他“飞哥哥”,很快挂断了电话。
绑匪心领神会的点头,马上拿胶带死死粘住我的嘴巴。
然后就开始势在必得地给秦政飞打电话。
可是一连三个电话秦政飞都不耐烦地挂断,打第四个的时候,绑匪不耐烦了。
转身恶狠狠地对准我脸颊甩了一个巴掌。
我的脑袋立刻“咣当”撞到厚实的车门上,疼的我眼泪马上流出。
绑匪不死心,开始拿刀在我身上刺入。
我被绑的死死的,叫不出声,疼的浑身冒冷汗。
直到第二十三个电话,秦政飞终于接通了。
绑匪还没开口,秦政飞厌恶的声音传过来:
“陈嘉禾,我说了看在你像狗一样跟我七年的份上,会娶你。”
“但是今晚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前所未有的凄凉。
绑匪脸色有些涨红,蛮力扯掉绑我的胶带,又狠狠地在我大腿上划了一刀。
殷红的鲜血滋滋冒出,我嘶哑地哭喊。
绑匪生怕对面挂断,争分夺秒地威胁起来:
“你未婚妻被我绑架了,秦政飞,你害的我工厂倒闭,现在要想你女人完好的回去......”
“立刻给我打来五百万!”
话落,绑匪加大手劲儿在我身上划,明确地说着:
“现在起,直到你打款到来,每隔十分钟我都会在陈嘉禾身上划一刀!看你忍心让她死吗?”
我的惨叫声刺耳,秦政飞却只是在对面不在乎的冷哼:
“呵,五百万?让陈嘉禾换个把戏。”
“就她那种有被爱幻想症的人,值五百块钱吗?”
“你玩吧,最好玩死了把尸体拿来让我看看。”
说完,秦政飞利落地挂断电话。
我想着自己给秦政飞转过去的财产,足足三个亿啊!在他眼里,我却连五百都不值。
窒息的疼痛,偏偏绑匪恼羞成怒,上来又要扒我衣服。
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不甘、愤怒和屈辱,让我突然变得力大无比。
我用尽全力一脚狠狠地拽在了主驾驶位置上,只听见’刺啦‘一声紧急的刹车声之后,
因为下雨打滑,车直接翻进了路旁的丛林里。
车上的两个男人都被撞晕了。
我吊着仅剩的一口气爬出车中,
清醒的意识里,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秦政飞。
看我这么惨,他还会变成以前爱我的样子吗?
3.
几乎是靠着意志一路爬回到我的别墅。
这次我拿石头砸向了门口,没多少力气了,秦政飞终于还是因为这一声打开了门。
可见到我的第一面,他嫌弃地挑眉:
“陈嘉禾,做戏真是做的够全套。”
“你能给我长点脸吗?为博人眼球,这一身红的和血一样的,穿得是什么?”
秦政飞暴躁地拽我破碎的衣服和暴露的伤口。
我忽然恶心地想吐,想起他是害死我爸,和我小妈私通的人,我就反胃。
可一看到他的眉眼,心脏和身体又下意识靠近他。
还想继续爱他,让他爱我,这该死的被爱幻想症!
气血翻涌,我双手握成拳头,虚浮地站不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绞痛的心脏。
秦政飞却越过我,伸手还想把我赶出去。
好在穿着我睡衣的赵小倾,撒娇地钻到秦政飞怀里:
“我饿了,要吃饭。”
秦政飞温柔地捏了捏赵小倾脸颊,目光移到我身上:
“那你就进来吧,反正你这种病,不是离了我就活不了吗?”
“给倾倾做宵夜,倾倾身体本来就弱,你你来动手。”
我浑身虚弱地都要站不住了。
委屈地一直止不住泪流,嘴巴张着想问问他,真的看不见我的伤痕吗?
