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引爆！搅他个天翻地覆！
“让一让！都让一让！村长和刘医生来了！”
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一个面色黝黑、身板挺直、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一个背着药箱、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向阳村的村长，顾正德，一个参加过越战的退伍老兵。他为人刚正不阿，在村里极有威望。
顾正德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地上泼洒着馊饭，一个三岁女娃在地上痛苦地抽搐打滚，脸色惨白如纸，眼看就要不行了。而孩子的奶奶和二婶，则像两根木桩一样杵在原地，脸色比孩子还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正德浓眉一竖，声如洪钟，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镇住了全场。
“村长！村长你可要为这苦命的孩子做主啊！”张大娘第一个冲了上去，指着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是她！是张翠花这个黑了心肝的婆娘！她嫌孙女是累赘，竟然给孩子下毒！我们大伙儿都亲眼看见了！”
“什么？！”顾正德和身边的赤脚医生刘全同时大惊失色。
下毒？这在民风淳朴的向阳村，可是闻所未闻的惊天大案！
“刘医生！快！快救人！”顾正德来不及多问，立刻指挥道。
刘全不敢怠慢，赶紧放下药箱，蹲下身子就要给栀栀检查。
而此时的栀栀，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她的哭声变得像小猫一样，身体的抽搐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般的寂静，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其实，她压根就没事。
在前世，她作为顶级外科医生，对毒理学也颇有研究。在喝下那碗药的瞬间，她就立刻用意念进入了医疗空间。
空间里的灵泉水，简直就是万能的解毒剂。毒药刚一入喉，就被她调动的灵泉水包裹、中和，然后顺着循环系统，化为无害的物质排出。
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所有痛苦症状，全都是她凭借对中毒反应的精准了解，调动肌肉和神经，完美“表演”出来的。
她就是要演得越真，越惨，张翠花的罪名才越坐得实！
刘全蹲下身，先是翻了翻栀栀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奇怪……这脉象……”刘全喃喃自语，“脉搏快而弱，呼吸急促，像是中了毒，可又感觉……五脏六腑的气息并没有大乱……这……”
他行医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脉象。
“刘医生，到底怎么样？”顾正德焦急地问道。
刘全摇了摇头，满脸凝重：“不好说。从症状看，像是中了某种急毒。但从脉象看，又不太像。村长，孩子到底吃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张翠花身上。
张翠花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听到刘医生的话，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我没有……不是我……”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给她喝的是补药！是补药啊！”
“补药？”顾正德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张翠花的心底，“什么补药能把人喝成这样？药呢？药渣呢？拿来我看看！”
“对！药渣！”人群中有人喊道，“药渣肯定还在！”
王春丽一个激灵，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厨房跑，片刻后，端着那个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罐跑了出来，顺手还将里面没倒干净的药渣“哗啦”一下，倒在了院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
她现在只想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婆婆身上。
顾正德和刘全立刻围了上去。
那堆黑乎乎的药渣里，混杂着甘草、金银花等常见的清火药材，但刘全只是扫了一眼，脸色就瞬间大变！
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拈起一小截焦黑的、如同藤蔓般的根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指甲掐开一点，看了看里面的截面。
“雷公藤！”
刘全失声惊呼，手一抖，那截药渣掉在了地上。他看着张翠花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张翠花！你好狠的心啊！这雷公藤是剧毒之物，别说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是一头牛吃了都得倒下！你竟然把它熬给自己的亲孙女喝！你这是蓄意谋杀！”
“雷公藤”三个字一出，在场的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
村里人虽然不懂什么复杂的药理，但后山哪些东西有毒，哪些东西不能碰，还是代代相传，略知一二的。这雷公藤，就是老人们口中常说的“断肠草”，是山里最毒的东西之一！
人证物证俱在，罪名确凿！
张翠花看着那截被认出来的药渣，大脑“嗡”的一声，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去。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要喝的！”张翠花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栀栀，尖叫道，“是这个小贱种！她是个妖怪！她自己知道那是毒药，她还非要喝！她是想陷害我！她是想拉着我们全家一起死啊！”
这番疯言疯语，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在大家看来，她这就是在狗急跳墙，垂死挣扎。
顾正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当了这么多年村长，处理过邻里纠纷，抓过小偷小摸，却从未想过，自己的村里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恶性事件。
“张翠花！”他怒喝一声，“到了现在你还敢狡辩！来人！去把民兵队的叫来！把这个毒妇给我绑了！等孩子……等孩子的情况稳定了，立刻送去公社派出所！”
一听到“派出所”三个字，张翠花彻底崩溃了。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顾正德的腿，哭天抢地地求饶：“村长！我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我不想的！是这个扫把星……是她把我逼疯了啊！求求你，看在我家老头子和建国都为国家丢了命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住口！”顾正德一脚将她踹开，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你还有脸提建国？顾建国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的女儿，他死都不会瞑目！”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栀栀，悠悠地转醒了。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仿佛随时都会再次晕过去。她的嘴唇轻轻翕动着，发出了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爸……爸……”
离得最近的刘全和顾正德都听见了。
“孩子，你说什么？”顾正德赶紧蹲下身，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栀栀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和无尽的委屈，她看着顾正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爸爸……他没有死……”
“我爸爸……是大英雄……”
“他叫……贺嘉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