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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晋画家陈津见不得光的恋人。
也是他背后的“枪手”。
他总说比赛结束就公开。
可颁奖那天,他当众向年近四十的策展人苏晴求婚。
称她是自己唯一的缪斯。
散场后,我亲耳听见苏晴问他:
“那个总缠着你的乡巴佬,打算什么时候处理掉?”
陈津嗤笑:
“一个乡下人,除了我谁要?等比赛金奖到手,给点钱就打发了。”
我从角落走出来。
他下意识侧身把苏晴护在身后,叫保镖赶人。
没等保镖靠近,我转身离开。
边走边调了调腕上价值百万的表带,心想:
“你这张次品临摹稿,该停笔了。”
......
我刚走出门口,陈津就追上来命令我:
“刚刚的事你要保密!苏苏还在事业上升期,不能受舆论影响。”
我头也没回,盯着驶来的出租车应了一声:
“知道了。”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远处的苏晴叫住了。
冰冷地向我说:
“现在,回家去。”
我没回他,径直坐上了车。
后视镜里的陈津小跑着拥入苏晴,凑近热吻着。
看着车窗里麻木的自己。
居然有点想笑。
终于不用再装了。
他为了那个奖,努力了五年。
也在别人那里,睡了三年。
我总记得他最初的样子,空有惊世才华,却因手疾握不住笔。
颤抖的指尖连直线都画不出。
我不愿天妒英才的悲剧再发生。
便用我的手,替他画完了成名路。
没想到今天他握钻戒的手,稳得不像话。
回到家,我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蛋糕。
专门为五周年纪念日买的。
想等他回来一起点亮,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时针过了十二点,他都还没有回来。
餐桌上我的手机屏幕也一直在闪。
凑近查看。
发现是工作群聊里一直在发他和苏晴玩情侣游戏的视频。
点开视频。
入眼便是苏晴跨坐在陈津大腿上和他亲吻的奢靡画面。
在公众场合,我和他并排走,他都不允许。
甚至微信备注都是助理秦琳。
他说这是为了保护我。
原来怀里抱着别人也是在保护我。
我感到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冲进厕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出来将热了三遍的饭菜倒入垃圾桶。
关掉了留给他的夜灯,进屋休息。
沉睡中的我被半夜回来的陈津摇醒,他说:
“小琳,给你带了一份你喜欢的芒果蛋糕。”
“我不吃。”
他以为我还在为画展上的事情生气,解释道:
“我只是把苏苏当做合作伙伴,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于是随手将蛋糕丢在我手上,就去洗漱了。
五年了,他还是记不住我对芒果过敏。
还妄想未来。
这时,他手机收到了苏晴发来的消息:
“谢谢阿津你专门帮我买的蛋糕,吃不完的我都分人了哦。”
原来这块是她喜欢的,也是她剩下的。
我嫌弃地将蛋糕丢入垃圾桶。
陈津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瞥见垃圾桶里的蛋糕,眉头紧皱:
“你又在胡闹什么?”
又是这句责问,好像我所有的难过在他眼里都只是在胡闹。
上次我只是问他和苏晴为什么总是深夜谈工作,他就皱眉说我:
“想太多”。
我生日那天他因为陪苏晴改画稿迟到三小时,却反问我:
“能不能懂点事,别总计较这些。”
昨天我发烧时,他替苏晴挡酒醉到不省人事,我红着眼收拾呕吐物,他醒来却说:
“合作伙伴不能不帮,你别闹了。”
但还好,我不会再伤心了。
如你所愿,以后也不闹了。
我平躺放空,他上床想搂我,我翻身躲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在黑暗里提醒:
“决赛的画抓紧,获奖后带你去旅游。”
我没应声,拿起手机给京都的管家发了条消息:
“三天后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