秦政飞上下扫了我一眼,漫不经心补充一句:
“我好歹和你在一起七年,你现在听我的话,我是真的还会爱你。”
“很快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会娶你的。”
娶我。
我一听这个词,脑海中就全部是和他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我知道这是病,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身体不由自主转身,我走向厨房。
眼泪一边吧嗒吧嗒地滴落,手里一边开始了做饭的动作。
浑身都疼,可我脑袋里还是秦政飞从前对我笑,搂着我的画面。
刚刚他说要我给赵小倾做她爱吃的,是为了给赵小倾补血。
这件事源于当初秦政飞赛车,他意外受伤需要大输血。
当时赵小倾陪着秦政飞,我在异地办理一些公事。
得知这个消息,我连夜赶回给他抽了自己的两袋血,身体扛不住,昏了过去。
等醒来时,赵小倾哭哭啼啼地绕在秦政飞身边。
关切的几句话语,马上把鲜血的功劳归功到自己身上。
我当时有辩解,秦政飞面色闪过不屑的表情,那时还装着人设,温和地拍我脑袋:
“嘉禾,你连吃药都怕苦,怎么可能为我抽两袋血?”
“我知道你有被爱幻想症,知道你爱我爱的离不开,放心,我也会永远陪着你。”
“这种输血的事就别撒谎了,说多了我反而讨厌。”
为了不让他讨厌我,我点点头,从此功劳稳稳地按在了赵小倾身上。
心脏窒息的难受,我盛银耳汤时猛然又想起父亲的面孔。
他知道我最不喜欢喝这个,以前总是变着法让我喝。
可那么好的父亲,是被秦政飞害死的。
四肢开始颤抖,我端着碗的手端不稳。
赵小倾偏偏凑到我身边来,嘴角坏笑着故意拿胳膊撞我。
“咚”一声!
碗在地上被打碎,滚烫的银耳汤溅到我本就受伤的腿上,我双腿一软。
失去力气地跌倒在地上,腿部顷刻被碎片刺地更加鲜血淋漓。
赵小倾哇的哭出声来,见秦政飞一来,柔弱地扑他怀里:
“飞飞哥,她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吃饭!故意想泼我!”
秦政飞安慰地轻拍赵小倾。
不压抑自己的愤怒对我吼着:
“陈嘉禾!我受够你了!”
“现在你爸没了你还敢欺负她!好好给我反思吧你,我回来你还不能道歉,你就别想我娶你!”
秦政飞说完,柔声哄慰着赵小倾要去外面用餐。
我面色惨白地看着秦政飞的背影。
撕心裂肺的痛,恨他恨得巴不得他现在就死。
可一想到那张和我死去竹马七分像的脸,想到被爱的曾经过往。
我又无法抑制自己的爱。
极度的拉扯快把我撕碎,我扶着桌子边沿颤巍巍站起。
快崩溃的瞬间,在卧室看到父亲给我留着的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第2章 2
4.
在隐秘的角落,他给我留了一张三百万的银行卡。
和一封满是歉疚与担忧的信件。
他怕我的被爱幻想症让自己惨到活不下去,三百万是留给我的最后一手。
他抱歉小时候没有陪在我身边,我的生母在生我时就难产去世,他第一次做爸爸,做的有些差劲。
“禾禾,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为了爱无尽地委屈自己。”
我攥着信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瘫软在地上,感觉丧失掉了所有生的勇气。
之前最爱的竹马萧逸宸刚和我在一起不久,病死了。
我用很久才爱上和萧逸宸极度相像的秦政飞,并且把他当做自己的良药,精神寄托。
这样才得以活下去。
可现在,秦政飞不演了,还杀死最爱我的父亲,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手指缓慢地探向安眠药,我正打算完整地吞下一瓶。
从外面喝醉酒的秦政飞回来了,醉呼呼地抱住我,他误以为我是赵小倾。
高大的身躯使劲儿冲着我的脖子处蹭,喃喃着:
“三天后就是我约定和陈嘉禾结婚的日子。”
“毕竟和她在一起七年,毕竟她也蠢到把所有钱都给了我。”
“我只是给她一个妻子的身份,倾倾,爱只给你,爱只给你,不要生气嘛......”
