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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言没有征兆的在家晕倒,送去医院,医生说是癌症。
需要长期的治疗,需要大量的钱,否则只剩五年。
可是我没有钱。
连悲伤的时间都是奢侈的,我日夜不停地兼职打工。
白天,晚上,白天...我的时间被工作侵占,但是医院账单的数字远远填不够。
“姐姐,我们回家好吗?”弟弟蹭着我的胳膊撒娇,他不想我这么辛苦。
可是不行,我只有弟弟一个亲人了,他不能死。
直到夏乐含找到我,居高临下笑着,“想要钱吗,想救你弟弟吗,我可以给你呀。”
“你随叫随到任由我欺负,不准告诉逾白,我就给你钱。”
我想到了亿言扬起的纯真笑容,我感受到心脏窒息的痛楚。
可送上门的钱,有什么理由拒绝。
夏乐含开始当着许逾白的面肆意欺辱我,“逾白,这可是景亿之上赶子被我玩的。”
“你问问她,是不是只要给她钱,做什么都行。”
许逾白眼神沉沉盯着我,他期待着我否定的答案。
但我只能垂眸沉默,掩下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
长久等待后,许逾白的眼底慢慢只剩失望,“是我看错你了。”
深夜,眼底都是冷漠的他却丢来一张卡,
“你不是想要钱吗,既然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那就当金丝雀吧。”
“我给你钱。”
我的心好像如刀绞,脖颈的项链要灼伤皮肤。
想到躺在医院的弟弟,拒绝的话哽在喉咙,
“好。”
“砰”,许逾白甩落茶几上的一切,勃然大怒,“景亿之,你还有没有尊严了!”
“你不是给我钱吗。”
“好,好,好,景亿之,你好样的!”
这是许逾白第一次在我面前发如此大的火。
可他不知道,那晚我独自一人时,用力地按住心口,大口地喘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夏乐含直到了许逾白的做法,她找许逾白哭诉,但他异常坚定。
没有办法,夏乐含只能越来越疯狂的欺辱我。
自导自演绑架,她成了人质,被保镖架着却尖笑让我交换她,
“景亿之,逾白哥哥最爱的是我,替我去死好不好?”
冰冷的钢管砸在小腿上,骨头碎裂的脆响混着我的惨叫炸开。
许逾白赶来时我已经倒在血泊中,他训斥着陪夏乐含胡闹的保镖。
原来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夏乐含的胡闹吗。
后来夏乐含玩人肉箭靶,箭矢擦着我的锁骨钉进木柱,血珠溅在我苍白的脸上。
“景亿之,要不我们比一比,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钱多呢。”
夏乐含又来给我送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这次,许逾白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
许逾白开始对一切视而不见,只是在我稍有气力时,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
不负他惯有的温柔,狠狠的咬着我。
一次又一次的贴近,我疼得浑身发抖,他却只盯着我:“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事后他将一沓钞票甩在床头柜,脚步声毫不留恋地消失在门外。
我的泪浸湿枕头,原来痛真的能彻达骨髓。
圈子里的人说我是一条疯狗,好像也没错。
一笔笔钱汇去医院,至于我自己的伤口,则是随便上点药就作罢。
毕竟不久就会有新的伤口覆盖,不是吗。
直到夏乐含亲昵搂着许逾白,他却轻笑着对我说,“景亿之,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干涉我的事。”
我浑身血液好像倒流,被迫站在阴影里,望着他们光明正大走在一起。
许逾白从来不喝酒,可是那次,他却意外的喝了许多。
我无法深思他喝酒的缘由,因为夏乐含把我当成了她趁机和许逾白欢好的脚垫。
我内心无数细胞挣扎叫嚣着,可心却好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