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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没散,只是转场了。
裴妄没走,带着林悠跟到了私密会所的包间。
他似乎想看看,我到底能下贱到什么地步。
黄总喝高了,从冰桶里抓出一把冰块,扔在茶几上。
“玩个刺激的,冰火两重天。”
“苏苏,你含着这冰块,用嘴传递给在座的各位老板。掉一次,脱一件。”
“赢了,这桌上的十万块就是你的。”
我跪在冰凉的大理石茶几上,膝盖已经麻木了。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近似机械似的张嘴含住一个冰块。
口腔瞬间被冻得刺痛,舌头几乎失去了知觉。
第一个,过了。
第二个,过了。
只要我不把这当成羞辱,这就只是一份工作。
直到轮到裴妄。
他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
我跪行到他面前,凑近他的脸。
冰块已经化了一半,冷水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滴在锁骨上,又滑进胸口。
裴妄紧闭着嘴唇,眼神阴鸷地盯着那道水渍。
我不说话,也没法说话,只能卑微地用眼神祈求他张嘴。
哪怕是为了那十万块。
僵持了几秒。
裴妄突然伸手,虎口卡住我的下巴。
但他没有接那块冰。
而是把冰块从我嘴里扣出来,反手按进了我的领口里。
冰块贴着温热的皮肤往下滑,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脏。”
裴妄抽出纸巾,狠狠地擦着碰过我的手指。
“你也配碰我?”
林悠扑哧一声笑了,掩着嘴说:“苏苏姐,你看你,像条发情的母狗,阿妄怎么会喜欢呢?”
全场哄笑。
黄总拍着桌子起哄:“裴少嫌脏,那就脱了吧!脱光了就不脏了!”
五摞红彤彤的钞票拍在桌子上。
五十万。
黄总大着舌头喊:“脱一件,这钱拿走!”
五十万,能买下父亲那条烂命。
我没有犹豫,颤抖着手去解旗袍的盘扣。
第一颗,开了。
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裴妄的瞳孔猛地一缩。
第二颗。
我的手在抖,怎么也解不开。
“我帮你是吧?”黄总伸手就要来扯。
就在这时,裴妄突然暴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大理石茶几。
玻璃酒瓶碎了一地,酒液四溅。
所有人都吓傻了。
裴妄红着眼,指着我吼:“当着我未婚妻的面发骚?滚出去!”
他不想看。
或者说,他不想看我在别人面前脱。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哪怕不要了,也不许别人染指。
我被吼得耳朵嗡嗡响。
但我顾不上他的怒火。
我趴在地上,不顾满地的碎玻璃渣,疯了一样去捡那些散落的钞票。
手掌被玻璃割破,鲜血混着红酒,染红了钞票。
裴妄看着我为了钱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眼里的厌恶更甚。
“苏苏,你就这么缺男人?”
我捡起最后一张钱,揣进怀里,抬头冲他笑。
“裴少说笑了,我缺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