我恶心地反胃,用力地把他一把推开。
整个人紧绷地像一根弦,可眼睛一旦盯上那张和萧逸宸相像的脸。
我又忍不住想象和他结婚的画面是什么。
从小我就想和萧逸宸结婚,可惜萧逸宸先一步离我而去。
手指掐的流血,望向那一瓶安眠药,我还是没能打败自己窝囊的想法。
我想:就最后一次,走完婚礼的流程我就马上去陪我父亲。
好歹想体会一次,和萧逸宸结婚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忍着恶心,就这样不断地干呕却又守了秦政飞一夜。
等他醒来,要我趴在赵小倾的面前道歉。
因为脑海里全是结婚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件事,于是我完全服从。
跪在赵小倾脚下,我使劲地磕头:“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该那样恶毒......”
赵小倾原谅了我,秦政飞满意地摸我脑袋:
“乖,既然你诚心认错,那就准备后天的婚礼吧,我满足你,允许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在他手靠近我的那瞬间,我身体下意识地靠近。
却又生理性地干呕出来。
秦政飞没太在意,转身搂着赵小倾离开。
婚礼前夕,我穿好了厚重的婚纱,手中也握好了致死量的安眠药。
秦政飞高高在上地在门口等着我,我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心里反复交织着父亲,秦政飞和萧逸宸三个人的面容。
我心里默默想着,把手搭上去,只要和秦政飞握住手,婚礼就算完成了。
我马上去赴死。
可就在指尖相碰即将相碰的瞬间,有人匆匆忙忙地跑来大喊:
“赵小倾小姐被困在火灾了!谁去救救她!”
闻言,秦政飞看都不看我一眼。
穿着新郎服转身就朝着外面大跨步地慌张跑去。
我没反应过来,脚步追着秦政飞往外跑。
在秦政飞要冲进去救赵小倾的时候,我的大脑和身体居然还是想着秦政飞。
不想让秦政飞受伤,我宁愿冲进去救人的是我。
没等我控制,我已经一把推开了秦政飞,自己冒着火闯了进去。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火灾外,赵小倾哭得梨花带雨,飞奔向被我推到地上的秦政飞。她关切地抱住秦政飞,说:“全是误会!我没事!飞飞哥,扰乱你的婚礼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你没事吧......”
秦政飞失而复得地一把将赵小倾抱在怀里,只一句句: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没人在意被困在火中的我,我苍凉的笑着,身体逐渐疲软无力。
也好,这样死去寻找我父亲和萧逸宸也好。
双腿被抽干力气,在我快要后脑勺着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怀抱接住了我。
我艰难地睁眼。
居然是我的竹马萧逸宸。
萧逸宸?!!他没病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5.
可明明十年前,父亲亲手拿着萧逸宸病死前的绝笔书给我。
萧逸宸的字迹我不可能认错,别人也模仿不了。
那时清清楚楚说的是他受病困扰已久,最后还是没有治好,被迫离开我。
他说他最想和我终老,他不忍心抛弃我离开。
萧逸宸化成灰我也能认出。
但真的像信里面那样说的,现在抱着我往外闯的消防员又是谁?!
我的心脏这次真的像被铁丝活生生全部勒成小碎片。
分崩离析,血肉模糊。
我想伸手去触碰那凌厉的下颌线,萧逸宸低头才看清要救的人是我。
面色一惊,他别扭地别过头去,支吾地说着:
“小......小姐......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去......”
我鼻尖发酸,已经呼吸不过来,用力地对他说着:
“萧逸宸,连你也骗我。”
萧逸宸不敢回应我,手指用力地把我抱紧。
我浑身的伤口刺激地我在昏死和清醒中反复挣扎。
冒着火,萧逸宸终于带着我闯了出去。
这时和赵小倾你侬我侬的新郎秦政飞,才在大群人围观我的情形中想起我这么一号人来。
他面色有些苍白地冲着我靠近。
拨开人群,看到被萧逸宸抱在怀里的我,莫名生起一股胜负欲来:
“放开她,谁准你碰她?”
