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洁癖,很严重。”
施苓迟疑着点头,“我知道啊。”
可是,这个和温夫人会不会辞退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她依旧疑惑不解,他只能皱起浓眉把话讲得更明白些,“我妈如果还想要孙辈,就必须得留下你。”
“因为我不会睡第二个女人。”
“……”
“收拾好衣服,跟我去三楼。”
“温先生,我还没洗澡呢。”
“主卧也有浴室。”
……
站在温聿危房间的浴室。
施苓抱着要换的睡衣,好半天都没脱身上的。
说起来,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进。
因为平日里即使是温家的佣人打扫,也一律被禁止迈入主卧,就更别提浴室了。
小幅度的环顾四周,架子上的洗发液沐浴露摆放得很整齐,浴巾叠得四四方方,是提前消毒过的。
突然。
门被指节轻敲了下。
施苓一惊,“温先生?”
“是没水?”
温聿危的声线微微上提。
“有!我现在就洗。”
她不敢再磨蹭,手忙脚乱的开始洗澡换衣服。
出来后,他指了下自己的床,“你先躺着,我也去冲一下。”
“哦。”
施苓等温聿危进去,将自己刚换下的外出服放到了主卧门口的地板上。
想着等下离开的时候顺便拿走。
深呼一口气,她慢吞吞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
温聿危的床品每天都换,所以那种木质气息很浅淡,更多的是洗衣液的皂香。
舒服,好闻。
再加上柔软的羽绒被和真丝床单,施苓甚至感觉自己眼皮都有些发沉。
大概躺了十多分钟,浴室里的男人走出来。
单手擦几下浓密的短发,然后坐到床边冷声开口。
“手,给我。”
她犹豫的伸过去,只见温聿危竟亲自拿起了医用棉签和药——
施苓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温,温先生。”
“别动。”
他温热的掌心箍紧腕骨,垂眸,一点点给她涂抹。
头顶的灯光刚好落到温聿危的侧脸,更突显轮廓的深邃矜贵。
从施苓的角度看,眉眼处还被映出一道浅浅的光晕,线条精致又干净。
仅仅是上个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透着一种豪门贵公子绅士优雅。
“好了,睡吧。”
“哦。”
她点头应下,又顿觉不对劲,“睡?”
温聿危抬手关了灯,掀开被子另一角躺进来,“我晚上会摘助听器,就再听不见声音了,你有事可以晃醒我。”
施苓似乎有些懂了。
“温先生是要让我今晚睡在你的床上?”
“不是。”
他轻阖双眼,“是以后每晚。”
……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怎么睡。
施苓是拘束,温聿危是不习惯。
但她这个作息时间规律的人,自然熬不过一个经常通宵开国际会议的总裁。
凌晨时间一过,施苓这眼皮就像灌了铅似的,到底没撑住,去见了周公。
温聿危生等着她翻身过来,才确认她是睡着了。
喉结猛地滚动一下。
他缓慢的侧过俊脸去看已经蜷缩在自己手臂间的女人。
难得见施苓有卸下防备的时刻。
小小一只,安静,乖顺。
温聿危能猜出她骨子里是个倔强性格的女生,却每天都在隐忍。
可他猜不出,自己是怎么了。
要知道,在港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儿能做到让集团站稳脚跟,领导者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
没心狠手辣就已经算善人了。
所以温聿危可不认为自己有怜悯心这东西。
难道——
男人真有第一次情结?
“施闻……施闻别怕,姐姐救你……”
“姐姐会救你……”
突然,他看到施苓的唇在动。
拿过助听器戴上,原来她是在喊家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