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涅槃重生:假千金她燃爆复仇路
第三章 裂痕初现
警局里,灯光白得刺眼。
余佳彤坐在询问室里,身上披着顾泽川的外套,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眼神低垂,带着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和脆弱。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妹妹莫名其妙带到危险地方、又险些遭遇不测的受害者。
“我和妹妹一起去试首饰,结束后她说知道一家很好的甜品店,要带我去......我没想到会走到那种地方......那几个男人冲出来的时候,我很害怕,想拉着妹妹一起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吓坏了,反而把我往那边推......我当时太乱了,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她的话语断续,带着不确定,却更显得真实,精准地将怀疑的种子埋下。
而另一边,余莎的询问则进行得极不顺利。她一口咬定自己也是受害者,是余佳彤陷害她,反复强调自己根本不认识那几个混混。然而,她的说辞前后矛盾,情绪激动,与余佳彤的冷静脆弱形成鲜明对比。
更重要的是,警方在其中一个混混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指示了行动时间和地点,并且有一笔不明来历的转账记录。虽然号码是黑卡,暂时无法直接指向余莎,但结合便利店店长的证词(提到余莎行为鬼祟),以及余佳彤的指控,余莎的嫌疑急剧上升。
唐婉柔接到电话,急匆匆赶到警局。她一进来,看都没看余佳彤一眼,直接冲到余莎面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疼地连声问道:“莎莎!我的宝贝莎莎,你没事吧?吓死妈妈了!有没有受伤?那些天杀的混蛋有没有欺负你?”
那焦急关切的模样,与对待余佳彤的冷漠,判若两人。
余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在唐婉柔怀里痛哭流涕:“妈妈!我好害怕......姐姐她......她冤枉我!明明是她带我去那里的,她还推我......呜呜呜......”
唐婉柔立刻抬起头,目光如刀子般射向余佳彤,语气是毫不掩饰的责备和愤怒:“余佳彤!你到底对莎莎做了什么?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带她去那种地方,还陷害她?你是不是见不得她好?!”
又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永远站在余莎那边。
若是前世,余佳彤此刻早已心痛如绞,委屈得说不出话。但现在,她只是抬起眼,平静地看向唐婉柔,那眼神太过通透,也太过冰冷,竟让唐婉柔莫名地窒了一下。
“妈妈,”余佳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余莎的哭声,“警察还在调查,真相如何,自有公断。您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我的错。难道在您心里,我这个亲生女儿,就如此不堪,会故意陷害妹妹,甚至......找人绑架自己吗?”
“你!”唐婉柔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难看。
顾泽川上前一步,挡在余佳彤身前,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唐阿姨,请您注意言辞。彤彤才是受害者。而且,据我所知,是余莎主动带彤彤去那个地方的。这件事,余莎确实需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唐婉柔可以不在乎余佳彤,却不能不顾及顾泽川以及他背后的顾家。
她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强压下怒火,转而对着警察施压:“警察同志,我女儿莎莎从小就胆小善良,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一定是误会,或者是那些人污蔑!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负责案件的警官面无表情:“我们会依法调查。在真相查明之前,请余莎小姐配合我们的调查,暂时不要离开本市。”
这意味着,余莎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某种程度上被限制了自由。
余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从警局出来,已是华灯初上。
唐婉柔带着精神萎靡的余莎上了车,自始至终没有看余佳彤一眼,仿佛她不存在。
顾泽川紧紧握着余佳彤的手,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吓到了吧?”他低声问,眼底是深切的担忧和后怕。
余佳彤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感受着这份真实的温暖。这一刻,她无比庆幸,重生后,这个男人依旧坚定地站在她身边。
“泽川,”她轻声说,带着一丝疲惫,“我只是......有点累。” 心累。与那对母女纠缠,耗费心神。
顾泽川将她搂紧:“累了就休息,一切有我。婚礼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余莎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动用一切关系,查个水落石出。”
余佳彤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顾泽川有这个能力。前世,他也是在她“死后”,不顾唐婉柔的反对,强行带走了她的尸体,查出了部分真相。
这一次,有她在暗中引导,真相只会来得更快,更猛烈。
回到那个冰冷所谓的“家”,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唐婉柔把余莎送回房间,好生安慰了一番,才阴沉着脸下楼。她看着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余佳彤,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被挑战了权威的愠怒。
“余佳彤,你今天到底在搞什么鬼?”唐婉柔质问道,“莎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余佳彤抬起头,直视着唐婉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妈妈,我也很想知道,余莎今天到底想对我做什么?那几个混混,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快,他们会对我做什么?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我,您会不会也像心疼余莎这样,心疼我一下?”
她的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在唐婉柔的心上。
唐婉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会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心里,余佳彤是坚强的,是命硬的,是......害死她丈夫的元凶。她似乎潜意识里觉得,余佳彤无论遭遇什么,都是她应得的报应。
可是,看着眼前女儿那双冰冷、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唐婉柔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虚和慌乱。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莎莎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她的话说到一半,竟有些底气不足。
“善良?”余佳彤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但愿吧。”
她站起身,不再看唐婉柔一眼,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背影,挺直,孤傲,决绝,仿佛与这个家,与眼前这个被称为“母亲”的女人,划开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唐婉柔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心里那丝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却如同野草般,开始悄然蔓延。
裂痕,已经出现。而这个家虚假的平静,也即将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