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带来的几个男人,个个吊儿郎当,一脸的横肉。
为首那个光头,脖子上还挂着条掉了色的铜链子。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棍子指着何雨柱。
“小子,就是你动了我嫂子?”
何大清一看这架势,心头一紧。
这都是街面上混的泼皮无赖,真动起手来,下手没轻没重。
他赶紧把何雨水拉到自己身后,快步上前。
“牡丹,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他挡在白寡妇和何雨柱中间,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都是一家人,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白寡妇听到“一家人”三个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何大清的鼻子就骂。
“何大清,你还要不要脸!”
“我挨打的时候,你跟个死人一样站着看!”
“现在我要教训你儿子了,你倒知道出来当好人了?”
“你拿我当什么了?!”
她越说越气,一把将何大清推开。
“滚一边去!今天这事没你说话的份儿!”
何大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白寡妇扭过头,眼神怨毒地看向何雨柱。
“给我上!”
她尖声叫道。
“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兜着!”
何雨柱动都没动。
他只是平静地对何大清说了一句。
“爹,看好雨水。”
说完,他把还想说什么的何大清,轻轻推回了屋檐下。
何大清看着儿子沉稳的背影,一肚子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何雨柱转过身,独自面对着那七八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他甚至还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骨骼爆鸣声。
然后,他朝那个光头勾了勾手指。
“一起来吧。”
“省时间。”
这话,简直是把火药桶给点着了。
“操!弄死他!”
光头怒吼一声,第一个挥舞着棍子冲了上来。
剩下的人也嗷嗷叫着,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院子不大,瞬间就没了腾挪的空间。
何大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捂住了何雨水的眼睛。
然而。
现实和想象,完全是两码事。
光头的棍子带着风声,当头砸下。
何雨柱只是微微一侧身。
棍子擦着他的耳朵落空,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何雨柱的右肘如同一把铁锤,向上猛地一顶。
“砰!”
一声闷响。
正中光头的下巴。
光头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珠子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第二个男人从侧面扑来,想要抱住何雨柱的腰。
何雨柱看都没看他。
左脚为轴,右腿如鞭,一个迅猛的侧踹。
“咔嚓!”
那人的膝盖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整个人抱着腿就倒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第三个,第四个……
何雨柱就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
他的动作简单、直接、高效。
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架子。
贴山靠!
铁山一般的肩膀撞在一个混混的胸口,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顶心肘!
手肘精准地捣在另一个人的心窝,那人瞬间弓成了虾米,跪在地上干呕。
八极拳,本就是刚猛暴烈的杀伐之术。
用在这些酒囊饭袋身上,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不到一分钟。
院子里,除了何雨柱父子三人,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七八个壮汉,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有的昏迷不醒,有的抱着胳膊断腿,哀嚎声此起彼伏。
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只有那些混混痛苦的呻吟,和何雨水躲在何大清怀里粗重的喘息声。
何大清已经完全看傻了。
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这还是那个在后厨偷懒耍滑的柱子吗?
这身手,这杀伐果断的狠劲儿,是跟谁学的?
白寡妇也傻了。
她脸上的狰狞和得意,早就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彻头彻尾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眼睁睁地看着何雨柱,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
何雨柱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他每走一步,白寡妇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一分。
“你……你别过来……”
她声音发颤,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继续朝她走。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白寡妇淹没。
她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眼看何雨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抬起了手。
“柱子!”
何大清终于回过神来,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他一把拦在了何雨柱身前。
“柱子,算了,算了。”
他看着地上的白寡妇,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给我个面子,饶了她这一次吧。”
何雨柱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看地上一脸死灰的白寡妇。
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一脸恳求的爹。
他想了想。
打人,已经打了。
气,也出了。
再打这个女人一顿,除了让自己手疼,没什么实际意义。
主要的目的,是房子。
于是,他放下了手。
转身,走回屋檐下,抱起了妹妹何雨水,这丫头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看的津津有味的。
他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朝院门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对何大清说。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你那点破事,赶紧交代清楚。”
“别等明天了,现在,我们就回49城。”
说完,他抱着妹妹,迈步走出了这个乌烟瘴气的院子。
院子里,白寡妇听到何大清要走,心里猛地一沉。
何大清走了,谁给她钱花?谁给她当牛做马?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一地的哀嚎。
连滚带爬地冲到何大清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腿。
“何大清!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你要扔下我们不管吗!”
至于他们后面说了什么,吵了什么。
走出院子的何雨柱,一点关心的兴趣都没有。
只要何大清今天能跟着自己回去。
把南锣鼓巷那几间房的房契办了。
他的目的,就算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