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背着妹妹,走在回家的胡同里。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何雨水的小脑袋靠在哥哥宽厚的背上,呼吸均匀,已经睡熟了。
今天在王师父家,跟着王雅那丫头疯玩了一天,显然是累坏了。
这样也好。
何雨柱心想,省了自己再费脑筋编什么孙悟空大战二郎神的故事了。
回到南锣鼓巷95号。
他轻手轻脚地把妹妹放到床上,仔细地掖好被角。
看着妹妹恬静的睡颜,何雨柱心里一片安宁。
回到自己屋里,他往床上一躺,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颠了一天的沙子,那酸爽劲儿,现在才彻底涌上来。
这可比在后厨抡一天大勺累多了。
不过,值得。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何雨柱就起来了。
早饭依旧是棒子面粥,兄妹俩吃得香甜。
“雨水,哥跟你说个事。”
何雨柱放下碗筷。
“哥要去一趟保城,找咱爹。”
“找爹?”
何雨水的小脸一下子抬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
“我也要去!哥,我也想去见爹!”
何雨柱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没法拒绝。
他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速战速决,省得带着妹妹麻烦。
可这丫头……
罢了,带上就带上吧。
“行,那你得听话。”
“嗯嗯!我肯定听话!”
何雨水用力点着头,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去保城的事,他昨天从师父家回来时就想好了。
跟王福亭请假的时候,师父也只是让他路上小心,多余的一句都没问。
吃完饭,何雨柱锁好门,牵着妹妹的手出了院子。
他没去丰泽园,而是直接奔着军官会去了。
这个年代,出远门可不是买张票就行的事,必须要有单位或者街道开的证明信。
军官会这边,流程走得还算顺利。
何雨柱托词说父亲在保城病重,要去探望。
办事员核实了一下何大清以前在丰泽园的信息,也就盖了章。
拿着那张薄薄却分量十足的证明信,何雨柱带着妹妹,登上了去保城的火车。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载着满车厢的人,驶向未知的远方。
等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何大清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眼前的院子,让何雨柱眯了眯眼。
一个独立的砖瓦小院,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青砖墙,灰瓦顶,门窗都刷着新漆。
光看这住处,就知道那个白寡妇,在保城这地方,混得相当不错。
院子里。
一个面相刻薄的女人正把一盘炒好的菜端上桌。
她就是白寡妇,白牡丹。
桌边坐着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是何大清。
还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是白寡妇的儿子,白振。
“吃饭了。”
白寡妇招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她刚准备坐下,就听到了院门被敲响的声音。
“谁啊,饭点儿上门。”
她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开门。
门一拉开,白寡妇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何雨柱兄妹俩。
怎么回事?
她心里咯噔一下。
按照易中海信里说的,这兄妹俩没钱没粮,最多撑个两三天就得走投无路地来投奔。
原本前几天就是白寡妇跟易中海约定好的时间,结果一直没看见人,没想到今天突然出现了。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来了也好。
省得自己再等。
她早就跟易中海通过气,计划得明明白白。
只要把这兄妹俩堵在门外,不让他们见着何大清,再把他们骂回去。
到时候,何雨柱在49城那边,没了爹当靠山,还不得任由易中海拿捏?
她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嫌恶的表情,身子往门框上一堵。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她准备好了满肚子的刻薄话。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好狗不挡道,让开!”
何雨柱根本不跟她废话,一把就将她推到了一边。
白寡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稳住身形,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小畜生!你反了天了!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她尖叫起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在她看来,自己跟了何大清,就是这两个小崽子的后妈,教训他们天经地义。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何雨柱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得原地转了半圈,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妈已经没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何雨柱的声音不响,但冷的像冰。
屋里的何大清和白振都听到了动静,冲了出来。
“妈!”
白振看到自己母亲被打,眼睛都红了。
他虽然瘦,但还算有点血性,嘶吼着就朝何雨柱冲了过来。
“我弄死你!”
可惜,他这点能耐,在何雨柱面前,跟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何雨柱侧身一让,抬脚一踹。
白振就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两米远,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何大清!你死人啊!”
白寡妇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开始撒泼。
“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要打死我们娘俩啊!你管不管!”
她嘶吼着,指望何大清能给她做主。
然而。
何大清站在屋门口,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着眼前高了半头,眼神锐利如刀的儿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错愕,还有深深愧疚的复杂情绪。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他根本没有去看地上的白寡妇母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雨柱。
白寡妇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何大清的表情。
这个男人,竟然无动于衷!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维护自己,教训他那个野种儿子!
一股凉气,从白寡妇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心里的怒火,瞬间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