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会议室像被按了快进键，投影仪的冷光在陆子墨脸上切割出棱角。他第七次把 "元宇宙营销" 的预算条往上拖时，技术部陈岩的保温杯重重磕在会议桌上，发出闷响。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从屏幕转向了陈岩。陈岩涨红着脸，手指用力地戳着面前的文件，大声说道：“陆子墨，你这元宇宙营销预算一涨再涨，这完全不合理！咱们技术研发这边还有那么多资金缺口，你不能这么自私地只顾自己部门。”陆子墨眉头一皱，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冷静且坚定地看向陈岩，回应道：“陈岩，元宇宙是未来的趋势，现在加大投入是为了公司能在这个新兴领域抢占先机。你不能只盯着眼前的技术研发，市场竞争不等人。”两人的火药味迅速弥漫开来，其他部门的人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试图打圆场，有的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观其变。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总经理王宇走了进来。
"陆总这数字，该不是给某人的手办展留位置吧？" 王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光里映出林晚晴突然僵硬的肩膀，"上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茶水间监控显示，有人用 AR 扫描工牌，说是在做 ' 三维建模 '。"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林晚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预算表，耳尖的温度顺着脖颈往下蔓延。她想起那天陆子墨突然凑过来的侧脸，说 "试试新技术" 时呼出的热气扫过耳垂，而她盯着他指尖在手机上滑动的轨迹，鬼使神差地没躲开。
"过去十二个月，"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把鼠标在 "预算偏差率" 上点得格外响，"某些部门的超支记录可以出本《预算失控案例集》了。建议陈总监开发个 ' 玩笑检测系统 '，免得有人把工牌扫描当间谍游戏。"
哄笑声里，陆子墨忽然伸手去扶她歪掉的文件夹。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小周的惊呼刺破空气："等等！陆总邮件末尾的咖啡豆图案，和晚晴姐工位的柯南贴纸...... 位置一模一样！" 他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是陆子墨刚发的供应商邮件，末尾那个咖啡豆画得歪歪扭扭，右下方确实有个小角，和林晚晴贴在显示器右下角的柯南贴纸高度重合。
林晚晴猛地想起上周整理工位时，陆子墨倚在旁边啃三明治，说 "这贴纸位置挺别致" 的场景。她迅速合上文件夹，听见陆子墨在对面轻笑："小周啊，这叫 ' 职场美学统一 '，就像你每天给女朋友带的早餐，总要配个爱心便利贴一样。"
会议室爆发出更大的笑声。林晚晴低头翻找资料，指尖触到文件夹夹层里的硬物 —— 昨天整理凭证时发现的柯南书签，边缘还沾着咖啡渍。她突然想起陆子墨前天抱来一堆报销单，嘟囔着 "帮我审审，别让晚晴挑出刺"，当时她翻到一张便利店小票，备注栏写着 "柯南盲盒 ×1"，金额 29.9 元。
"咳，" 陆子墨突然起身，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弧线，"给大家演示下真正的预算逻辑。" 他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饼图，"市场部报 120%，财务部砍到 85%，剩下的 5%......" 笔尖顿在 "风险准备金" 上，忽然转向林晚晴，"比如某位审计师突然发现我藏在凭证里的...... 纪念品，就需要这笔资金紧急公关。"
"陆总监是在承认做假账？" 林晚晴挑眉，却在低头时看见陆子墨鞋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皮鞋 —— 像每次他们在茶水间偶遇时那样，用脚尖玩 "石头剪刀布"，却总在她出布时故意出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