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了。
我蹲在自家那台老式冰柜前,手指摸到密封条边缘时,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林师傅,让一让。”穿白大褂的法医小哥拍拍我肩膀。
我挪开脚,看着他们把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从冰柜底层抬出来。腐臭味混着制冷剂的化学气息,在狭小的储藏室里弥漫开来。有个年轻警察冲出门口干呕起来。
刑警队长老周蹲到我旁边,递了根烟:“建国,节哀。”
我没接。眼睛盯着冰柜里那块泛黄的塑料布——十八年前裹我媳妇儿的那块,现在裹着我闺女。
“同样的手法。”老周自己点上烟,深吸一口,“奸杀,藏尸冰柜,连裹尸布的打结方式都一模一样。”
储藏室窗外挤满了邻居。我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又是老林家…”
“邪门了,十八年前是媳妇,现在是闺女…”
“你说会不会是…”
“嘘!人还在里头呢!”
我撑着膝盖站起来,腿麻了,差点栽倒。老周扶住我:“先去所里做个笔录吧,走个程序。”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眼冰柜。制冷机还在嗡嗡响,像这十八年来每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