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更新时间:2025-12-23 03:31:30

第7章

女子脸上血色尽失,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 她不知道丈夫傅雁书能不能撑过今晚,更不知道他们夫妻俩,还有没有机会走出这暗无天日的牛棚。

王二赖眯着小眼,目光在林雀身上猥琐地扫来扫去,嘴角勾起一抹淫笑,嘿嘿出声:“想救他也不是不行,只要你......”

话没说完,可在场的人都懂了他的龌龊心思。

林雀的眼泪 “扑簌扑簌” 往下掉,混着脸上的泥污,在颊边冲出两道浅痕,却依旧死死咬着唇,不肯屈服。

傅雁书咳了两声,气若游丝,却带着滔天怒火:

“滚!”

王二赖被骂得恼羞成怒,往他身上啐了两口痰,又抬起脚狠狠踹了他几下,直到对方疼得蜷缩起身子,才转身去拉林雀的胳膊,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住手!你要是这样,我就去叫村长了。”

江以清冲到房间里,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王二赖,拉起地上的女子护在身后。

“你个臭娘们,谁让你多管闲事!”

王二赖咧着一嘴黄牙,骂骂咧咧的出声。

“我劝你想清楚。” 江以清眼神冷厉,语气里的威胁毫不掩饰,“我最近听村长说,城里已经有下放的知识分子平反成功,回单位当干部了。你现在这么对傅同志,要是将来他也平反了,你觉得你能有好果子吃?”

王二赖也听到过些许风声,只是没当回事,此刻被江以清点破,心里顿时发虚,气焰一下矮了半截。

他磨蹭了半天,才咬着牙说:“行!我不拦着你们去看病,但我可不会出钱!医药费你们自己想办法!”

江以清松了口气,男女力气悬殊,要是王二赖硬来,她未必能护住人,现在能让他妥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她转头看向林雀,用眼神示意她赶紧扶傅雁书起来——此刻他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得像纸。

二人搀扶着傅雁书去医馆,女子眼泪不止,连连道谢。

“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叫林雀,他是我丈夫傅雁书,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雀感激的看着江以清。

江以清轻轻摇头,把他们送到医馆后,又主动垫付了医药费,才转身离开。她没直接回陈家,而是顺着村路慢慢逛,想理清离开前的计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外的田埂边。

夜色渐深,田埂上黑漆漆的,只有远处村里的点点灯火。江以清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左右看了看,只能看到晃动的树影,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想起 “重生” 这种离奇的事都发生了,难免有些怕 “牛鬼蛇神”,不敢再停留,转身就往村里走。

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一股混杂着汗臭和劣质烟草的难闻味道,瞬间钻进她的鼻腔。

“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江以清听出声音是村头的鳏夫,张麻子。

是村里有名的好色,长得看得过去的都被他骚扰过,大部分被骚扰之后也不敢说出来,怕坏了名声。

上一世,陈钟白牺牲后,刘桂芬对她的刻薄全村皆知,张麻子就是那时候起了坏心思,半夜摸到她房间想图谋不轨。

幸好那时她还没说,背着刘桂芬偷偷上山想挖些野菜来填肚子,回家后看到被翻动的被褥,才惊出一身冷汗。

如今旧事重演,江以清奋力挣扎,可张麻子力气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慌乱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压着心里的恐慌,轻声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先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张麻子眼神闪烁,没敢开口——对方可是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 “毁了江以清的名声”,他可不想砸了自己的财路。

江以清紧握拳头,心里大致也猜测出是谁想干得,她本想井水不犯河水,等拿到证明就离开,可白思思偏偏要赶尽杀绝!

她压下怒火,故意放软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张麻子说:“张大哥,这树林里又脏又暗,万一被人撞见,多不好看啊。不如等会儿,你到我家里去?我房间里干净。”

张麻子闻言,松了松手,这么识趣的美人,可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强多了!

他回味着刚才手掌触到的柔软腰肢,心里顿时痒了起来,这么个大美人,确实要好好享受,他嘿嘿笑了两声:“还是你懂事儿!”

“而且这样不是更刺激......”

这下他彻底被说动了。

江以清见他彻底放松警惕,立刻转身就跑,动作快得让张麻子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时,江以清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他在原地傻笑,既能拿到钱,又能抱上美人,这买卖太值了!

江以清回到家,就看到陈礼有些心虚地看着她。

她眼神冷得像冰,直直射向陈礼。

陈礼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凳子。

这时,白思思和陈钟明从屋里走了出来。白思思看到江以清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刻捂着嘴偷笑,故意说:“以清,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这么乱糟糟的,不会是在小树林里...... 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随后又补充道:“哎呀,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话只说一半,可那语气里的暗示,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

陈钟明皱着眉,看向江以清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和鄙夷,连一丝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她:“江以清,你太让我失望了,本来以为你会安安分分的给我......弟守寡,没想到这么早就耐不住寂寞了!”

江以清感觉一阵心凉,心脏像破了个大洞,风呼呼往里吹。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但凡家里有个鸡蛋,陈钟白都会找借口 “思思身子弱”,把鸡蛋送到白思思手上;她以为他是 “敬仰大哥”,才对嫂子格外照顾,现在才明白,他的偏心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

院门外突然传来张麻子的浪笑:“小美人,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