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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皓宁在一起七年,他始终不肯领证。
他说真爱无需一纸婚书证明。
直到他一夜醉酒,口袋里掉出来一本崭新的结婚证。
新娘是他的小青梅楚苓。
“她刚离婚,又怀了孕,孩子不能没有名分。”
我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那张孕检单。
这些年,裴皓宁总说他不喜欢小孩,为此不惜让我打胎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医生说,如果再打掉,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做母亲了。
我轻轻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看来,我得尽快给孩子找一个新爸爸了。
......
裴皓宁向来滴酒不沾,连最重要的客户递过来的酒都会断然拒绝。
现在,他却醉得东倒西歪。
我扶着他,刺鼻的酒气熏得我眼眶发酸。
“楚苓心情不好,我陪陪她而已。”
又是楚苓。
我心口猛地一抽,力气瞬间被抽空。
手一松,裴皓宁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他似乎摔疼了,醉意都醒了几分,抬头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愠怒。
“方芷仪,你又发什么疯?”
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木然。
“裴皓宁,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呢?”
是的,我们当初在一起,是裴皓宁追的我。
在我和前男友分手,最狼狈不堪的时候,裴皓行像一束光,强势照进了我的生命里。
他每天接送我上下班,会跨越半个城市,排队一个多小时给我买一块刚出炉的糕点。
甚至因为我随口说的一句“想念妈妈做的鳝鱼面”,就去面馆跟师傅学了一个月,只为在我生日的当天给我复刻妈妈的味道。
我很轻易就爱上了他。
哪怕当时他一无所有,父亲以断绝关系相逼。
我还是选择了离家,和他在一起。
我陪他住阴暗的地下室,最冷的冬天在码头卖鱼,一双手冻得满是裂口。
我以为那些相濡以沫的苦日子,他会记一辈子。
直到一次他高烧不退,在梦里,他紧抓着我的手,心疼地呓语:“幸好你没跟着我吃苦,楚苓,你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开始追我的那天,正是楚苓为了家族利益选择商业联姻的日子。
七年里,他总是演得这样好。
好到让我时常怀疑,那些刺痛我的瞬间,是不是只是一场幻觉。
如果不是那本结婚证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或许还会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她刚离婚,又怀了孕,孩子不能没有名分。”
他语气里满是不耐。
“不过是领个证而已,方芷仪,你的心胸能不能别这么狭隘?”
我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那张孕检单。
以前,裴皓宁总说他不喜欢小孩,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躺上手术台。
我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小孩,他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小孩。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明天就去离婚。”
“不然,我们就分手。”
裴皓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最后一丝醉意也消失殆尽。
“你威胁我?”
“方芷仪,看来这七年,我确实把你宠坏了。”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不过,离开我,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你后妈已经给你爸生了儿子,你以为那个家里,还有你的位置?”
曾经那个小心翼翼为我抚平伤口的人,如今却一刀一刀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正想反驳,尖锐的门铃声却划破了寂静。
裴皓宁匆忙赶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楚苓。
她穿着一身孕妇长裙,小腹已经明显隆起,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柔弱和苍白。
“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说了我让司机去接你的吗?”
楚苓柔柔地靠在裴皓宁的怀里,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
“皓宁,我一个人在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