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板嫌我00后太跳脱，入职就扣三千当小白培训费。
今天，他亲外甥在客户面前讲方案，全是废话。
我用五分钟指出三个致命漏洞。
客户当场拍板：“就按这小姑娘的来！”
总监把处罚甩我脸上：“林溪，再扣一千，绩效清零！”
“实习生不得越级！你让我丢尽了脸！”
我看向HR，她和稀泥：“年轻人需要敲打。”
我默默拿出手机，在客户群发消息：
“李总，抱歉，因公司规则，新方案无法执行。”
总监手机响起，他脸瞬间涨红：“你敢威胁我？！”
我笑了：“总监，按规定，实习生没资格负责项目。”
“还有，今天是我在职最后一天。”
“明天，我是李总的顾问。”
“作为甲方，规则由我来定。”
............
周文山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威胁我？林溪，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你拿什么威胁我？”
他身后的亲外甥李俊，抱着手臂，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周总监，跟她废什么话，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认识李总就了不起了？”
“李总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她。”
HR罗姐赶紧上来打圆场，拉了拉我的胳膊。
“小林啊，快跟周总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别为了一时意气毁了前程。”
我没理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文山。
“周总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李总的电话你已经接到了，新方案能否执行，你比我清楚。”
“我的辞职申请已经提交，请您尽快审批。”
周文山怒极反笑，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处罚通知，撕得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落在我脚边。
“辞职？谁批准了？我告诉你林溪，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员工！”
“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以窃取公司商业机密的罪名起诉你！”
他转头对李俊说：“小俊，你去看住她，把她电脑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
“尤其是今天那个方案，一个字都不许她带走！”
李俊得意地走过来，在我工位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听见没？在公司一天，就得守公司的规矩。”
“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能一步登天。”
“我告诉你，这个行业里，人脉比能力重要得多。”
周围的同事们原本还想凑过来说几句，看到这阵仗，都默默缩回了头。
他们的眼神里有同情，有惊恐，但更多的是疏远。
我能理解，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实习生，得罪手握大权的总监和背景深厚的关系户。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李总的秘书打来的。
我刚接起，周文山猛地冲过来。
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不准接！在我没同意之前，你不准跟任何人联系！”
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黑了下去。
他还不解气，抬脚又踩了上去，鞋底在屏幕上用力碾压。
“一个破手机而已，我赔给你！”
“林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当面给李总说。”
“告诉他，你今天在会上是胡说八道，是为了博取关注才哗众取宠。”
“就说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新方案将由李俊主导，你从旁协助。”
“如果你办不到”他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
“我会让你毕不了业，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永远找不到工作。”
2
我看着地上已经变成一堆零件的手机，心里一片冰冷。
这是我用第一笔实习工资买的，我一直很爱惜。
现在，它被周文山踩得粉碎。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因愤怒扭曲的脸。
“周总监，你这是在滥用职权，并且故意毁坏我的私人财物。”
“我可以报警。”
“报警？”周文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去啊！我看警察来了，是信你一个实习生，还是信我这个总监！”
“我可以说你情绪激动，自己摔了手机，还想攻击我！”
他指着周围的同事，“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对吧？”
被他指到的几个人，都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李俊在一旁凉凉地开口：“林溪，别给脸不要脸。”
“我舅舅这是给你台阶下，你以为李总真把你当盘菜了？”
“他那种大人物，今天说用你，明天就能忘了你。”
“到时候你工作没了，毕业证也拿不到，我看你哭都没地方哭。”
HR罗姐也走过来，苦口婆心地劝我。
“小林，听姐一句劝，服个软吧。”
“周总监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项目好。”
“你一个实习生，把事情闹这么大，对谁都没好处。”
“你把这个项目好好跟下来，以后总监不会亏待你的。”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黑的能说成白的，威胁能说成是给台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好，我可以给李总打电话。”
周文山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就对了，年轻人嘛，能屈能伸才是大智慧。”
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李总秘书的电话，开了免提，然后递给我。
“说吧，态度诚恳点。”
电话很快被接通，李总秘书客气的声音传来。
“您好，周总监。”
我接过电话，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王秘书，麻烦您转告李总。”
“周文山总监，刚刚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摔毁了我的手机，并且对我进行人身威胁。”
“他要求我推翻之前得到李总认可的方案，并谎称那是我为了博眼球而胡言乱语。”
“他还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他会动用关系让我无法毕业，并且在行业里封杀我。”
“基于以上原因，我再次确认，我无法在周文山总监的领导下，继续为星海计划项目提供任何服务。”
“请李总理解。”
我说完，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周文山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迅速转为铁青。
李俊和罗姐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了李总浑厚而愤怒的声音。
“周文山！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3
