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2-17 13:55:58

第二章・灶房算术:赘婿的逆袭公式

柴房的木板床吱呀作响,楚墨揉着膝盖上的淤青起身,昨儿个被关禁闭时,硬是用断刀在墙上刻了半套《寒江通络术》—— 表面是给旁支子弟治伤的推拿手法,实则暗藏灵脉疏导的阵纹。正琢磨着今儿个该去哪个岗位受虐,门 “吱呀” 一声开了,管事的扔来块油腻的围裙:“大长老吩咐了,灶房缺个算粮的,你去盯着柴火账。”

寒江城的冬天能把人冻成冰棍,灶房倒是暖和,蒸汽顺着房梁往下滴,在地上结出薄冰。楚墨接过布满油渍的账本,差点被熏得打个喷嚏 —— 账本上的数字歪歪扭扭,分明是用 “寒江密语” 记的流水账,说是密语,其实就是把数字倒过来写,搁地球就是幼儿园水平。

“今日灵脉供奉:天剑阁抽成一十七,余三十八归主脉……” 楚墨对着账本直皱眉,越算越不对劲。按照寒江灵脉的储量,主脉每日产出至少八十单位灵气,可账本上记的归储量连四十都不到,剩下的全进了天剑阁的腰包。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炭笔(自制的,用寒江松木烧的炭磨成粉),在灶台背面画起公式:“灵脉流量 = 管径 × 流速 × 时间,抽成比例异常,怕不是玩起了暗箱操作?”

灶台的柴火 “噼啪” 作响,楚墨蹲在地上,用灶灰当粉笔,画起灵脉走向图。他穿越前是数学系的,这会儿把流体力学和灵脉运行规律结合,竟发现天剑阁在供奉阵里动了手脚 —— 本该双向循环的灵脉,被改成了单向输出,活脱脱一个 “灵气抽水机”。“奶奶的,玩阴的是吧?” 楚墨嘀咕着,在阵图边角画了个卡通断刀,刀柄上还系着个小蝴蝶结 —— 这是给林晚秋看的暗号,当年他俩在藏书阁偷抄功法时,就用这种涂鸦传递消息。

不知不觉过了晌午,灶房飘起饭香,楚墨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刚想啃口冷馒头,就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他赶紧用围裙擦掉地上的公式,却没注意到灶台背面的炭笔画还留着半截 “楚” 字。

来的是林晚秋,抱着一摞账本,发间还沾着雪花。自打昨儿个在祠堂看见断刀刻九州,她心里就跟揣了只小鹿似的,今儿个特意找借口来灶房查账,想看看这个表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表哥,在算什么?” 林晚秋故意把账本往灶台一放,眼角余光扫过灶台背面的炭笔画 —— 歪歪扭扭的线条,看着像灵脉图,又像某种阵纹,尤其是那个系着蝴蝶结的断刀图案,跟楚墨平时的画风一模一样。

楚墨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没算啥,就是觉得这柴火账不对,每天烧的木柴跟产出的灵气对不上号……” 话没说完,林晚秋已经翻开他膝盖上的账本,看见里面用小楷记着详细的灵气流向,甚至标注了 “天剑阁抽成异常,疑改阵纹” 的字样。

“表哥,你……” 林晚秋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指尖划过账本里的公式,那些用地球数学符号写的推导过程,跟她在父亲遗物里发现的《龙御阵图残页》简直如出一辙。五年前父亲临终前,曾塞给她半本破书,里面画着类似的几何图形,说等 “断刀刻九州” 的人来了,就能解开秘密。

楚墨见瞒不住,索性破罐破摔,用炭笔在灶台画起示意图:“你看,天剑阁在供奉阵里加了‘虹吸纹’,把本该属于林氏的灵气偷了一半。我算过了,只要在灶房的火塘刻上‘逆流阵’,利用温差引发灵脉对流,就能把被抽走的灵气截回来三成。” 他越说越兴奋,忘记了自己的赘婿身份,活像个在实验室做实验的学霸。

