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暴雨夜送外卖,单子竟是自家地址。
门缝里,我看见老婆穿着我没见过的黑丝,坐在别的男人腿上。
她嫌我身上有馊味,让我放下子孙拦阻袋滚远点。
行,这老实人谁爱当谁当。
我转身敲开了豪宅区的一扇门。
“阿姨,医生说我胃不好,这软饭,我还得吃。”
1
沈曼穿着暗红色的真丝睡袍给我开门,手里还端着红酒。
她看着我这副落汤鸡的模样,眼神玩味。
“哟,这不是我那个老实巴交的侄女婿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我没说话,直接跪在了沈曼面前。
“阿姨,我不还债了。”
沈曼挑了挑眉,:“不还债,想肉偿?”
我抬起头:“我不还钱,我想报仇。”
沈曼笑了。
“江雪给你戴绿帽子了?”沈曼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早跟你说过,那丫头随她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默,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条落水狗。”
“不过,我正好缺条会咬人的狗。”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是江雪发来的语音,语气极不耐烦。
“你个死送外卖的?怎么还没送到?是不是想死?”
我听着那刺耳的声音,从愤怒到极致的冷静。
“阿姨,借你厨房用用。”
沈曼靠在门边,摇晃着红酒杯,看戏似的看着我。
“你想干嘛?给他们煮夜宵?”
我从外卖箱的夹层里,拿出刚买的注射器,还有一瓶还没开封的“魔鬼辣椒精”。
吸了满满一管暗红色的液体。
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那盒“超薄001”的侧面包装。
针头刺入,液体推进。
每一个,我都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我用胶水封好包装,动作行云流水。
沈曼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林默,你可真缺德。”
“但我喜欢。”
她眼里的赞赏,不再是看一条狗,而是看同类。
我回到了自家门口。
敲门。
赵泰裹着浴巾开了门,一脸的不爽。
“妈的,磨磨蹭蹭的,信不信老子让你在这个城市混不下去?”
“给老子把包装撕开,然后滚出去守门!”
“听见没有?守着!敢让一只苍蝇飞进来,我弄死你!”
我当着他的面,撕开了外面的塑封。
然后,我笑着把东西扔在了赵泰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
“赵少,祝你玩得愉快。”
说完,我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我靠在门外的墙上,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五分钟后,楼上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那是赵泰的声音。
紧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江雪惊慌失措的尖叫。
“啊——!我的......我的......”
“救命!救命啊!”
我拿出手机,给沈曼发了一条消息。
“阿姨,好戏开场了。”
2
楼上乱成了一锅粥。
门被猛地撞开,赵泰捂着下体冲了出来。
他脸色紫红,五官扭曲,像只被烫熟的虾米,在地上疯狂打滚。
“水!给我水!啊——!”
江雪披头散发地追出来,身上只裹着床单。
看到我在楼下悠闲地抽烟,她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
“林默!你个废物还在那看什么?没看见泰哥出事了吗?”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东西里做了手脚?”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老婆,你说什么呢?那东西是药店买的,我哪敢动啊?”
“我看赵少这样子,是不是过敏了?”
赵泰疼得直撞墙,根本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快!打120!快啊!”江雪尖叫着。
我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喂,120吗?这里有人......嗯,那是肿了,对,很大。”
“地址啊?我想想......好像是幸福路......不对,是长寿路......”
我故意报慢地址,还东拉西扯。
江雪气得冲过来抢过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大吼地址。
挂了电话,我对她说:“肿成这样,要不先拿点冰块敷一下吧?”
“那你还不快去”
我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拿了一袋冰块,顺便还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我把冰袋递给江雪。
江雪手忙脚乱地给赵泰敷上。
“啊——!”
赵泰叫得更惨了,整个人弹了起来,像条离水的鱼。
“疼!疼死了!这冰块有毒!”
江雪吓傻了,手足无措。
“这......这怎么回事啊?”
我看了一眼时间,救护车估计还得一会儿。
“老婆,我看赵少这情况等不及了,要不我开车送他去医院吧?”
