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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大胆。
是苏晴的裸画。
他真的为了出名什么都吃得下。
我指尖刚接触到画布,就感受到异样的黏腻。
凑近看,那是一块早已干涸近乎透明的痕迹。
难怪,那时陈津回来时衬衫沾着香水味。
询问还谎称是陪客户。
嗤!
我拿出手机拍下发给了陈津:
“你的处女作我先替你拿回去了,画得不错,胸部弧度可以再加强。”
并附上了一个点赞的表情包。
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压着火:
“秦琳,你有完没完?那画是送给苏晴的谢礼,你别给我找不痛快!”
他大概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失控地毁掉那些女人的东西。
“我会好好把它带回新画室的。”
“你...”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顺利地跟着专门运画的车到了新画室。
因为我还要在这里,画完决赛最后那幅作品。
就当是给这五年一个交代。
从此两不相欠。
我画完轮廓时,门被猛地推开。
陈津拉着苏晴闯进来,脸色铁青。
“秦琳!你非要让苏苏这么难堪?”
他劈头质问,
“那只是艺术创作!”
苏晴轻拉他手臂,装作为难:
“秦小姐别误会,我们只是艺术交流。”
“阿津说,我的身体能激发他完全不同的创作欲。”
我扫过她眼角密布的皱纹:
“嗯,理解,他确实钟爱你这款。”
她眼神锐利地盯着我,俯下身轻声说:
“是钟爱我,那画上的姿势,你们没试过吧?”
“你能把画画和床上技术都磨炼到这么没个性的地步,也不容易。”
我猛地站起。
她顺势跌倒,向陈津告状:
“阿津,我只是想解释,她却推我......”
他立刻指着我:
“秦琳,马上向苏苏道歉。”
“凭什么!是她先侮辱我的画,我根本没碰她!”
陈津冷笑:
“你这堆破画,没我的构思什么都不是!”
他一脚踢翻画架,鞋底碾过画布。
扶起苏晴后,她轻声说:
“阿津,我不要道歉,让她赔我一样东西就好。”
我眉心一跳。
他已急急答应:
“好,要什么都给你。”
她要的是白岩留给我的颜料。
也是遗物。
我一把抢到怀里:
“陈津,那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你敢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嘲笑:
“你一个乡下来的,拿什么和我斗?”
争夺间,颜料摔得四分五裂。
我扑跪下去捡,可它早已不成形。
呆呆看着一地狼藉,我的心也碎成渣。
“他”最想留在世上的东西,没了。
“碎了就碎了,赔你一个就是了,干嘛做一副死人脸。”
陈津想来拉我。
苏晴又喊头痛,他立刻将她搂住轻揉:
“不痛不痛,马上去医院。”
转头对我丢下一句:
“地上那摊垃圾记得处理,别弄脏画室。”
他把她小心安置好,去拿车钥匙。
五年了。
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温柔。
从前他在我面前。
永远都是那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
他走后,苏晴丢来一张画展的请柬:
“我想你会来的,毕竟那位也很期待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