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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如胜利者般离开。
我低头拿起那张请柬。
是导师最后的收官之展。
是该去。
毕竟当初我为了陈津单方面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包括导师。
画展前一个小时，我终于画完了决赛那幅作品。
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在右下角，和以前一样画了只蝴蝶。
只是这次，在旁边签上了我的名字。
画被黑布仔细包好，交给装裱店的人时，我特意叮嘱：
“展出前千万别打开，见了光，效果就全毁了。”
收拾好所有画具，我来了这里。
此刻，正被人潮推着，一点一点，挪向展厅深处。
看来老师这些年，声望更高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定要做到这份上吗？”
陈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将我拽到角落。
“早上我收到的快递发来的消息，东西已经到京都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的害怕，平静地说：
“只是把过季的衣服捐了而已。”
“还有，我不是来找你的。”
急忙推开他的手，不想纠缠。
踮起脚在人群里张望。
“你在这除了我，还能认识谁？”
他语气有点慌，又放软了声音，
“你回去等我，等我拿了最后那个大奖，我们就结婚，去欧洲。”
我看见了导师，不想再听他画“大饼”。
想挤过去。
陈津意识到后，立刻把我拉到他身后。
导师到眼前了。
他抢先一步开口，大概是怕我说什么：
“言老师，我是陈津，这位是我的助理，秦琳。”
导师眉头皱起来，看着我：
“助理？”
他身边的学生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我们那届的大师姐吗？怎么成助理了......”
“听说她前男友去世后，人就消失了，没想到......”
我的手在发颤。
我想解释，但话还没出口。
身后突然传来吊灯坠落的巨响！
整个展厅瞬间黑了。
人群尖叫着涌向门口。
我被撞倒在地，很多只脚从身上踩过去。
只能蜷缩着保护住脑袋。
在最后一点昏暗的光里。
我看见陈津第一时间护着苏晴，安全地冲了出去。
我心想：
“呵，果然。”
身体很痛，但心彻底安静了。
也好。
这下，真的两清了。
幸好管家及时将我救了出来。
再晚一些，我就要死了。
我安全上了车，按计划回京都。
我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置顶却又早已冰封的对话框。
手指在屏幕上利落地打下两行字：
“我们到此为止。”
“不再联系。”
点击发送。
我摇下车窗，风猛地灌进来。
将取下的电话卡扔了出去。
再见了。
我看着前方空荡却笔直的路，笑了。
回到家几天了，终于又过回了大小姐的生活。
家里人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因为我一直和他们说我在国外留学。
我说：
“还是家里好。”
他们以为我受了委屈，说要好好补偿我。
重新帮我装了一个画室，又请了一个大师来帮我上课。
这天，老师正常来上课，分享了一个大赛的直播链接。
我顺手点进了直播。
刚好听到主持人即将要介绍陈津的作品。
“这幅作品名为《重生》，充满了对‘自我投射’与‘艺术人格’的哲学解构...”
随着介绍完毕，聚光灯缓缓打在画上。
陈津上前拉开黑色幕布。
现场一片哗然。
在强光下，画上的颜料开始发光。
一幅白岩的画像显露了出来。
在座的评委们都纷纷站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技法是白岩的独创，但他却已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