江雪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
“快!去开车!要是泰哥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
我跑到车库,发动了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赵泰被江雪扶着,艰难地爬上了后座。
他现在连坐都坐不住,只能半跪着,姿势极其滑稽。
“林默,你开稳点!”江雪在后面吼。
“放心吧老婆,我可是老司机。”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初秋的雨夜,有些凉。
我很“贴心”地把暖风开到了最大。
出风口对着后座直吹。
热风滚滚,直扑赵泰的裤裆。
魔鬼辣椒遇热,那效果简直是核爆级的。
“热!好热!关了!把空调关了!”赵泰惨叫连连。
“哎呀,赵少,这车空调坏了,关不掉啊。”
我一脸无奈,脚下却猛踩油门。
前面有条路正在修,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我方向盘一打,直接冲了进去。
“前面修路,咱们抄近道,快点到医院。”
车子开始剧烈颠簸。
每一次颠簸,赵泰红肿的皮肤就会摩擦到裤子,或者撞到座椅。
“啊!林默!我草你大爷!”
“慢点!你他妈慢点!”
赵泰在后座撞得七荤八素,骂声都带着颤音。
就在这时,沈曼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故意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开了公放。
“哎呀,林默,我听说小赵出事了?严不严重啊?”
江雪听到沈曼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说话。
我一边开车,一边大声汇报。
“阿姨,赵少好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那地方肿得跟萝卜似的。”
“我现在正送他去医院呢。”
沈曼在视频里笑得意味深长:“那是得赶紧,晚了可就废了。”
说话间,我假装前面窜出一只流浪狗。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
惯性作用下,赵泰整个人从后座滚了下来,脸正好撞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
那红肿的地方,更是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下。
“嗷——!”
江雪气疯了,伸手就要抓我的头发。
“林默!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猛地回头,眼神冰冷,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她。
“不想他废了就闭嘴!”
“再废话,我就把车开到河里去,大家一起死!”
江雪被我的眼神吓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凶狠的样子。
车子开过减速带。
我没减速,直接冲了过去。
剧烈的颠簸让赵泰发出了灵魂的颤音:“啊~啊~啊~”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
“到了!快下车!”
江雪扶着赵泰下车。
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冷一笑。
这只是开始。
3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
赵泰被架在担架床上,疼得直哼哼。
值班医生掀开赵泰身上的遮羞布看了一眼,眉头瞬间皱成了“川”字。
“怎么弄成这样?这是烫伤?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周围的护士和病人都好奇地探头过来看。
我站在旁边,大声抢答。
“医生,他这是嫌不够刺激,抹了魔鬼辣椒油助兴!”
此话一出,整个急诊室瞬间安静了。
护士们憋笑憋得脸通红,肩膀一耸一耸的。
旁边的病人都顾不上自己的疼了,一个个像看猴子一样看着赵泰。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花啊。”
“辣椒油?那得多辣啊,这哥们是个狠人。”
“这是练什么神功呢吧?”
赵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在这个城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下算是彻底社死了。
江雪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扇我耳光。
“林默!你给我闭嘴!”
她的手扬在半空中,还没落下。
“江雪,这一巴掌你要是打下来,明天的头条就是赵家大少爷玩辣椒油进医院。”
江雪看着我的眼睛,从一开始的嚣张,变成了恐惧。
她慢慢放下了手,咬着牙说:“我不打你,你别乱说。”
这时,清创室里传来了赵泰的惨叫声。
医生拿着剪刀和镊子,正在处理。
“忍着点啊,这可能要切点皮处理,不然组织坏死了更麻烦。”
听到“切皮”两个字,江雪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要是赵泰真废了,她的豪门梦也就碎了。
我拿出手机,调出刚才行车记录仪录下的惨叫声,还有刚才在急诊室的录音。
走到江雪面前,蹲下身,把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老婆,这录音要是发到赵泰的公司群里,或者发给他那个严厉的老爹,你说他继承人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江雪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
“林默......老公,你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啊!”
江雪抓住我的裤脚,眼泪说来就来。
“一家人?”我笑了,“刚才让我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家人?”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哒、哒、哒”。
沈曼穿着一身干练的风衣,气场全开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哟,这不是我那个宝贝外甥女吗?”
沈曼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对着医生和护士说道:“我是赵泰的长辈,来看看他。”
然后,她低下头,看着江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外甥女,玩得挺花啊,辣椒油都用上了,也不怕烂裤裆。”
江雪被当众羞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只能赔着笑脸:“小姨,您怎么来了......”
