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萧景婉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沈安，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在威胁朕吗？”
“不是威胁，是告知。”
我看着她，眼神清明。
“先帝曾言，沈家子沈安，性情刚烈，有乃父之风。”
“若他日入了皇家，受了委屈，可自行离宫，婚嫁自由，皇室子孙不得阻拦。”
“你......！”萧景婉指着我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头看向叶若尘。
他此刻顾不得装柔弱，死死盯着地上的玉冠，眼中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叶若尘，你真以为这后位是什么好东西？”我冷冷一笑。
“这宫墙深深，不仅锁住了自由，也锁住了人心，你想要，拿去便是。”
“这沾满算计和薄情的女人，我也送你了。”
“沈安！你放肆！”
萧景婉终于反应过来，暴怒地吼道：“你竟敢把朕当做物件送人？你离了朕，离了这皇宫，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夫吗？你是弃夫！”
“弃夫又如何？”
我弯腰，捡起地上那枚滚落的珍珠，在指尖碾成粉末。
“我沈安，上马能定乾坤，下马能安黎民。”
“离了你萧景婉，我依然是沈安。而你，离了沈家，离了我，你这皇位还能坐得稳吗？”
说完，我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沈安！你给朕站住！你若敢踏出这大殿一步，朕便诛你九族！”
萧景婉在身后咆哮，声音里却透着慌乱。
我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陛下忘了，沈家满门忠烈，丹书铁券还在祠堂供着。诛我九族？那你得先问问天下百姓答不答应，问问边关十万将士答不答应。”
大门轰然洞开，秋风卷着落叶吹了进来。
我迎着风，大步走了出去。
我搬回了沈家老宅。
沉寂了三年的将军府，因为我的归来，重新挂起了红灯笼。
父亲站在门口，看到我一身素衣、发髻简单的样子，老眼瞬间红了。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回来，颤抖着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来就好，爹让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你那匹‘踏雪’，爹一直让人好生喂着，就等你回来骑呢。”
我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跪下给父亲磕了个头。
“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沈家的男儿，拿得起放得下，那皇宫是个吃人的笼子，咱们不稀罕。”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踏实。
没有宫里的勾心斗角，没有萧景婉的喜怒无常，只有窗外风吹竹林的沙沙声，那是自由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便向朝廷递交了自请下堂的折子。
整个京城都在传，沈家那位将门虎子，真的休了女皇。
听说萧景婉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御书房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
她对外宣称我是去沈家省亲，绝口不提和离二字，仿佛只要她不承认，我就还是她的皇夫。
而叶若尘，虽然没有正式册封，却已经住进了凤鸾宫，掌管了凤印。
他以为好日子来了，却不知道，那凤印烫手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