周文山一把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咆哮。
“李总！你别听她胡说！这个实习生心理有问题！”
“她就是想借机上位，故意破坏我们两家的合作！”
“她说的都是假的！是她自己摔了手机想讹诈公司！”
他一边吼，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周围的同事。
“你们说，是不是她自己摔的！”
一个平时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女孩，在周文山的逼视下，脸色惨白，最终还是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背叛来得如此轻易。
李总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周文山，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溪的能力，我在会上亲眼看到了。你外甥那份狗屁不通的方案，我也亲耳听到了。”
“事实是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我告诉你，星海计划，我们只认林溪的方案，也只认林溪这个人。”
“如果你们不能让她来负责，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不仅如此，因为你们单方面的原因导致项目停滞，后续的违约赔偿，我们法务部会跟进！”
说完，李总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周文山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脸色由白转紫。
“林溪”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你很好！”
他突然转身，冲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拿着一份文件出来，狠狠摔在我面前。
“这是你的实习协议！你看清楚上面的条款！”
“实习期间，所有工作成果归公司所有！你那个破方案，现在是公司的财产！”
“还有，实习期内无故离职，需要赔偿公司三个月工资作为违约金！”
“你月薪三千，扣掉之前的培训费，你现在还得倒赔公司九千！”
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我。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岗位上，把方案的所有细节整理出来，交给李俊！”
“这是你的工作！你必须完成！”
李俊也反应过来，趾高气扬地走到我面前。
“听见没有？那方案是公司的，现在由我接手。”
“你最好老实点，把所有东西都交接清楚。”
“要是耽误了项目，耽误了我的合作，这责任你担不起！”
他顿了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
“当然，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在我舅舅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
“那九千块的违约金，说不定能给你免了。”
罗姐也赶紧附和：“是啊小林，你看，总监也不是不讲道理。”
“你把工作交接好，这事不就圆满解决了吗？”
“李总那边，总监和李俊会去沟通的，你就别操心了。”
他们联合起来，给我设下了一个全新的陷阱。
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我的方案，更是要彻底剥夺我的署名权，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让我亲手把自己的心血，送到那个草包的手里，让他踩着我的肩膀去邀功。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很想笑。
我拿起那份实习协议，看都没看，就把它撕成了两半。
“想拿我的方案？你们也配？”
我转身走向我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周文山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拦住她！”
两个男同事立刻冲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俊扑到我的电脑前。
“舅舅！她想删文件！”
周文山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着撞在隔板上，后背一阵剧痛。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
“林溪，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因为你恶劣的工作态度和试图破坏公司财产的行为，你一分钱工资都别想拿到！”
“违约金九千块，我限你三天之内交齐，否则就法庭见！”
“现在，给我滚出去！”
他朝门口的保安喊道：“把她给我扔出去！以后不准她再踏进公司一步！”
两个保安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架起我。
我的脚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高跟鞋也掉了一只。
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看着我，眼神各异。
有幸灾乐祸，有麻木不仁，也有那么一丝不忍。
但我知道，没有人会为我站出来。
这就是职场，这就是现实。
周文山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感。
“一个实习生，还敢跟我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俊更是得意忘形，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捡起我那只掉落的鞋。
他拿在手里把玩着，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
“林溪，你看你，何必呢？”
“早点听话不就好了吗？非要弄得这么难看。”
他把鞋子扔到我怀里，“这鞋挺漂亮的，可惜配错了主人。”
“以后啊，学聪明点，别总想着走捷径，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而你，连路都找不到。”
羞辱感将我淹没。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鞋，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就在我被拖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电梯门打开，李总带着他的秘书和两个黑衣保镖，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全场。
所有人都噤声了。
李总的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看到我被两个保安架着，衣衫不整，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放开她。”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保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我站稳身体，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周文山脸上的得意还未褪去，看到李总，连忙挤出笑容迎了上去。
“李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跑一趟。”
“我正准备处理这个不听话的实习生呢。”
他指着我，向李总告状：“您是不知道，这丫头太野了，我们庙小，实在容不下这尊大佛。”
“我已经把她开除了，您放心，星海计划，我们一定会.......”