沈曼冷哼一声:“我来看看,某些人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4
赵泰处理完伤口,被推了出来。
他双腿叉开,像个刚做完绝育手术的公猫,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
麻药劲儿还没过,他眼神呆滞,嘴角还挂着口水。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江雪的父亲,我的好岳父,江震天。
江雪一看到亲爹,立马有了主心骨,哭着扑了过去。
“爸!你可来了!林默他欺负我!还害了泰哥!”
江震天听完,二话不说,大步走到我面前。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里回荡。
我没躲。
这一巴掌,打断了最后的翁婿情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看着他。
“爸,这是什么意思?”
江震天指着我的鼻子骂:“废物!让你照顾贵客,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以后你就给赵少倒尿壶赔罪!”
我冷笑一声:“倒尿壶?他配吗?”
“反了你了!”江震天又要动手。
“够了!”
沈曼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从拿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在了江震天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
“姐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林默现在是我的人。”
江震天愣了一下,捡起地上的文件。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江雪偷偷给我买的巨额意外险。
受益人,赫然写着江雪的名字。
我弯腰捡起一张保单。
保额两个亿。
生效日期,就是今天。
我看着上面的日期,突然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今天江雪非要让我雨夜送外卖。
怪不得赵泰要在那个时间点去我家。
他们不仅想羞辱我,还想制造一起“外卖员雨夜车祸”,送我上路。
然后拿着我的买命钱,去逍遥快活。
那一刻,我心硬如铁。
“原来如此......”
“我说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还给我买保险。”
“想拿我的命换钱?行,那咱们就看看,谁先死。”
江雪脸色惨白,试图解释:“林默,不是的,那是为了给你保障......”
“保障你妈!”
我一把推开她,指着江震天和赵泰。
“从今天开始,我不装了。”
我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抱住沈曼的大腿。
“小姨,救我。”
“这软饭,我吃定了!”
沈曼摸了摸我的头,像摸一条听话的狗。
“乖,小姨罩你。”
第二章
5
我跟着沈曼回了她的豪宅。
沈曼把我带进卧室,让我坐在那张宽大的天鹅绒沙发上。
她拿来冰袋,替我敷着脸上那个红肿的巴掌印。
动作轻柔,眼神暧昧,气氛旖旎得让人心跳加速。
“疼吗?”她问。
“疼。”我实话实说。
“疼就记住了。”沈曼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记住是谁打的,以后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她起身,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我一杯。
“林默,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急着要你死吗?”
“为了那两个亿?”
沈曼摇了摇头,冷笑一声。
“钱只是顺带的。更重要的是,你的肾。”
“什么?”我手一抖,酒洒出来几滴。
沈曼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体检报告,扔给我。
“赵泰他爹,赵老爷子,尿毒症晚期。你的血型特殊,是熊猫血,刚好和赵老爷子匹配。”
“赵家出了大价钱,要买你的肾。江震天为了巴结赵家,把你卖了。”
“所谓的意外死亡,是为了方便取肾,还能顺便骗保。”
我看着那份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像是一道道催命符。
原来,我不只是提款机,还是“活体备件”。
恶心。
真的恶心。
“阿姨,你想怎么做?”
沈曼满意地看着我:“很简单,借刀杀人。”
“江家图财,赵家图命。我们就利用他们的贪婪,让他们狗咬狗。”
她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赵家洗钱的证据,也是江震天帮赵家干脏活的把柄。”
“但这还不够,我们需要让他们内部乱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江雪打来的。
沈曼示意我接电话,并在旁边指导我。
电话一接通,江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老公,你回来吧,我知道错了。那保险我退了,真的,你别跟小姨在一起,她会害了你的。”
我在沈曼的眼神示意下,开始飙演技。
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犹豫和恐惧:“老婆......我怕......我真的怕......”
“你别怕,爸也知道错了。你回来,咱们好好过日子。”
“我......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沈曼赞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演得不错。”
她突然凑近我,红唇印在我的脖子上,用力一吸。
一阵刺痛传来。
她在那里种下了一个显眼的“草莓”。
“带着这个回去。”
“让他们以为你找了靠山,成了我的面首。这样他们既不敢轻易动你,又会因为嫉妒和猜疑,露出破绽。”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印记,苦笑一声。
“这算是......软饭硬吃?”
