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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村里炸了锅。
大山跳河了,我也跟着跳了。
村长带着人捞了一整天,连根毛都没捞着。
大家都说,这是水猴子索命,一家三口都填了河眼了。
刘寡妇在河边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嫂子啊,大山哥啊,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她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
村里人都夸她仁义,邻里邻居的,感情真深。
我躲在芦苇荡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哭吧。
现在哭得越凶,以后死得越惨。
这一年,为了找儿子的尸体,我几乎天天泡在水里。
虽然我没大山那样的水性,但我懂了另一门手艺。
听尸。
老一辈的捞尸人说,横死的人,喉咙里都憋着一口气。
那口气散不出来,就会变成怨气。
只要用特殊的手法,就能借这股怨气,做些活人做不到的事。
我回到了大山藏钱的那个溶洞。
那里现在是他的秘密基地,但他白天不敢来,怕被人发现。
我在洞里翻到了几套他捞尸穿的旧衣服,还有一些特殊的工具。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一个拨浪鼓。
那是我儿子的。
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握着拨浪鼓,心痛得无法呼吸。
但我没有时间悲伤。
我要布局。
我要让大山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晚上,大山又偷偷摸到了刘寡妇家。
两人正准备颠鸾倒凤,忽然,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
是拨浪鼓的声音。
清脆,在这个死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阴森。
屋里的动静瞬间停了。
“你......你听见啥没?”刘寡妇的声音在发抖。
大山骂了一句:“听个屁!哪来的声音?”
“咚......咚......咚......”
声音更近了。
就在窗户底下。
“是大宝......是大宝的拨浪鼓!”刘寡妇尖叫起来。
大山猛地推开窗户,手里攥着那把尖刀。
窗外空空荡荡,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妈的,野猫!”大山吐了口唾沫,关上窗。
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他看见了。
窗户玻璃上,贴着一张惨白的小脸。
那张脸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正是他卖掉的“儿子”。
“啊——!!!”
大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刀都掉了。
等他再看时,窗户上只有一个湿漉漉的小手印。
那是我用面粉和死鱼血调出来的妆,贴在纸人上弄的。
我在暗处看着大山屁滚尿流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