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小二退下。
林霄走到窗边推开窗,这里视野很好,能看清酒楼内部。
他仔细观察,想找到酒楼老板的住处。
老板已被静怡师太所杀,他积攒的钱财多半还藏在某处,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卧室。
不过现在那里应已被官府查封,贾大华还没机会去找。
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先一步找到老板的积蓄,不仅能大赚一笔,还能用他的钱买他的产业。
这可真有意思!
林霄嘴角微扬,目光落向一楼某处。
那里正是老板的住处,门上还贴着封条,想进去得另想办法。
林霄略一沉思,却也不急。
案子没结,封条不会撤,时间还多。
再说,要买这酒楼,也得等案子了结。
到时无主的产业会由衙门处理,只要钱到位,没有谈不成的买卖。
这酒楼,跑不了。
“不过在那之前,得派人盯紧酒楼和贾大华。
要赶在他凑钱之前,抢先出手!”
林霄低语一声,不再多想,回屋寻了个地方坐下,静等午饭送来。
他那名手下一直恭敬地立在旁边不远处,直到饭菜端进房来,林霄才唤他一同坐下用餐。
午饭吃得很快,林霄心里有事,没多耽搁。
饭后碗筷自有人收拾,他带了手下便出了门。
走到酒楼外,林霄向四散的下属递了个眼色,随后拐进左边一条街。
走了一段,找了个僻静的胡同钻进去。
没过多久,几道身影也陆续跟了进来。
胡同深处,众人一碰面,几个手下就要行礼,却被林霄拦住:“情形特别,礼数免了,改口叫我‘少爷’。”
“是,少爷!”
几人齐声应道。
“少爷,接下来怎么安排?”
几人又问。
林霄略一沉吟,吩咐道:“派个人去附近打听东巷府三大恶少的事,尤其是他们各自住哪里。
问清楚我们再走下一步。”
“是,少爷,我这就派人去查!”
有了方向就好办事。
一个山贼立刻振奋起来,转身就要走。
“慢着,”
林霄叫住他。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山贼问。
林霄点头:“打听时警觉些,别太刻意,免得引人注意。
东巷府三大恶少臭名昭著,满城皆知,消息很好问。
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少爷放心,我一定小心。”
山贼郑重回答。
林霄这才满意地挥挥手让他离开。
等他走后,林霄看向另一人,吩咐道:“你出去告诉几个弟兄,在这一带分开找客栈,各自安排住处,别扎堆,免得惹眼。
这回不是一两天能完事的,得有个落脚处,免得宵禁时没地方躲,出岔子。
其余人待命,等消息回来,我们就去目标那里看看。”
“是,少爷,我马上传话。”
那名山贼应声而去。
其余人则随林霄留在胡同里,静待消息。
不久,打探消息的手下就急匆匆回来了。
“大……少爷,消息问到了!”
他满脸喜色。
林霄神色平静,这本在他意料之中。
其他山贼却个个兴奋起来——有了目标,就能着手“借粮”
了。
他们磨刀多时,等的就是这一刻。
林霄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随即收束心神,对回报的手下说道:“说来听听。”
“是,少爷!”
山贼答道:“那三大恶少分别叫沈勇、吴六和王龙贵,果然名声在外,一问便知。”
林霄自然早就清楚,却未打断,只等他继续往下说。
那下属继续报告:“沈勇是东巷府知府的儿子,住在知府衙门后宅。
五六和王龙贵则住在城东的云鼓巷,听说那里是城中豪门士绅聚集的地方,两家离得并不远。”
“好!”
林霄脸上露出笑容,“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就行。
这三个人作恶多端,正适合当作我们‘借粮’的对象。
他们家大业大,想来也不在乎这点东西!”
林霄的话让几个山贼都笑了起来。
大当家说得对,抢这些人才有意思。
尤其他们被系统安排的身份都是穷苦出身,对士绅豪门本就没有好感,抢他们谁都没有意见,反而个个情绪高涨。
“少爷,请您下令!”
“没错,正好借这次机会,让这些高门大户见识一下我们山上的手段!”
……
山贼们干劲十足,士气十分高昂。
林霄对此很满意,随即说道:“那好,我们准备行动。
不过沈勇是知府的儿子,抢知府衙门不合适,先绕过他。”
“我们主要目标是吴六和王龙贵两家,既然他们住得近,就想办法一并拿下。”
“去,叫弟兄们分散前往城东云鼓巷集合,到了之后各自找地方隐蔽,等我到了再安排。”
“是,少爷!”
众人领命,各自离去召集人手,向城东出发。
林霄带着身边的属下最后离开胡同,辨别方向后,也赶往城东。
城东云鼓巷离云兮楼并不远,林霄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在云鼓巷附近会合了。
一到地方,放眼望去全是高门大院,林霄心里不禁冒出个念头:这里能“借”
的人家可真不少!