我身上本来就伤痕累累,被火一烧,大片的肌肤露在外。
秦政飞脱下衣服就要往我身上盖。
萧逸宸警觉地看向他,他和秦政飞差不多高,身材劲瘦。
侧身躲开秦政飞要对我的接触,声音冷然:
“这位先生,我是消防员,当务之急是送陈嘉禾去医院。”
秦政飞目光扫到我的身上,赵小倾这时又柔柔地跟在他身后,挽上了他臂膀。
他这时才猛然想起,我是为了替他进去救赵小倾才闯进去。
身上的伤痕才会这样的恐怖。
有些歉疚地低头舔唇,秦政飞连自己也没察觉地甩开赵小倾的胳膊,往我这边靠近:
“我是他丈夫,要送也是我送,把人交给我。”
萧逸宸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来,把我往他怀中带,眼神却不退让。
死死盯着身后刚刚还和他在那里忘情相拥亲吻的赵小倾,萧逸宸语气玩味:
“陈嘉禾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吻。”
“你确定?”
6.
秦政飞没回头看赵小倾,咬住牙抬起拳头就要砸向萧逸宸。
我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两个人。
一个假死离开我骗我,一个害死我爹和我小妈搞在一起骗我。
一股极深的悲哀翻涌上来。
我的脑袋像被一根线横穿而过,再也无法忍受。
一口暗红色的鲜血,我猛地一口喷了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这下秦政飞和萧逸宸再也不争了。
萧逸宸抱着我,不管不顾疾步往救护车的方向跑去,
赵小倾妖娆地要凑到秦政飞身边,说:
“飞哥哥,为了一个爱装柔弱死缠着你的女人,你至于嘛......”
秦政飞第一次对赵小倾发怒,狠狠甩开她,丢下一句:“滚!”
马上紧跟在萧逸宸身后追去。
等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
医生里里外外做了检查,面色沉重地着急很多人员一起帮我做了手术。
等我再度醒来,已经是很久以后。
桌边放着我的手术报告。
误打误撞,我那口血吐的,心脉受损。
一直以来无法解决的被爱幻想症好像也跟着彻底根治了。
抬眼望向透明的玻璃外,萧逸宸瑶瑶地站在那里,目光担忧地望着我。
视线和我交汇的瞬间,却又马上害怕地移走。
他不敢进来,他知道自己骗了我。
在我沉静地望向他的时候,他攥紧拳头,咬住下唇,很快转身离开。
而他前脚离开,后脚秦政飞就跟着进来了。
我头一次看秦政飞有些憔悴的模样。
好像是因为我。
但是我现在看到他就只觉得恶心和恨不得千刀万剐,压根别提什么喜欢和爱。
以至于秦政飞带着赵小倾气势汹汹地闯到我床前,指着萧逸宸离开的方向,像捉奸一样问我:
“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陈嘉禾,你翅膀硬了!”
“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密?你到底想不想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你到底还想不想我娶你?”
我蹭的抓起旁边桌上的花瓶。
毫不犹豫就对着秦政飞砸了过去。
7.
秦政飞微微发愣。
稍一反应,还是很快搂住赵小倾躲开。
于是花瓶顺着他们擦肩而过,碎到在地上。
这时秦政飞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陈嘉禾!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出了声,撑着床努力拉他很远的距离:
“你个杀人犯!我嫌你恶心,你就是跪在地上给我舔鞋我都嫌脏!”
“和你结婚?我巴不得你现在就被车撞死!”
秦政飞眼睛瞪得更大了些,他的眉头深深拧起,像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赵小倾又借机发挥。
委屈地拉秦政飞胳膊,低声哭泣:
“飞哥哥,她是不是故意激将法,想这样让你对她特殊一点......”
“我就知道,你不会如她所愿,要爱上她了吧......”
“呜呜呜,倾倾好委屈,她刚刚就是想把我砸毁容......”
