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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蔷薇捏着诊断单的指尖泛了白，“宫内早孕五周” 这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眶发涩。
妇科诊室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她下意识将手覆在小腹上，平坦柔软的地方却正在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
记忆突然翻涌回过去，刚和封行舟恋爱时她因为调岗不能在参加体能训练，工作之余她迷上了瑜伽。
每次路过瑜伽馆，总能看见玻璃窗后，准妈妈们伴着舒缓音乐轻展肢体，阳光落在她们隆起的腹部，暖得让人心尖发颤。
封行舟那时刚当上第一机长，每天加班到深夜，却雷打不动绕路来接她。
有次她盯着馆内的场景出神，他悄悄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裹着晚风的温柔，“蔷薇，等我们有了宝宝，我每天陪你练。先生个哥哥好不好？让他以后把妹妹护得严严实实的。”
那时她羞得把脸埋进他怀里，嘟囔着 “谁要跟你生宝宝”，
封行舟却笑得胸腔震动，攥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不生也没关系，我这辈子的温柔，都只给你一个人。”
宋蔷薇记得那天夕阳特别美，封行舟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
她偷偷在心里许愿，他们的孩子一定要在满是爱的家里长大。
可现在，口袋里的手机还存着前天的监控录像。
一想到封行舟对她的好全是装出来的，她胃里一阵翻涌。
眼泪砸在诊断单上，晕开一团模糊的墨渍。
宋蔷薇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扶着冰冷的墙，一步一步挪向服务台，每走一步，小腹都像坠着铅块，隐隐作痛。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封行舟也不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
刚到一楼大厅，封行舟朋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嫂子，你怎么上医院来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宋蔷薇慌忙把孕检单塞进风衣内袋，指尖按得发紧，扯出个苍白的笑，用手语比划，
“没事，我就是胃不舒服，来拿点药。”
说完她几乎是逃着离开医院。
回到家，宋蔷薇把孕检单藏进衣柜最底层的夹层，压在旧毛衣下面。
她找出以前吃的胃药瓶，倒掉里面的药，换成孕期吃的复合维生素。
拧紧瓶盖时，指腹蹭到瓶身的标签，想起封行舟以前总帮她把药按剂量分好，放在床头的小盘子里。
“蔷薇，吃药要按时，不然我会心疼的。”
突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宋蔷薇的心猛地一跳，手忙脚乱地把药瓶塞进抽屉。
封行舟推门进来时，眉头还皱着，看到她坐在床边，脸色瞬间软下来，快步走过来攥住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还是熟悉的暖，可宋蔷薇却觉得像被火烫到，想往回缩却被他攥得更紧。
“胃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封行舟的声音带着自责，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以前她生病时那样。
“孙皓跟我说的时候，我刚下飞机，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立马就赶回来了。”
宋蔷薇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用手比划，
“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封行舟却不放心，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掀开被子想拉她起来。
“走，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遍，顺便去看看新家布置的怎么样？”
“不要！”
宋蔷薇猛地张嘴，都忘记自己嗓子哑了的事实。
比划时，指尖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她怕去医院暴露孕事，更怕面对封行舟的虚情假意。
只见封行舟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还在生我气？最近公司太忙了，你也知道我作为机长必须起到带头作用......”
宋蔷薇没接话，只是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情绪。
再等等，她就可以带着孩子彻底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封行舟并未察觉到宋蔷薇的异样，继续说道：“对了蔷薇，明天我们去祭拜祭拜母亲吧！”
宋蔷薇的手不自觉地摸在小腹上，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