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算你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呢?我才是父母一手养大的孩子,你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一辈子都比不上我。”
“爸爸妈妈说了,歌剧院的工作、制药厂厂长的位置都是我的,至于你?你就替我完成顾家的婚约,嫁给那个死瘸子。”
“姐姐,你知道吗?那个顾淮川……”
宋婉月声音一顿,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浮现出疯狂笑意。
“那个顾淮川不仅是毁容、绝嗣,还是个疯子,你就等着去海岛上被他折磨致死吧!哈哈哈——”
向来好脾气的宋惊棠,在得知自己被结婚后,想都没有想直接扬手甩了宋婉月一巴掌。
然后父母来了,宋婉月哭得梨花带雨,还污蔑她抢走了她未婚夫。
宋惊棠从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忍无可忍,再一次扬起了手。
可父母拦住了她……
“各位旅客,前往琼州岛的轮渡到了,请前往琼州岛的旅客带好行李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登船……”
广播的声音将宋惊棠惊醒。
她猛地坐直身子,看到周围都是拎着行李的人,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花城港口。
她准备坐船去琼州岛,找顾淮川离婚。
从父母责怪她、小声安抚宋婉月那一刻,宋惊棠就知道换婚这事是他们默许的。
确定这事宋父宋母是知情的,她也懒得和他们再争执。
借口和顾淮川培养感情,她让宋家人开了去琼州岛的介绍信,准备过去找那个便宜老公顾淮川面谈,最好把这婚给离了!
笑话。
她之前只是忙,懒得和宋家人起冲突,他们真当她是软柿子,听他们的安排?
等她把婚离了,回去就收拾宋婉月。
至于宋家其他人……
宋惊棠眸光沉了沉,如果他们真的插手了换婚的事,那她一定不会留情。
毕竟那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因为,她是二十一年前穿成宋惊棠的。
她原本是现代的一名医生,那天她刚准备下班,遇到了持刀来医闹的精神病,最后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病人被砍伤,失血过多而死。
再睁眼,她发现自己躺在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快饿死了。
更可悲催的是,这具身体还是个婴儿!
就在她以为自己刚活又要噶了时,一对上山采风的夫妻把她救了。
夫妻俩确定她是弃婴后,就把她给收养了。
两人都是大学老师,家里三个儿子,对她这个女儿格外娇宠。
当时三个哥哥都十几岁了,他们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很新奇,哪怕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对她还是很宠爱,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
她度过了很幸福快乐的16年。
也是16岁那年,1978年那会儿,她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以几乎满分的成绩考上京大,被医学院录取。
她在京市上了一年学,回到山城家里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还是邻居告诉她,就在几天前,父母和哥哥接连被人举报,已经下放到西北的农场劳改去了。
养父母给她留了封信,告诉了她不是他们亲生的真相,还说已经托关系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将她的户口也迁了过去。
自此,养父母一家就和人间蒸发一样,彻底在她的世界里消失。
她没办法,只好去了京市。
她的亲生父母刚好也姓宋,父亲是制药厂的厂长,母亲是京市歌剧院的主任,家境在京市算是很显赫的。
宋惊棠内在已经是个成年人。
到了宋家,看到完全陌生的亲生父母,她心里其实没多大的波澜。
想到养父母嘱咐她,一定要和家人搞好关系,她准备喊“爸妈”。
可她刚开口,一个和她同龄的姑娘突然扑到了宋母的怀里,哭得那叫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紧接着,那一大家子就去手忙脚乱地安慰那个姑娘。
当时她就知道糟了,自己遇到绿茶了。
这个绿茶就是宋婉月。
宋婉月是宋母亲自教养的名门淑女,宋母眼中17岁就考上京大艺术学院的天才,要才华有才华、要样貌有样貌,能给宋家长脸。
哪怕知道宋婉月不是亲生的,宋母还是将她留在了宋家。
这个宋婉月不是个消停的,笼络宋家大哥、二哥、和小她三岁的弟弟,暗戳戳孤立她。
当时她刚被京大医学院列入秘密培养对象,很忙,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看宋婉月演争宠那些戏码,就直接从宋家搬了出来,住到了学校。
她想着,她只从宋家拿一点应得的生活费,亲情留给爱争爱抢的宋婉月,她们这样相安无事挺好的。
反正,她也不想和宋家那群蠢得挂相的亲人培养感情。
谁承想她都躲那么远了,这个宋婉月还能咬过来!
唉……
广播声又响了,催促大家上船。
宋惊棠拿起遮阳帽,随意扣在脑袋上,拎着行李跟上了人群。
室外是和北方完全不同的景色,高大的椰子树在炽热的阳光下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海腥味。
太阳太毒了,宋惊棠怕晒黑了,又压了压帽子。
这遮阳帽是她坐火车打发时间缝的,帽檐很大、两侧还带着长长的布条,垂下后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琼州岛太阳大,她肤色天生就很白,她还挺喜欢的,可不想来这边待几天直接变成黑煤球了。
正想着,前边排队的人都上了船,轮到她上了。
宋惊棠拎起行李箱,刚准备上船。
一个挎着公文包的矮个子男人抢着上船。
男人左臂上挎的公文包到了她身上,给宋惊棠撞得脚下一个踉跄。
她好不容易扶着栏杆站稳,一个高大的男人匆忙从她身侧挤了过去,又和她撞到了一起,把宋惊棠撞得脑袋嗡嗡响。
宋惊棠本来就烦,这下更恼了,朝着前边大喊。
“你们不知道排队吗??撞到人了!”
刚走了几步的高大男人闻声回头,一双漆黑的眼眸扫过她,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急匆匆离开了。
宋惊棠抬头看过去,眸光微微一怔。
男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脸部轮廓硬朗分明,鼻梁又高又挺,唇瓣寡薄,身材和长相都堪称完美。
嗯。挺帅的。
男人那张极其养眼的一张脸,看得宋惊棠心里的戾气都散了。
他那么急肯定是有急事,认错态度也不错。
算了。
……
“嘟——"
伴随着悠长的鸣笛声,轮船离开了海岸。
宋惊棠在甲板上站了会儿,觉得有些晕船,准备去船舱休息。
谁料,她刚走进船舱,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了过去。
接着一抹冰冷的刀锋抵上她的脖颈。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