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坐在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不敢相信,何大清竟然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个男人平日里对自己百依顺从,怎么一见到他这个野种儿子,就跟被抽了主心骨似的!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瞬间淹没了她。
“何大清!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白寡妇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指甲几乎要戳到何大清的鼻子上。
“老娘跟着你跑来跑去,给你当牛做马,你就这么看着你儿子欺负我?”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就是个孬种!”
她尖利的咒骂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何雨柱眉头一皱,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他懒得再听这女人嚎丧。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
何雨柱左右开弓,毫不留情。
白寡妇直接被打懵了,两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了血丝。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雨柱,嘴里呜呜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老实点。”
何雨柱甩了甩手,语气冰冷得像腊月的寒风。
“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去,我跟我爹有话说。”
他越过呆若木鸡的白寡妇,径直走到何大清面前。
何大清自知理亏,从头到尾,他确实没有阻拦。
他看着自己这个变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再看看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白寡妇,他叹了口气。
“牡丹,你……你先带小振出去转转。”
“我跟柱子,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这话一出口,白寡妇的心彻底凉了。
她怨毒地瞪了何大清一眼,又死死地盯住何雨柱。
那眼神,仿佛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在这儿,只有吃亏的份。
她一言不发,从地上拽起还在哼唧的儿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院门。
就在这时。
何雨柱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离间禽兽白寡妇与何大清关系,造成严重裂痕!】
【奖励发放:一代人民币二百万元,五常大米二十斤,五花肉三斤!】
何雨柱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只是让这俩人之间产生点问题,居然也有奖励。
而且奖励还不少。
那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他看向何大清的眼神,都变了些味道。
看来,今天不光要办房子的事,还得顺手给这位爹,办个“离婚”手续。
高低得给这俩人彻底搞分开。
“进屋说吧。”
何雨柱率先走进了屋里。
何大清跟在后面,顺手拉住了何雨水的小手。
“雨水,想爹了没?”
“想了!”
何雨水脆生生地回答,看到爹,她之前那点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
何大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愧疚又慈爱的笑容。
他确实疼这个闺女。
一家三口进了屋。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比南锣鼓巷那破屋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何大清给兄妹俩倒了水,搓着手,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他长叹一声。
“柱子,爹……爹对不起你们兄妹俩。”
“当时,爹不是存心要扔下你们不管的。”
他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像是要鼓足勇气。
“爹的成分有点问题。”
“早些年,被逼无奈,给日本人做过饭。这事儿,院里的聋老太太知道。”
“她拿这个把柄要挟我,逼着我离开49城。”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
被逼是一方面,但看上白寡妇,想换个活法,也是真的。
这老头子,话只说了一半。
不过,他没戳穿。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认识了你白姨……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们俩就凑合着过了。”
何大清的声音越来越低。
何雨柱冷笑一声。
“她不容易?”
“我看她住着砖瓦房,吃着炒菜,可比我们在49城住漏风的屋子,喝棒子面粥容易多了。”
“你可知道,你留给我们的二百万块钱(一代人民币)和丰泽园的工作证明,都被易中海给扣下了。”
“什么?!”
何大清猛地站了起来,烟都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我跟中海一二十年的交情,他怎么会干这种事!”
他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
何雨柱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何大清的内心。
“他易中海一辈子没孩子,看我有点厨艺天分,就想把我拿捏在手里。”
“他扣下钱和证明,就是想让我走投无路,只能求他,以后好给他当牛做马,养老送终!”
“你以为刚才白寡妇不让我进门是为了什么?都是跟易中海计划好的。”
“你想想,你走了,院里谁最高兴?谁最能名正言顺地‘照顾’我们兄妹?”
何雨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何大清的心上。
易中海那张老实忠厚的脸,在他脑海里慢慢变得扭曲、陌生。
一二十年的邻里情分,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这个王八蛋!”
何大清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宁愿相信自己是被聋老太太逼走的,也不愿相信自己是被一二十年的老街坊给算计了。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愤怒,让他面目通红。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把何雨水拉到自己身边,平静地开口。
“爹,过去的事,多说无益。”
“我今天来,就办一件事。”
“南锣鼓巷那几间房,你得把房契过户到我名下。”
何雨柱说得斩钉截铁。
“我不想辛辛苦苦花钱修了房子,最后房主还是你。”
“更不想让院里那帮人,拿着这事儿做文章。”
何大清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办!”
“明天!明天我就跟你去办!”
他现在对易中海那帮人恨之入骨,哪里还会有半点犹豫。
“那房子,本来就是留给你们兄妹的!谁他妈也别想惦记!”
这一刻,何大清总算有了点当爹的样儿。
父子俩之间的那点隔阂,似乎也在这场谈话中,消解了不少。
何雨水看看哥哥,又看看爹,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气氛没那么紧张了,也跟着傻乐。
何大清看着闺女可爱的笑脸,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他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塞给何雨水。
“闺女,拿着,买糖吃。”
一家三口,难得有了一丝其乐融融的氛围。
他们聊着天,完全忘记了被赶出去的白寡妇母子。
直到……
院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白寡妇去而复返。
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
在她身后,还站着七八个手持棍棒,流里流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