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爷爷逼我用家传相术赚钱,托人脉关系把我塞进贵族学校。
开学第一天,校花就嘲讽我:“哪来的土包子,也配和我们坐一起?”
我看着她眉心那道断开的姻缘线笑了:“你竹马男朋友正和你闺蜜在器材室私会呢。”
全校都在看我笑话,直到校花带人冲进器材室,抓了个正着。
后来,整个学校的富二代都求我看相,我却只对那个总被欺负的贫困生说:
“你命里有凤凰,迟早要飞。”
他们哄堂大笑,直到贫困生亲生父亲带着黑卡车队出现在校门口。
原来,她是真千金。
我叫贺京叙,一个刚被爷爷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和“祖宗基业毁于一旦”双重道德绑架,强行从十八线小城拽进帝都顶级贵族学校——圣罗兰公学的倒霉蛋。
出发前夜,爷爷把我叫到他那间常年弥漫着线香和老木头味道的书房,指着墙上一张泛黄的祖宅照片,痛心疾首:
“叙儿啊,咱贺家的根不能断!这宅子再不修,明年雨季就得塌一半!你爹走得早,这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我当时正戴着耳机打游戏,敷衍地“嗯”了一声。
爷爷没理会我的敷衍,自顾自地说:
“你从小就跟我有学相术,底子扎实。圣罗兰那地方,有钱人多,但心浮气躁,命里带煞的也不少。你去那儿,不是让你读书的,是让你‘看’的。给他们看看面相,断断流年,收点润金,积少成多,先把祖宅的瓦片钱挣出来!”
我摘下耳机,一脸懵逼:
“爷爷,您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是2025年,谁还信这个?我去贵族学校当神棍?不被当成骗子打死?”
“信则有,不信则无!”爷爷眼睛一瞪,威严尽显,
“我托了你张爷爷的人情,已经把你塞进去了。记住,敛财为次,积德为主,莫要断了贺家的因果!”
于是,我就这么揣着一肚子“天机不可泄露”的憋屈和对未来的迷茫,被打包送进了圣罗兰。
开学第一天,我穿着爷爷不知从哪儿给我搞来的、明显不合身的旧款校服,站在窗明几净、宛如宫殿的教室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
同学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聊的都是我闻所未闻的限量版球鞋、海外度假和私人游艇。
我缩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想安稳度过这一天,然后琢磨怎么跟爷爷说这事儿干不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哟,这是哪个慈善机构捐助的贫困生吗?怎么混到我们班来了?”
一道娇滴滴又带着浓浓讥讽的女声响起,瞬间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我循声望去,一个妆容精致、长腿细腰的女生正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她就是谢娆,圣罗兰公认的校花,家世显赫,据说她爸是某跨国集团的掌舵人。
她身边立刻围上去几个同样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生,发出一阵哄笑。
“娆娆,你别这么说,人家可能只是长得……朴素了点。”一个略显刻薄的女生帮腔。
谢娆轻蔑地笑了笑,红唇轻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班都能听见:
“朴素?我看是土包子吧。哪来的土包子,也配和我们坐一起?教务处的人是眼瞎了吗?”
我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我从没受过这种当众羞辱,尤其还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抬眼,对上了谢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只一眼,我便愣住了。
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中央,眉心之上,本该有一条清晰连贯的淡红色纹路——那是相术里说的“天喜星”,主姻缘美满,夫妻和睦。
可她的那条线,竟从中间齐齐断开,断口处还隐隐有一丝灰败之气缠绕。
这不是普通的面相瑕疵,这是“断情纹”!
主情路坎坷,所托非人,且极易遭遇背叛之痛!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入我的脑海:爷爷让我来这里“看”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周围的嘲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谢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嚣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竟勾起一抹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愤怒,而是迎着她错愕的目光,慢悠悠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谢同学,你印堂发黑,眉心带煞。你那位从小一起长大、号称对你死心塌地的竹马男朋友,此刻正和你最好的闺蜜,在体育馆的器材室里私会呢。”
“轰——”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刚才还在嘲笑我的女生们,此刻全都变成了看戏的表情,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坏笑。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他居然说谢娆的竹马和闺蜜在器材室?”