李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遮住了我有些凌乱的衬衫。
他的声音温和了许多：“林小姐，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了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李总转身，再次面向周文山，眼神冰冷。
“周总监，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
“我说过，星海计划，我只认林溪。”
“既然你把她开除了，那很好。”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办公室。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从这一秒开始，林溪小姐，是我方聘请的星海计划项目总顾问！”
“作为甲方，这个项目的所有事宜，都由她全权决定！”
“包括决定你们公司，是否还有资格继续参与这个项目！”
周文山彻底傻了，他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俊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手里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我。
一个被开除的、狼狈不堪的实习生，摇身一变，成了掌握他们项目生杀大权的甲方总顾问？
这比戏剧还要离谱。
李总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侧过身，恭敬地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顾问，接下来，您看怎么处理？”
第2章
我看着周文山和李俊那两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笑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李总，而是走到我的工位前。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捡起地上那堆破碎的手机零件，又捡起那只被李俊扔掉的高跟鞋。
然后，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周文山，扫过李俊，扫过HR罗姐，最后扫过办公室里每一个曾经冷眼旁观的同事。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李总，在谈项目之前，我想先算几笔私账，您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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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
“林顾问请便，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示意身后的保镖，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这一下，彻底断了周文山等人最后一点侥幸。
我走到周文山面前，将那堆手机零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周总监，你刚才说，赔我一个手机。”
“我这个手机，是限量发售的纪念款，当时买成一万二。现在已经停产，市场价大概在两万左右。”
“另外，里面存着我大学四年所有的学习资料和一些很重要的私人照片，这些数据的价值，我想远不止两万。”
“再加上您刚才对我的精神冲击和名誉损害”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凑个整，五万。”
“五万？”周文山失声尖叫起来，“你怎么不去抢！”
“一个破手机，你敢要我五万！”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转向李总。
“李总，看来周总监对我的损失评估有异议。”
“没关系，我们可以走法律程序。我相信专业的律师和鉴定机构，会给出一个更公允的价格。”
“到时候，可能就不止五万了。”
李总的秘书立刻会意，拿出了手机。
“林顾问，我这就联系我们集团最顶尖的法务团队。”
“不不不！”周文山彻底慌了。
他知道，一旦跟李氏集团的法务团队对上，他连一丝胜算都没有。
那些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何况他本来就不占理。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操作转账，额头上全是冷汗。
收到到账短信后，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拿起那只高跟鞋，走到了李俊面前。
李俊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你想干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把鞋递到他面前。
“刚才，是你把它扔掉的，现在，你帮我穿上。”
李俊的脸色变了。
“你别太过分！我.....”