秦政飞一听觉得有道理。
昂起脑袋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模样,语气有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放软:
“陈嘉禾,你吃醋我懂。”
“你有被爱幻想症我也知道,你离不开我是事实。”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不和你计较。”
我低头看着突然发来消息的萧逸宸,他和我解释:
“我当年是为了去外面争取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那时候只觉得你烦。”
“当初答应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他们说你有被爱幻想症。”
“我打赌能让你爱上我,没想到你付出那么多。”
“假死只是暂时之举,希望没给你的带来困扰。”
心脏痛到麻木。
我平静地翻动着萧逸宸不停发来的消息。
耳边赵小倾还在哭:
“我不要她夺走你的 爱,她和她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政飞在要挟我:
“只要你再和倾倾道个歉,让倾倾愿意原谅你,我就考虑重新和你结婚的事情。”
手机上萧逸宸还在故作在乎的问我:
“感觉你现在过的不好,秦政飞和我很像,你过的不好, 是因为我吗?”
......
我的眼睛模糊起来。
心情烦躁。
我唰得起身,手机朝着赵小倾喋喋不休的嘴巴砸了过去,立刻把她的嘴巴砸肿。
在秦政飞还诧异的时候,我又提起鞋子对准两个人身上就扔过去。
发疯地叫吼,我指着门的方向:
“滚!你们给我滚!”
“谁在乎你们!小三还是小妈!捞男还是渣男!你俩结婚就好!”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们!”
秦政飞有些慌乱,单手叉腰,提起手指还想指我。
动静太大引来了医护人员和安保人员。
没多久,为了保证我的情绪稳定,安保人员将他们俩赶了出去。
我浑身虚弱,胸膛起伏地瘫软在地上。
再看父亲留下的信封,泪水更加模糊双眼。
他写:
“别为了被爱委屈你自己。”
“爸爸不在,你要做最爱你的人,好好生活下去。”
攥紧了银行卡,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打通了郊外我父亲朋友的电话。
“喂,王叔。”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我打算听父亲的话,好好爱自己为自己活一次。
8.
秦政飞在看到我转人给他的离婚协议那刻,应该是抓狂更多一些。
在一起七年,从来都是我为他卑躬屈膝的样子。
何其有幸,我居然也能在一天收到他57个电话的轰炸。
不过我通通不理会,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关机。
在王叔的帮助下,抵达了北郊的庄园。
我试着放下过去,整理心情,捡起我曾经还算精通的设计行业。
利用父亲给我留下的三百万做原始资本,开始大大小小的项目运行。
一切都尽然有序,我似乎真的在父亲期待的方向上走去。
只是还没过多久,这天我才打算散步理理心情。
没走多远,萧逸宸突然闪现在我的面前。
他像是跑的很着急的模样,胸膛因为气喘吁吁而上下起伏。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萧逸宸狭长的眼睛里隐约含泪。
我立刻嫌弃地甩开他。
“萧逸宸,你放开我,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去忙你的事情。”
萧逸宸有点委屈,眼睫低垂,舔唇还是继续说:
“嘉禾,我打听清一切了。”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的假死和骗你在一起给你造成那么大伤害。”
“你差点因为我自杀,我......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
“其实离开你以后我也想过,兜兜转转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如果现在你愿意的话,我愿意重新回到你身边。”
“你重新爱我,重新把我当成你生命的全部,好不好?”
萧逸宸动情地说着。
我却感觉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觉得他更加惹人厌。
不耐烦地推开他,我看着他特别幼稚:
“萧逸宸,你早不是十八岁,我也再也没有被爱幻想症。”
“没人永远会反复原谅,更没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萧逸宸还想伸手碰我,一个工作的电话打来,他只能急匆匆地先行离开。
不知道秦政飞是不是摸准了萧逸宸能找到我,跟踪了他。
萧逸宸离开,秦政飞就跑来了。
强劲的力量猛地从后面拽住我,一把将我抱进他胸膛。
秦政飞微微弯腰掐我下巴,语气冰冷带着怒气:
“陈嘉禾,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和我离婚,是吗?”
我艰难地扭脖子,随着秦政飞的目光流转。
看着远去的萧逸宸的身影,无语笑了。
9.
我现在可是时刻记得秦政飞是我的杀父仇人。
恶狠狠地踩了他皮鞋,秦政飞吃痛地松开指腹。
我立刻厌恶地离他十米远。
秦政飞见我这幅模样,语气有些委屈,眼眶居然也变得发红:
“到底为什么?你从前对我百依百顺,非我不可。”
“以前你离开我一分钟都会难受得活不下去。”
“可自从离开到现在,你已经三个月十一天七个小时没有见过我,居然你也不找我。”
我直接给他翻了白眼,朝他冷哼:
“你配吗?”