要不是已经定了目标,加上时间紧张,他真想把这城东的豪门区域全都摸一遍。
他摇摇头,收回目光,压下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转而望向云鼓巷。
“去派个人找到吴家和王家的具体位置,回来报告。”
林霄吩咐。
一名山贼属下立即前去查探。
没过多久,他回来汇报:“少爷,找到了,吴家在云鼓巷第三家,王家在第六家。”
“好,找到就行!”
林霄面露喜色。
接着他下达新的指令:
“大家分头行动,前后几条胡同都安排人手,把这两家的情况摸清楚。”
“还有他们的邻居也要留意,知己知彼,行动起来才不会有阻碍,明白吗?”
“明白!”
山贼们纷纷点头。
林霄一挥手:“开始行动吧,机灵点,别让人看出不对。”
“是!”
众人应声散开。
等人都走了,跟在林霄身边的下属问道:“少爷,我们呢?”
“我们?”
林霄不急着回答,先朝四周看了看。
很快,他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指着不远处一座高楼说:“我们去那儿,找个制高点,从上往下看。”
那下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鼓楼,位置正好对着吴家和王家,是个绝佳的观察点。
他脸上一喜,说道:“好地方!少爷,我们快去吧!”
林霄颔首,领着他径直走向鼓楼。
鼓楼坐落于云鼓巷旁,巷名正由此楼而来,二人不多时便抵达楼下。
此楼并非私产,而是旧日的地标建筑,无人看守,任人进出,倒方便了林霄行事。
登至高处,林霄行至鼓栏边,先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举目望向吴家与王家宅院。
从此处望去,两府内大半景致清晰可见,实为绝佳观测点。
林霄颇为满意,随即手中无声无息多出一具望远镜——此物乃他穿越时除匕首外唯一留存之物,一直收于系统空间中,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举起望远镜细观吴王二府,院内布局、人员动向皆可尽收眼底。
林霄一边观察一边低声默记,正专注探查时,沈勇已快马加鞭赶至东巷府城南门。
沿途百姓见沈勇纵马驰来,纷纷惊慌走避,连守城兵卒也缩颈退避,唯恐招惹这恶少。
虽近来沈勇鲜少生事,然其恶名早已深植民心,令人望而生畏。
若在平日,这般避之不及的景象必令沈勇不悦,此刻他却无心理会,满心只盼着母亲沈夫人与新婚妻子方一勺归来。
说来母亲尚在其次,最念者实为方一勺——自她离去,他食欲全无,至今腹内空空。
沈勇抚腹远眺南边,急切寻觅自家车驾踪影,心中已在盘算待方一勺归来该让她烹制何种美食。
怎奈事与愿违。
沈勇苦候数个时辰,直至夕阳西沉,仍未见熟悉车马归来。
橘红余晖映照在他阴郁的面容上,久候不至令他焦躁难安。
"早该回来了!长乐庵虽远,两日一夜足以往返,原定归期已过,莫非途中耽搁?还是出了意外?"连 ** 问却无人应答,这反常情形让沈勇心生不祥预感,隐约觉着母亲与妻子恐遭不测,可这念头刚起,他又不愿相信。
东巷府素来太平,沈勇的父亲沈一博身为知府大权在握,在这片地界上,谁有胆量威胁他的母亲和妻子?
沈勇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难怪,谁能料到一向安宁的东巷府竟会突然出现一伙山贼,不仅拦路抢劫,还掳走了知府的家眷?
别说旁人不知情,就算听说了恐怕也难以相信。
然而,眼见母亲沈夫人与新婚妻子方一勺迟迟未归,沈勇心头的不安愈演愈烈。
终于,他按捺不住,猛地转身冲回城中,直奔知府衙门。
沈勇一走,守城士兵如释重负。
天色将晚,城门即将关闭。
若这位沈大少继续滞留,众人便难办了——不关城门是失职,关了又怕惹怒沈勇。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位平日嚣张跋扈的少爷为何会在城门口枯守数个时辰。
尽管好奇,却无人敢问。
知府家事,又涉及沈勇这恶少,谁都不想自找麻烦。
守城卫长抹去额角的冷汗,抬头望天,吩咐手下:“时辰一到立即关门,免得沈大少再闹出什么事端!”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紧紧盯着天色。
沈勇一路狂奔回知府衙门,人未至声先到,冲着门役吼道:“我爹在哪儿?”
门役被他的神色吓到,慌忙答道:“大人在后堂!”
沈勇径直冲向后堂。
沈一博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皱眉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这副样子想吓唬谁?”
若在平时,沈勇早溜走了。
此刻他却顾不得许多,急声道:“爹,别骂了!我有要紧事!”
沈一博一怔,疑惑道:“你能有什么要紧事?又闯祸了?”
“不是!”
沈勇连忙解释,“是娘和一勺出事了!”
沈一博眉头紧锁:“你不是去城门口接她们了吗?中午就该到的,怎么现在才回?”
“我一直在城南等,可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们的人影!”
沈勇苦笑。
“什么?”
沈一博神色骤变,猛地从案后站起身。
沈勇见父亲神色焦虑,急忙解释:“就是我刚才说的,娘和一勺还没回来,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
“绝无可能!”
沈一博斩钉截铁,“从东巷府到长乐庵这段路,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