林晚秋听得入神,忽然看见楚墨袖口露出半截疤痕 —— 那是五年前他替她挡杀手留下的,形状竟跟她吊坠的缺口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晚秋,若见断刀与凤羽相契,便将家族灵脉交于他……” 眼前的楚墨,正用炭笔在火塘边缘刻阵纹,火星溅在他袖口,烧出几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

“小心!” 林晚秋赶紧帮他拍掉火星,指尖触到他手腕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刀、刻阵留下的。灶房的蒸汽朦胧了视线,她忽然发现,楚墨刻阵纹的手法,跟祠堂壁画上龙御战神的手势一模一样,每一道纹路都暗合寒江灵脉的走向。

“试试?” 楚墨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瓶,里面装着用雪梅汁调和的灵墨(自制的,加了三滴自己的血,带点战魂之力),“在火塘刻三个‘回’字,逆时针旋转,等灵脉过子时潮汐,就能看见效果。”

林晚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炭笔。她从小修炼寒江灵脉,对灵脉走向再熟悉不过,可楚墨教的这套法子,完全跳出了传统阵法的框架,更像是把灵脉当成了流动的水,用物理规律来引导。当她刻完最后一个 “回” 字,火塘突然发出 “轰” 的一声,火苗竟变成了淡蓝色 —— 那是灵脉纯净的标志。

“成了!” 楚墨低声欢呼,跟个考了满分的学生似的,“这样一来,每天能多截回二十单位灵气,攒三个月,就能把主脉的灵泉池填满。”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子,里面夹着各种草稿:有灵脉流量表、有阵法改良图,甚至还有用地球简笔画画的 “如何用灶台阵纹反制虹吸术”。

林晚秋翻开本子,看见第一页写着 “致晚秋:若你看见这本子,说明我装废物装得还不够像”,旁边画着个吐舌头的断刀卡通形象。她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有点发酸 —— 原来这五年,他不是真的窝囊,而是在默默铺路,把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就像他刻在灶房的阵纹,看似杂乱,实则暗藏玄机。

夜色渐深,灶房的柴火渐渐熄灭,楚墨还在对着账本写写画画。林晚秋抱着账本往回走,雪地里的脚印被新雪覆盖,她摸着怀里的牛皮本子,忽然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 那不是普通的账本,而是楚墨用五年时间织的一张网,一张要把寒江灵脉从天剑阁手里夺回来的大网。

路过柴房时,她听见里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声音,透过门缝一看,楚墨正用断刀在一块废铁上刻阵纹,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映出他专注的侧脸。他的袖口还留着白天被火星烧的洞,露出小臂上的旧疤,跟祠堂壁画里龙御战神的战伤位置一模一样。

“原来,你真的是他……” 林晚秋轻声呢喃,指尖抚过吊坠上的凤羽,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场景。那年也是个雪夜,父亲握着她的手说:“晚秋,楚墨不是普通人,他是……” 话没说完就咽了气,现在想来,那些没说完的话,都藏在楚墨的断刀里,藏在他刻的阵纹里,藏在这个看似窝囊的赘婿,每天扫雪、算粮、刻阵的日常里。

回到闺房,林晚秋翻开楚墨的牛皮本子,看见里面夹着片干枯的雪梅 —— 那是五年前她生日时送他的,当时她说:“表哥,雪梅虽小,却能傲霜,就像我们。” 现在想来,他才是那株藏在霜雪下的老梅,根系早已深扎寒江,只等春风来,便开满枝头。

这一夜,寒江城的灶房里,楚墨刻完最后一道阵纹,望着火塘里跳动的蓝焰,忽然想起地球的冬天。那时候他在大学宿舍里熬夜刷题,舍友总笑他是 “计算器成精了”,没想到现在,这一身算术本领,竟成了在苍澜界破局的关键。

断刀躺在灶台边,刀柄的 “楚” 字在蓝焰中若隐若现,跟林晚秋吊坠的凤羽遥相呼应。楚墨摸着账本上的数字,忽然觉得,这寒江灵脉的算术题,其实早就写在了五百年前的那场雪里 —— 他和林晚秋的重逢,从来不是偶然,而是命运早已算好的公式,只等这一场雪落,便解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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