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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萱被助理送到了医院。
她淋了雨发了烧,身上滚烫。
助理在医院陪她的时候,迟宴洲却在陪宋晚意吃旋转餐厅,点天灯拍下珠宝给她。
他高调带着宋晚意出席了慈善晚宴,高调地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甚至还默许她和他穿情侣装,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关系。
网上都在传迟宴洲和宁萱婚变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让公关放出宁萱是私生女,并高调发出宋家要东山再起的消息。
评论区一片哗然。
【原来宁总是私生女,看来迟总是后悔了】
【私生女哪有正牌千金香,换我也选宋晚意】
【有迟宴洲帮忙,宋家复出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强强联合第一个踹的就是宁萱】
看到这些,助理都忍不住红了眼:“宁总,他们欺人太甚了,我跟了您这么久,就没见过您受这么大的委屈!”
宁萱内心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帮我安排手术吧。”
脑瘤手术刻不容缓,再不做手术,这个孩子恐怕也生不出来了。
可她忽然又有些害怕。
如果迟宴洲知道她怀了孕会怎么办?他已经不爱她了,为了宋晚意都能狠心开车撞她了,还能留得下她的孩子吗?
不,她绝对不能让迟宴洲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助理刚出去没多久,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撞开!
迟宴洲阴沉着脸走进来,像头失控的野兽,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宁萱,你这个毒妇,”他目眦欲裂,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杀了她,“晚意本来就很难怀孕,你居然给她下毒,想要害死她的孩子!就算你再恨晚意,孩子也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没有......”
宁萱几乎要窒息,艰涩地吐出几个字。
迟宴洲咬牙切齿:“还敢说你没有,是你指示人在晚意的水里下了毒药,害她险些流产,下药的人都招了!”
宁萱心里一阵绝望,盛怒之下的迟宴洲,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辩解。
“虽然晚意的孩子保住了,但你必须赎罪。”
他抓起宁萱就往外走,丝毫不顾她还在发着烧。
“你去明安寺的台阶上磕一千个头,给她的孩子祈福!否则如果这个孩子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宁萱呼吸一滞,心脏都快要蹦出来。
一千个头。
她马上就要做肿瘤手术了,医生叮嘱过,头部不能再遭受任何撞击。
这一千个头,简直是要她的命!
她拼命挣扎着,尖叫着:“迟宴洲你疯了吗?你让你老婆去给你的小三的私生子磕头,去给霸凌过我们的人磕头,去给侮辱姥姥的人磕头!你敢让我磕,我和你不共戴天!”
迟宴洲却置若罔闻,硬生生把她塞进了车里。
刺耳的尖叫声,在此刻显得尤为无力。
到了寺庙已是傍晚,宋晚意已经站在台阶上,捂着小腹,双眼红红的。
“你这个贱人,居然想谋杀我的孩子,你该下地狱!”
她冲下来就打了宁萱一巴掌,还要再打的时候,迟宴洲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他语气沉沉,眼中却是对她的疼惜,“你身子刚好,这会儿就别动手了。”
那语气里的疼惜,像针一样扎进宁萱心里。
宁萱仍发着烧,脸上身上都烫,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却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宋晚意,我到底有没有害你你心里清楚,你这种恶人是不会有孩子的,哪个孩子投胎到你这儿才是倒霉,死了才算解脱!”
“你!”
宋晚意眼中划过心虚,捂着肚子,气得跺脚:“迟宴洲,这是你的孩子,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诅咒我们的孩子吗?”
“当然不。”迟宴洲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叫来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按住宁萱。
宁萱心里咯噔一声,却根本拧不过他们,被按着跪在了台阶上。
其中一个保镖直接抓住了宁萱的后脑勺。
“迟宴洲,我不能磕头,”宁萱咬着牙艰涩道,“我得了恶性脑瘤,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并不愿向迟宴洲低头,可此刻,她不能死,肚子里的孩子更不能死。
迟宴洲眼神中划过一丝冰冷的厌恶:“宁萱,这种谎,你初中时就不撒了。”
话落,他搂着宋晚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张嘴,语气冷得像冰。
“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