“骗我七年,还杀了我的父亲,我凭什么爱你?我想你死还来不及。”
秦政飞喉头滚动,低下头去。
捏紧拳头,他还是试探地问我:
“我问医生,你的被爱幻想症好了,是你不需要我了。”
“你真的不会再爱我吗?”
我拧着眉头看向他,秦政飞扫过我身上的地方。
突然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朝着我就扑来。
“秦政飞!你要干什么!”
察觉到他压制性的力量把我抵在墙角。
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手里立刻有把刀出现捅死他。
可他力量实在大,手背青筋暴露,只是躁动地把我裤腿往上堆叠。
我愤怒地踢他,对他吼:
“滚!我恶心你!你给我去死啊!”
裤子被堆叠到大腿处就停了动作,秦政飞被我用力地踢着,被我拿拳头砸。
他也不反抗,转而摁住我的肩膀,开始扒动我的衣服。
我死死地咬他,他不吭声。
脑袋朝着我的颈窝靠近,我恶心地干呕难受,整个人快厌恶他厌恶地晕过去。
突然,秦政飞异地滚烫的泪滴在了我的脖子处。
我听见他声音颤抖:
“陈嘉禾,火灾那天我看见了,医院报告单我也反复看了。”
“这么多刀疤,谁弄的。”
“疼......疼吗?”
10.
我烦躁地叹气,甩开他有些放松的禁锢。
“装什么装!”
“这不是被绑架那天你让绑匪玩死我,再把尸体送给你吗?”
“回去你还让我和你的倾倾道歉,给她做饭。”
“呵。”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裤腿,话语刚落。赵小倾就给秦政飞打来电话。
“飞飞哥,做饭手上起水泡了,你来陪我......”
秦政飞没回对面,红着眼眶看向我。
我全身恶心,嫌弃地躲开,“去照顾你的小妈。”
“毕竟只比你大五岁,还什么都不会呢。”
秦政飞却出乎意料的挂断电话,扑通跪倒在地上,拽住我手腕:
“嘉禾,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是装的,以为你是为了让我陪着你吃醋装的......”
“你离开这么久我终于也清楚你的重要......”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我闭着眼睛,咬牙用尽全力对着秦政飞的下体踢去。
被他纠缠就像被苍蝇绕着一样窒息。
在秦政飞倒地的瞬间,我张开腿就拼命地往别的地方跑去。
秦政飞不依不饶,很快又追了上来。
这时一辆大车横过,秦政飞眼睛不看路,直直闯过。
“碰”的一声,他被高高的撞起。
又高高地坠落。
顷刻间,鲜血染满了遍地。
我不是好心人。
尤其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更好心不起来。
冷冷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给他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一路赶到医院,居然医生说他还能听到声音,意识还清醒,只是需要大量的输血。
“病人血型有些特殊,谁能上?”
医生焦急地看着以妻子身份自居,赶来的赵小倾。
赵小倾这下又怕了起来,慌忙摆手:
“不行医生!我不能输血的!我......我和他不熟!”
“我们血型也不匹配,上次也不是我输的血!”
“上次是陈嘉禾输的,全是陈嘉禾输的血,她血多,抽她的!”
赵小倾又哭又闹,指着一边儿看戏的我。
我好笑地看着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秦政飞,心里一种莫名的爽快。
从前我的辩解他一句不信,现在动不了了,却又能听赵小倾把事实承认的如此干脆。
知道秦政飞还能听见,我故意声音更大一些:
“我也不献,我怕疼。”
“何况,我们俩没关系,我还有项目,先走一步。”
潇洒摆摆手,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那瞬间,秦政飞的眼睛划过两行清泪,心率线也再没挣扎。
迅速变成了直线。
兜兜转转,善恶终有报。
我也终将让过去呗时间稀释,更好地走向自己爱自己的光明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