沈曼挑起我的下巴:“不,这是战袍。”
“去吧,我的小狼狗。把那个家,搅个天翻地覆。”
6
我回到江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客厅里灯还亮着。
江雪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被我加了料的空盒子,眼神阴鸷。
看到我进来,她立马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她扑上来想抱我,却在看到我脖子上那个鲜红的吻痕时,动作僵住了。
嫉妒、愤怒、羞耻,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但她不敢发作。
因为她知道,我现在是沈曼的人。
我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扯了扯领口,故意露出那个印记。
“小姨让我回来的。她说,毕竟咱们还是夫妻。”
我语气慵懒,带着一丝狐假虎威的嚣张。
“这......这是小姨弄的?”江雪指着我的脖子,声音颤抖。
“嗯哼。”我瘫坐在沙发上,“怎么,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江雪咬着牙,把恨意吞进肚子里。
“赵泰呢?”我问。
“在客房养伤。”
我站起身,走进厨房:“我去给赵少熬点汤,毕竟是我‘不小心’弄伤了他,得补补。”
江雪以为我服软了,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在汤里加了沈曼给我的“特制调料”。
一种慢性致幻剂。
不会立刻发作,但长期服用,会让人情绪失控,产生被害妄想。
我端着汤走进客房。
赵泰趴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脸色苍白。
看到我,他下意识地捂住裆部,眼里满是恐惧。
“你......你来干什么?”
“赵少,喝汤。”
我笑眯眯地把汤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大补。”
赵泰想骂人,但一扯动伤口就疼得龇牙咧嘴。
而且他也忌惮沈曼,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
“放那吧,滚出去。”
我没动,看着他喝下去。
“赵少,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赵泰被我盯得发毛,只能端起碗,一口气喝光。
“行了吧?滚!”
我满意地收起碗,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江雪已经洗完澡,穿着性感的睡衣在等我。
江震天为了稳住我,为了那颗肾,竟然逼着江雪对我使美人计。
看着她那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我只觉得反胃。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
我走过去,把她压在床上。
江雪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老婆,你身上有赵泰的味儿。”
“真脏。”
江雪猛地睁开眼睛,羞愤欲死。
“林默,你......”
我翻身下床,拿起枕头走向沙发。
“我去睡沙发。”
江雪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枕头砸向我。
我接住枕头,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
心里默念着倒计时。
药效发作还需要几天。
这几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7
接下来的几天,我扮演了一个“完美丈夫”。
每天给赵泰熬汤,给江震天泡茶,对江雪嘘寒问暖。
除了不让他们碰我,我几乎做到了百依百顺。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泰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那是药物开始起作用了。
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他,觉得江雪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这天晚上,我趁赵泰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拿过江雪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把她的屏保换成了一张照片。
那是赵泰的死对头,另一个富二代王少的照片。
而且还是那种清凉的健身照。
做完这一切,我若无其事地去厨房切水果。
没过多久,客厅里传来了赵泰的咆哮声。
“江雪!你个贱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
我端着水果盘跑出去,装作一脸惊恐。
“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赵泰拿着江雪的手机,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眼睛通红。
“你他妈居然把王刚的照片当屏保?你是不是想找下家了?”
“看我现在不行了,就想找别的男人是不是?”
江雪捂着脸,一脸懵逼。
“不是的!泰哥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根本没换过屏保!”
“还敢狡辩!这手机一直在你手里,不是你换的是鬼换的?”
江雪被踹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
我在旁边煽风点火,一脸“关切”地扶起江雪。
“老婆,你别惹赵少生气了。”
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其实......你也得为以后打算啊。赵少现在这伤......医生说可能以后都那啥了。”
“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这句话,简直就是往赵泰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林默!你他妈说什么?谁说我不行了!”
赵泰像头疯牛一样冲过来,想打我。
但我早就躲到了江震天身后。
江震天刚下楼,就被赵泰撞了个满怀。
“赵少!息怒!息怒啊!”
江震天为了维护赵家,竟然转身给了江雪一巴掌。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赵少道歉!”
江雪捂着两边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凉了。
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个工具,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趁乱,我把受伤的江雪揽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安慰。
江雪以为我心软了,抬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老公......”