“嗯？”我挑了挑眉，看向李总。
李总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巨大的阴影将李俊笼罩。
那保镖只是掰了掰手指，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李俊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保镖，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最终屈辱地蹲下身。
他拿起那只高跟鞋，手一直抖，几次都对不准我的脚。
“对不起”他声音细若蚊蝇。
我抽出脚，冷冷地看着他。
“刚才你说，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
“但是你忘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可能在一夜之间倾覆。”
“你引以为傲的人脉和背景，在绝对的规则面前，一文不值。”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向了缩在角落里的HR罗姐。
罗姐的脸色比纸还白，看到我走过来，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林不，林顾问我我刚才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打断她，“为了我好，就是在我被欺压的时候，劝我忍气吞声？”
“为了我好，就是在非正义的一方威胁我的时候，你选择站在他们那边和稀泥？”
“罗姐，作为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你的职责是保护员工的合法权益，调解纠纷，而不是助纣为虐，成为高管压榨员工的帮凶。”
“你，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再次转向李总：“李总，据我所知，贵公司正在考虑收购一些有潜力的中小型企业。”
“我想，这样企业文化败坏，管理层腐烂的公司，应该不在贵公司的考虑范围之内吧？”
李总心领神会，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张董吗？我是李成。关于我们之前讨论的，收购启航网络的计划，我建议，无限期搁置。”
“对，这家公司的管理层存在严重问题，不具备投资价值。”
电话开着免提，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砸在周文山的心上。
“启航网络”是他们公司的名字，被李氏集团收购，是他今年最大的业绩目标，也是他能向大老板，也就是李俊他爸交代的唯一指望。
现在，一切都完了。
“不！李总！你不能这样！”周文山彻底崩溃了，他冲过来想抓住李总的胳膊。
两个保镖立刻将他拦住，按在地上。
“林溪！都是你！你这个贱人！”他疯狂地挣扎着，咒骂着。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周总监，我早就说过，作为甲方，规则由我来定。”
“而现在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你，和你的外甥，以及这位罗女士，立刻从这个项目里，消失。”
6
事情的后续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迅速。
周文山不仅被项目除名，他私吞公款、打压新人的丑闻也被捅到了启航网络的大老板，也就是李俊的父亲李东海那里。
李东海为了平息李氏集团股东的怒火，也为了保住公司不至于立刻破产，当天就宣布将周文山开除，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听说周文山的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养着小三，还把给她买房的钱都投了进去，闹到了公司，当众给了他几个耳光，然后提出了离婚。
周文山一夜之间，家庭、事业、财富，全部化为泡影。
HR罗姐因为在事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也被公司劝退。
至于李俊，他虽然是太子爷，但这次把事情闹得太大，直接导致公司最大的收购案泡汤，也被他父亲李东海禁了足，停掉了所有银行卡。
听说他在家里大闹一场，被他父亲关禁闭了。
而我，则正式以星海计划项目总顾问的身份，入驻了李氏集团的专项办公室。
李总给了我极大的权限和最优厚的待遇。
他甚至兑现了承诺，让法务部追讨启航网络的违约金，并且将其中一部分作为我的个人奖励。
曾经那些对我冷眼旁观的同事，开始变着法地想联系我。
他们在微信上发来长篇大论的道歉，解释自己当初的身不由己。
同组那个在周文山逼视下点头的女孩，更是把头像换成了哭泣的表情包，一天给我发八百条消息。
“林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能去给你当助理吗？端茶倒水都行！”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
道不同，不相为谋。原谅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务是让他们继续待在他们选择的世界里。
一周后，李总告诉我，星海计划的推进需要启航网络提供一些基础数据支持，但对方一直以负责人变更，资料交接中为由拖延。
“他们的意思是，想让你回去主持大局。”李总说。
“李东海那个老狐狸，还是没死心，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回他们公司。”
我笑了笑：“他想得美。”
我对李总说：“李总，麻烦您安排一下，我要跟李东海先生，当面谈谈。”
李总有些担心：“林顾问，李东海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为人阴险，你....”
