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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提着蛋糕回到医院的傅砚祈,心口传来剧烈的绞痛。
他猛地弯下腰,捂住心口痛苦地喘息着。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他即将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眼前闪过秦向暖泪意朦胧的脸,他本能排斥地锁紧眉头。
“不会的,暖暖生着病,而且她那么爱我,怎么会离开我?”
傅砚祈喃喃自语,快步走向秦向暖的病房。
可途径隔壁,他被突然冲出来的沈凝搂紧腰身。
女人的小声啜泣,自他身后响起。
“阿砚哥哥,我又梦到那天的事了。我现在好害怕,好难受,你能来病房陪陪我吗?”
傅砚祈却想到三年前,秦家父母和沈凝的“葬礼”后,秦向暖蜷缩在他怀中的模样。
那时,秦向暖暴瘦三十斤,明明是一米七的高个子,可在他怀里只有小小一团。
眼泪就这么,灼伤了他的心口。
他第一次升起终止实验的退缩之心。
但是不行,傅家和秦家的家世差距过大。
如果不是秦奶奶用往日的恩情求来这个婚约,他根本不会有和秦向暖在一起的机会。
傅家势力盘根错节,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向暖不达标,他没办法娶她回家。
于是,傅砚祈就这么骗了她整整三年。
听着身后沈凝做作的哭声,傅砚祈心中一阵烦躁。
自从上次沈凝表白后,他就开始对她产生怀疑,并且让助理去调查她。
可还没有挖出来,沈凝就出事了,他忙着消除舆论影响,便将这件事搁置了。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和沈凝产生任何联系。
于是傅砚祈一把将沈凝推开,声音冷得不像话:
“沈凝,我是你的姐夫,这种越界的行为,以后不要再做了,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沈凝双眼通红,声音带着祈求的颤意:“阿砚哥哥,我......”
“暖暖对你造成的伤害,我都弥补你了。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会给你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你......别再缠着了。”
傅砚祈的声音低沉几度,眉眼间隐有压抑的不悦在闪动。
沈凝被吓得后退几步,眼泪将落未落,看起来非常可怜。
可傅砚祈不再看她,径直离开,推开秦向暖的病房,却是彻底愣在原地。
他的暖暖,真的不见了?!
沈凝凑过去一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阿砚哥哥,姐姐会不会是生气了,不想结......”
“闭嘴!”
傅砚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壁上。
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到沈凝的皮肤上,她冷得发抖。
可这,远不及傅砚祈的眼神的半分冰冷。
“沈凝,”傅砚祈压低了声音:“不要说任何我不爱听的词语。”
沈凝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她用讨好又倾慕的眼神看着傅砚祈:“阿砚哥哥,我知道了,我也是关心则乱。”
傅砚祈将她眼中尽力遮掩的恶毒,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对沈凝的怀疑更甚。
但现在,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快点找到暖暖。
就在这时,助理打来电话,声音发着颤:“傅总,大事不好了,秦小姐参加了记忆审判节目。
“按照现在的舆论倾向,如果秦小姐不能证明自己无罪,那就会被强制抽取记忆后,判处无期徒刑!”
“嗡”地一声,傅砚祈脑海中像是炸开了一束烟花。
秦向暖前几天的学乖测试,还挂在热搜上。
这样劣行累累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档节目中存活下来?
傅砚祈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现在,你立刻打电话,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给我让这档节目停下来!”
可助理的声音有些无助:“傅总,这档节目是与警方和官方研究院合作的,我们没有停止的权限。
“更何况秦小姐已经开始被提取记忆,现在如果贸然停下,她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啊!”
傅砚祈被多个噩耗砸得头晕,心绞痛一再加剧。
他强撑着,咬牙切齿地说:“那就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能让暖暖被判刑!”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弯下腰无助地呛咳几声,咳嗽得喉咙里满是血腥气。
沈凝慌忙扶住他:“阿砚哥哥,你怎么样......”
傅砚祈却一把将她推远,匆匆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沈凝的表情变得阴暗。
她当即办理出院手续,给自己买了一张去往国外的机票。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她的一切行动,全在傅砚祈的人的全程监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