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这一巴掌真响。”
“你看,你爹和你男人,都把你当狗。”
江雪的身体瞬间僵硬。
眼里的希望变成了绝望,然后是深深的怨毒。
与此同时,沈曼在暗中配合。
她动用关系,断了赵泰公司的一条重要资金链。
并故意放出风声,说是江家为了吞并赵家资产,故意搞的鬼。
赵泰本来就因为药物作用多疑。
现在更是确信,江家不仅图他的人,还要图他的财。
杀心,在他心里悄然滋生。
8
赵家老爷子七十大寿。
这是苏城上流社会的大事。
江震天为了表忠心,带着全家出席。
我也被要求去,美其名曰“一家人”,实际上是为了让我随时待命,万一老爷子当场不行了,好直接拉去割腰子。
宴会前,赵泰准备了一尊价值连城的玉佛作为寿礼。
他想借此机会讨好老爷子,稳固自己继承人的地位。
这尊玉佛一直放在江家的保险柜里。
出发前,我偷偷潜入书房。
用沈曼给我准备的赝品,换掉了那尊真佛。
那是一尊用骨灰压制,外面镀了一层黑漆的“黑佛”。
在风水上,这是大凶之物,寓意“送终”。
宴会现场,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沈曼作为特邀嘉宾,挽着我的手出场。
她一身黑色晚礼服,高贵冷艳。
我穿着定制西装,挺直腰板,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外卖员。
江雪和赵泰看到我们,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作。
寿宴高潮,到了献礼环节。
赵泰一脸得意地走上台,捧着那个锦盒。
“爸,这是儿子特意为您求来的玉佛,保佑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全场掌声雷动。
赵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虽然病容满面,但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孩子!”
赵泰当众打开锦盒。
“唰——”
全场瞬间死寂。
锦盒里,躺着一尊黑漆漆、阴森森的佛像。
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赵老爷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紧接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噗——!”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餐布。
“逆子!逆子啊!你这是要咒我死吗!”
赵老爷子指着赵泰,气得浑身发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现场乱成一团。
赵泰懵了,看着盒子里的黑佛,脑子一片空白。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准备的!”
他猛地转头,指着江雪。
“是她!这礼物一直是她保管的!是她换了我的佛!”
江雪尖叫起来:“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拿出来的!你想害死老爷子继承遗产,别赖我!”
两人当众撕逼,互相揭短。
“你个烂货!你早就想害我了!”
“你个废物!你自己无能还怪我!”
赵家的人冲上来,几个保镖按住了赵泰。
江震天想去解释,被赵家的管家一脚踹翻。
“把这群江家的杂碎都抓起来!”
我站在人群中,手里端着香槟,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沈曼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
“这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才是正餐。”
赵家保镖把赵泰和江家父女全部控制住。
场面一度失控。
我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江雪,她头发凌乱,眼神惊恐地在人群中寻找依靠。
当她的目光和我对上时。
我举起酒杯,对她微微一笑。
然后,仰头喝下。
9
赵老爷子被送进急救室,下了病危通知书。
赵家急需肾源,已经顾不上什么法律和掩饰了。
宴会结束后,我刚走出酒店大门。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突然停在我面前。
几个彪形大汉冲下来,二话不说,用麻袋套住我的头,强行把我拖上了车。
我没有反抗。
因为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车子一路颠簸,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的地下室。
头套被摘掉。
刺眼的白炽灯让我眯起了眼睛。
我被绑在手术台上,四肢呈大字型张开。
周围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手术刀,眼神冷漠。
角落里,江震天和江雪也被绑着,不过是坐在椅子上。
赵家的管家站在中间,脸色阴沉。
“江震天,老爷子要是挺不过去,你们全家都得陪葬。”
“不过,只要这小子的肾能用,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江震天一听有活路,立马点头如捣蒜。
“能用!肯定能用!我是他岳父,我替他做主了!”
管家拿出一份手术同意书,递给江雪。
“你是他老婆,你来签字。”
江雪颤抖着手接过笔。
她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江雪,你真要杀我?”
江雪避开我的目光,咬着牙说:
“林默,你也别怪我。”
“你死得有价值,我会给你烧纸的。”
说完,她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凄厉而疯狂。
管家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死到临头了还做梦。”
“你们真以为,我还是那个送外卖的废物?”
话音刚落。
“轰——!”
手术室的大门被一辆越野车直接撞开。
尘土飞扬。
一群手持铁棍和砍刀的“讨债流氓”冲了进来。
那是沈曼安排的人。
“赵家欠债不还!兄弟们给我砸!”
领头的大汉一声令下,场面瞬间混乱。
医生和保镖被打得抱头鼠窜。
我也被解救下了手术台。
赵泰被带到了这里,他因为药效发作,加上刚才的刺激,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他看着混乱的场面,突然产生了幻觉。
在他眼里,江震天变成了一个要吃他的恶鬼。
“别过来!你别过来!”
