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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盈沉默了一阵后,猛地开口,
“假的!”
“这玉佩是假的!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她指着我的鼻子,挤出一声冷笑,
“全京城谁不知道,永昌侯府只有一个独子谢昭!”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破玩意儿,刻几个字就想蒙混过关?!”
笑声在死寂的屋里格外清晰。
“老爷!跟他废什么话!嘴里没一句真话!”
她指着瘫软在椅子上的柳静姝,声音尖利得刺耳,
“通奸是死罪!按律当五马分尸!”
“先把这对奸夫淫妇绑了!送官!”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上前,伸手就去拽柳静姝。
柳静姝“啊”地惊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我看着她瘫软下去的身子,心里骂了句。
这个菜逼怂货,我真带不动了!
还大女主?
夏冬春都没你这么不扛事!
“我看谁敢动!”
我一步跨到柳静姝身前,挡开家丁的手。
“本侯的人,谁敢碰一下,我剁了谁的手!”
沈盈盈早就豁出去了,她尖声大笑,
“你的人?侯爷好大的威风!”
“可这里是赵府!今日人证俱在,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包庇这个贱人!”
她一挥手。
门外又冲进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护院,竟将我带来的几个侯府下人反剪双手,死死按在了地上!
“侯爷,”
沈盈盈走到我面前,仰着脸,笑容狰狞,“你以为,我今日没准备?”
“你侯府是势大,可你擅闯官宅后宅,与有夫之妇私通,被抓了现行!”
“这事就算闹到金銮殿上,我占着一个理字!皇上还能为了你,不顾天下人悠悠之口,不顾祖宗礼法吗!”
赵康看着事情越闹越大,脸色变了变。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
“盈盈,要不......先把柳氏带走。侯爷这边,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沈盈盈猛地转头,死死瞪着赵康,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老爷!事到如今你还想和稀泥!”
“他今日敢在赵府,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睡你的正妻!”
“明日就敢骑在你头上拉屎!”
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撕裂:
“我管你是侯爷也好,皇帝老子也好!”
“通奸,就是死罪!我亲眼看着你们两个颠鸾倒凤!我以性命担保!”
“今日若不将他们明正典刑,我赵府颜面何存!你赵康,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之上!”
等她胡乱说完一大通,我才缓缓开口。
“看来赵家今日,是非要跟我永昌侯府,跟皇上钦赐的协理之权......”
“碰一碰了?”
赵康额角渗出冷汗。
沈盈盈却抢先尖叫:“少拿皇家压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就在这时,
“这、这是......怎么了?”
一个带着疑惑和惊慌的妇人声音,从院外传来。
众人回头。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气质端庄的中年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院门口。
正是永昌侯夫人,我的母亲,谢林氏。
“侯夫人!您来得正好!您可要为我们赵府做主啊!”
沈盈盈指着屋内的我和晕倒的柳静姝,哭喊道,
“您教出来的好儿子!我们尊称一声侯爷!”
“可他......他却仗着身份,屡次三番骚扰妾身不成,今日竟光天化日之下,与我家夫人通奸!被妾身抓了个正着!”
“夫人您看看!这成何体统!这让我们赵府以后如何做人!”
侯夫人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沈盈盈以为她信了,哭得更卖力:
“侯夫人,您今日定要给我们一个公道!这等伤风败俗、枉顾人伦之事,必须严惩!否则......”
“芷若。”
侯夫人打断了沈盈盈声情并茂的控诉,她看向我,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一个姑娘家,成日这般男扮女装、抛头露面......”
“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