“放心吧，李总。”我打断他，“对付狐狸，就要用猎人的方法。”
见面的地点定在一家高级会所的茶室里。
我到的时候，李东海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公司正面临危机。
“林顾问，年轻有为，久仰大名啊。”他主动起身，向我伸出手。
我没有握手，只是微微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李总，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们直接谈正事。”
李东海也不尴尬，收回手，亲自为我倒了一杯茶。
“林顾问快人快语，我喜欢。”
“关于星海计划的数据，是我管教不严，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太低，让你和李总见笑了。”
“我已经狠狠批评过他们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林顾问，你也知道，那些数据非常庞杂，之前一直是你负责。”
“现在换了人，一时半会确实很难理清头绪。”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重新回到启航，我给你开集团副总的职位，年薪五十万，再加1%的公司股份期权。”
“至于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李俊，你想怎么处置都行，让他给你端茶倒水赔罪，或者直接让他滚出公司，都由你决定。”
他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
对于任何一个刚出校门的年轻人来说，这都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可惜，他找错了人。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没有喝。
“李总，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我现在是甲方，是你们需要求着我，而不是我需要你的施舍。”
“数据交接不出来，那是你们的问题。如果因为你们的问题导致项目延期，那么违约金会一天比一天高。”
“我相信，以启航现在的财务状况，应该撑不了太久吧？”
李东海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小丫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人不能太绝。”
“绝？”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当初你们的总监和你的儿子，当着全公司的面羞辱我，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出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绝？”
“当初他们要毁掉我的前程，让我毕不了业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提留一线？”
“李总，是你儿子教会我的，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
“而我，现在就站在罗马的城墙上，决定谁，可以进来，谁，必须滚出去。”
李东海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林溪，你不要以为有李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我笑了。
“李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李总的公司，李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是谁？”
李东海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慈爱地看着我，而我，正挽着他的胳膊，笑得灿烂。
李东海看到照片，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这这是寰宇资本的创始人，林正华董事长？！”
寰宇资本，是李氏集团的母公司，是真正的商业帝国。
而林正华，就是这个帝国的缔造者，一个传说中的存在。
“他是我爷爷。”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这次来李氏集团实习，就是想从基层做起，体验一下生活。”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直到我遇到了你的儿子和你的员工。”
“所以，李总，你现在还觉得，你有能力让我待不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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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实习生，而是一个他完全得罪不起的庞然大物。
他以为的罗马，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一个后花园。
“林董....”他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都在发颤。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教子无方，我我给您赔罪！”
说着，他竟然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数据，明天之内，我要看到。”我说。
“是！是！我保证！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绝对送到您的办公室！”李东海点头如捣蒜。
“还有，星海计划这个项目，启航网络出局了。”
“我会让李总另外寻找合作方，你们准备好支付违约金就行。”
李东海身体一晃，几乎瘫倒在地。
这等于直接宣判了启航网络的死刑。
失去了李氏集团这个大客户，又背负上巨额的违约金，等待他们的，只有破产清算。
“林董，求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我我愿意把公司51%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您！”
他这是想用金蝉脱壳之计，把公司送给我，让他自己从这场灾难中解脱出来。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对收拾烂摊子没兴趣。”
“当初周文山扣我的三千块沉稳培训费，还有后来又扣的一千，一共四千。”
“就算你替他还了吧。”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他。
“我听说，李俊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
“我挺喜欢的。”
“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在路上看到它。”
说完，我拉开门，扬长而去。
留下李东海一个人，瘫坐在茶室里，面如死灰。
9
事情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启航网络在一周内宣布破产。
李东海为了偿还银行贷款和违约金，变卖了所有家产，从一个风光的集团老总，变成了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听说有人在天桥底下看到过他，和一群流浪汉抢一个馒头。
而李俊，在失去一切庇护后，根本无法适应普通人的生活。他染上了赌博，欠下高利贷，最后被人打断了腿，扔在街上。
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李氏集团的地下车库，车钥匙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一次都没开过。
我把它送给了当初在办公室里，唯一一个试图帮我说话，却被周文山一眼瞪回去的小姑娘。
小姑娘收到车钥匙的时候，激动得哭了。
她说她会把车卖了，回老家开一家小店，再也不想在大城市里看人脸色了。
我祝福她。
星海计划在我的主导下，顺利推进，并取得了超乎预期的成功。
在庆功宴上，爷爷也来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所有人说：“这是我最骄傲的孙女，林溪。”
李总和所有高管都向我举杯，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尊重。
我看着杯中晃动的香槟，想起了那个被摔碎的手机，那只被扔掉的高跟鞋，和那些冷漠或讥讽的脸。
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但我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从我决定不再忍耐的那一刻起，我就亲手为自己铺就了一条全新的路。
这条路，通往真正的罗马。
而这一次，规则，由我来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