赵泰随手抓起一把掉在地上的手术刀。
江震天正想往外跑,正好撞上发疯的赵泰。
“去死吧!恶鬼!”
赵泰怒吼一声,一刀捅进了江震天的肚子里。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
江震天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缓缓倒下。
“你......你......”
江雪尖叫着缩在角落,被溅了一脸血。
“啊——!杀人了!杀人了!”
我跳下手术台,走到江震天身边。
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岳父,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血泊里。
10
江震天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赵家大乱,赵泰成了捅伤人的凶手,警方正在通缉。
江雪成了丧家之犬。
家产被查封,父亲在ICU,老公是杀人犯。
她走投无路了。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我的短信。
“想活命,带着家里的现金和珠宝,来公海游轮。我有门路送你出国。”
江雪信了。
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而且,她还带着赵泰。
两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赵泰手里还有赵家的一些海外账户密码,那是他们最后的筹码。
深夜,公海。
一艘豪华游轮静静地停在漆黑的海面上。
甲板上,海风呼啸。
我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手里摇晃着红酒杯,坐在躺椅上。
沈曼站在我身后,像个女王。
江雪扶着神志不清的赵泰,跌跌撞撞地爬上甲板。
看到我,她愣住了。
“林默?你怎么穿成这样?船呢?送我们走的人呢?”
我放下酒杯,站起身,理了理领带。
“老婆,没有什么送你们走的人。”
“只有送你们上路的人。”
江雪脸色大变,拉着赵泰就要往回跑。
但四周突然漆黑。
几十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堵住了所有退路。
“林默!你想干什么!我是你老婆啊!”江雪尖叫。
“老婆?”我笑了,“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你老公?”
我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
江雪捡起来一看。
那是那份两亿的保单。
但是,受益人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沈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雪瘫软在地。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那个好父亲为了巴结沈曼,早就把这份保单转让给她做抵押了。”
“所以,今天,死的是你们。”
“拿钱的,是我们。”
赵泰这时候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仇恨。
“林默!老子弄死你!”
他发疯似的冲向我。
但他长期服用致幻剂,加上身体虚弱,脚步虚浮。
我只是微微侧身,伸出一只脚。
“绊——”
赵泰直接冲出了栏杆。
“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扑通”一声落水声。
黑漆漆的大海瞬间吞噬了他。
江雪看着这一幕,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爱的一直是你,是被他们逼的。”
“求求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我可以......”
我看着她这副丑陋的嘴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厌恶。
我一脚踢开她,像踢开一袋垃圾。
“江雪,你的爱,比垃圾桶里的外卖还馊。”
“我嫌脏。”
几个黑衣人走上来,架起江雪。
“不!不要!林默!你不得好死!”
江雪的咒骂声在海风中越来越远。
她会被送去哪里?
也许是东南亚的某个红灯区,也许是更可怕的地方。
那是沈曼安排的,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11
一个月后。
赵泰尸体被发现,警方认定为畏罪自杀。
江震天在医院里苟延残喘了几天,最终不治身亡。
江雪失踪,下落不明。
警方结案,定性为豪门内斗,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舆论都在同情我这个“老实人”。
沈曼以雷霆手段,低价收购了江家和赵家的残余资产。
她的身价翻了几番,成了苏城新的商业女王。
而我,成了她背后的男人。
沈曼的豪宅里。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手里端着那杯熟悉的威士忌。
沈曼从背后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背上。
“债还清了,仇也报了。”
“林默,你现在自由了。”
“你打算去哪?拿着那笔钱,你可以过很好的生活。”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美艳而危险的女人。
她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同谋。
我们手上都沾满了血。
我将沈曼压在落地窗上,手指划过她的红唇。
眼神里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外卖员,也没有了初见时的那种敬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裸的野心和贪婪。
“阿姨,医生说我的胃虽然好了。”
“但这软饭吃久了,牙口不好。”
“可是以后,我不想吃软饭了。”
沈曼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兴奋。
“那你想吃什么?”
我低下头,吻住她,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想吃你。”
“连皮带骨,把你吃干抹净的那种。”
沈曼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好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们纠缠在一起,像两头野兽。
窗外的玻璃上,映出我们的倒影。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西装革履,眼神阴狠,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
那个笑容,和当初不可一世的赵泰,竟然一模一样。
原来,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但这感觉......
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