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苓随着温夫人进了衣帽间。
迎面,先是一柜子的名牌包,各种稀有皮限量款。
比专柜的款式都全。
她没有多看这些与自己不匹配的东西,只是微垂着眼睫,等温夫人翻找。
“我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始念旧起来了!以前衣服坏了就扔,现在都留着堆着,总觉得新款不如旧款好看。”
顾佩珍边说着,边拿了几件出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些,你每补好一件,我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施苓忙摆摆手,“不用,您已经付过我工资了。”
“那是你做家佣的钱,这是我修衣服该付的费用。”
一码归一码。
她没再推拒,谢谢说的很真诚。
然后一小天,针几乎就没离手。
傍晚,温夫人给了施苓五千港币。
这钱仿佛是为了印证她对养母说的话——
港城富人多,赚钱很容易。
不过。
想凭着这个赚二百万是不可能的。
施苓还得将心思放在完成与温夫人的契约上。
于是夜幕降临后,她又站在了三楼的主卧室门口,手里攥着的依旧是昨天那把金属钥匙。
反复给自己做几遍心理建设,深呼吸来了四五次,施苓才把钥匙塞进去。
咔哒一声——
门开了。
她都做好了又被怒呵的准备,可……没有?
温聿危已经洗过澡,换上墨色的居家服,一双黑眸正冷冷清清的落在施苓身上。
令她多少有些尴尬。
“那个,我是来……”
“孩子的事,我可以配合。”
“啊?”
他无视施苓的怔愣,声线是命令式的尾音下沉,没起伏,纯陈述句。
“三个条件,你不准在主卧洗澡,也不能碰我的任何东西。”
温聿危说完稍作停顿,眉峰往眉心压了压,才又道,“还有,别对我产生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她听后,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澄清和证明。
“温先生,这点你放心,我对你绝不会产生感情!因为我有喜欢的男生。”
“……”
“他虽然没你长得好看,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的。”
施苓知道自己即使从港城回去,也不可能和陈序年有什么了。
到底已经结过婚,生过孩子,再跟陈序年,那就是在坑他。
只当留个念想吧,
往后得把少女时的心动和对婚姻的憧憬,都藏起来。
“关灯。”
温聿危嗓音沉着,将她思绪拽回。
施苓点点头,房间里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衣料声窸窸窣窣,而后,被搭在床尾凳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脱,躺着。”
男人的话,向来一个字都不肯多。
这晚虽然还是不适应的疼,可已经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了。
没办法。
因为施苓没经验。
温聿危也没有。
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尽量在克制了,但生疏与不熟还是会令人局促无措。
临近峰值。
温聿危猛地拧眉,嗯一声。
两个人距离太近,这嗓音就像贴着施苓的耳朵灌入。
而后,他稍缓几秒,直接下床进了浴室。
依旧省略掉亲吻和安抚。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
施苓自己也识趣,皱起秀眉撑起身,把衣服重新穿上,拿来新洗好的床品。
等温聿危从里面出来时,主卧已经没有女人的影子了。
黑眸朝床的方向扫一眼——
床单和被罩都换了新的,铺得平平整整。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
这一夜,或许是睡前想到过陈序年,施苓做梦竟梦见了他。
梦中,那个总爱脸红害羞,一笑起来有两个小虎牙的邻家哥哥,正高兴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