“神经病啊!这土包子为了报复,开始胡说八道了!”
“笑死我了,编谎话都不会编个像样的,器材室有什么好私会的?”
“赶紧让他滚出去,别污染我们班的空气!”
谢娆的脸,从得意洋洋的粉红色,迅速变成了铁青色,最后涨成了猪肝色。
她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我,尖声骂道:
“贺京叙!你这个满嘴喷粪的骗子!给我滚出这个教室!不然我让你在这个学校待不下去!”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我只是陈述事实。信不信随你。不过,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去看看,免得一会儿场面更难看。”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谢娆彻底被激怒,她一挥手,带着她那群“姐妹”就朝我围了过来,
“姐妹们,今天非得给这个乡巴佬一点教训不可!”
谢娆的闺蜜团把我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嘲骂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乡巴佬,你知道娆娆的竹马是谁吗?是我们年级的江聿!江家太子爷!你敢编排他?”
“江聿对娆娆多好啊,两人青梅竹马,我们都以为他们迟早要订婚的!你居然说他们在私会?”
“脑子有病就赶紧治,别出来丢人现眼!”
江聿……这个名字我听过。
圣罗兰另一个风云人物,家世比谢娆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人高冷,但对谢娆却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无数女生羡慕的对象。
原来如此,一对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难怪谢娆的“断情纹”如此触目惊心,这是典型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插刀,果真是情劫中的顶级配置。
我懒得跟她们争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真是假,去器材室一看便知。我保证,你们会看到一场足以载入圣罗兰史册的好戏。”
“你还敢咒我们?”为首的刻薄女上前一步,扬起了手。
就在她的巴掌快要落下来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娆突然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强装的镇定:
“够了!都给我住手!”
她的闺蜜们立刻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
谢娆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
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骗子能耍出什么花样!姐妹们,跟我来!去器材室!”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竟有几分仓皇。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吃瓜群众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赌不赌?我赌那小子死定了,谢娆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赌也是。江聿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看谢娆的眼神……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得了吧,神棍看谁都像有灾。走,跟过去看看热闹!”
我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后面,像一个被押赴刑场的犯人。
走廊上,无数道目光投来,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能想象,不出十分钟,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圣罗兰,我贺京叙将成为全校最大的笑柄。
但我心里却异常平静,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因为我知道,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剧本。
谢娆带着她的人,气势汹汹地冲向体育馆。
我跟在最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我们到了器材室门口。
谢娆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她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进去!”
一个跟班上前推开门。
门开的瞬间,里面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打闹或争吵声,反而是一片寂静。
紧接着,一个震惊到失声的男声响了起来:
“娆娆?!你……你怎么来了?!”
我和谢娆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器材室里光线昏暗,两个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
一个是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男生——江聿。
而他的怀里,正紧紧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两人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和惊慌失措的表情。
那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在为谢娆摇旗呐喊的“好闺蜜”之一,李梦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聿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尴尬,再到一丝被抓包的恼羞成怒。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李梦瑶,试图解释:
“娆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李梦瑶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
“娆娆,对不起,都是江聿他……是他勾引我的!我……我一时糊涂……”
“闭嘴!”江聿低吼一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整个器材室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先前还义愤填膺的谢娆,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立在原地。
她那张精心描绘的俏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苍白和难以置信的破碎感。
她身边的闺蜜们也都傻了眼,一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吃瓜群众们也全都傻了,议论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卧槽!是真的?!”
“我的天!江聿和谢娆的闺蜜搞在一起了?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
“太劲爆了!我刚才还截图准备发朋友圈嘲笑那个叫贺京叙的呢!现在打脸了吧!”
“神了!那个贺京叙居然说对了!他真会看相?”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从我身上扫过。
震惊、敬畏、好奇、嫉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第一次在圣罗兰感受到了什么叫万众瞩目。
谢娆猛地回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被她踩在脚下的“土包子”,竟然一语成谶,将她最不堪的一幕,血淋淋地撕开在所有人面前。
我迎着她的目光,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说过,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