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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到沪上224张过夜硬座票，是我和裴殊双向奔赴的证明。
读书空闲期，我拼命接舞蹈表演，脚烂到芭蕾舞鞋穿不上，攒钱买了两张执念已久的特价机票和裴殊一起飞往北境旅行。
他却在上飞机后，说了句，“好困。”戴上降噪耳机直接闭眼。
我虽然失望他反应平淡，但是没多说，只乖乖做他的人形靠枕，让他睡的安稳，准备捕捉好看的景色再把他叫醒。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空乘。
他微笑着告诉我，“这边显示裴先生是我们公司的高级会员，能免费给您升级头等舱，您看需要吗？”
我愣了一下，看了眼裴殊熟睡的侧脸，摆摆手，“你搞错了，我和我男朋友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他不可能是高级会员。”
“四年，裴先生来回往返京州和沪上五十多次，往返北境一百多次，我们不会认错人的。”
空乘拿出手机给我看，屏幕上的航班信息密密麻麻。
这一刻，我才明白，凌晨火车站的疲惫只有我经历过，裴殊和我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从来都不一样。
我用尽全部力气朝空少开口，“不用了，他想陪我体验经济舱。”
然后在信号屏蔽之前给负责出国交流学习的老师发消息。
【我同意前往米兰。】
......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
裴殊睁开了眼，他一脸的不耐烦，揉着腰。
“还不到吗？难受死我了。”
我看向窗外的视线移到了裴殊脸上，尽可能的克制情绪，玩笑着问裴殊，“凌晨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不见你发火，飞机舒服多了，你怎么这么生气。”
裴殊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清澈，我装作和平时一样，温柔的看着他，不露出任何端倪。
他这才松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脸，像往常一样开玩笑，“飞机当然好了，可能我火车坐习惯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听着脱口而出，没有丝毫迟钝犹豫的谎话。
我的心抽疼，我不敢想裴殊要欺骗我多少次，才锻炼出来的绝佳演技。
我不死心继续问，“你之前来过北境吗？”
想让他说实话。
可他吞了吞口水，继续撒谎，“很早之前来过一次吧，记不清了。”
往返一百多次被刻意隐瞒，或许，这里有比我要重要的多的人。
突然裴殊解开安全带起身，“我去个厕所。”
他走后，我盯着空的座位，心也空了。
“好久不见，裴少爷。”
女人语气娇媚，从我身后传来。
我强压着好奇，没有回头。
裴殊疑惑的声音接踵而至，“你是谁？”
“我是你第一个女人，那会儿你还是个青涩男孩，是这些年裴少爷是睡的人太多了，不记得我是吗，那要不要我脱掉衣服帮你回忆一下。”
被遗忘的空姐也不恼，主动摸上裴殊的腰。
裴殊后退躲开，他想起了眼前人，保姆的女儿，他第一个女人，后来被妈妈赶出了裴家。
他下意识看向安橦，此刻大家都在睡觉，即使和空姐说话声音不大，也极有可能传入安橦的耳朵。
不过好在早年安橦跳舞伤到过脊柱，压迫耳部神经，听力不太好，此刻没有任何反应。
他松了口气，“还好，安橦听不见。”
我苦涩的笑，裴殊不知道，我的旧伤，早就被外国歌舞团的领导出资治好了。
手术最疼那几天，我咬着毛巾发抖，也不告诉他，只是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花钱来看我。
此刻，所有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窗外夜景很美，但是，我不开心。
还记得初尝禁果是在我十九岁，被裴殊诱哄着上了床。
三年来，每次相见，我都会被性欲强的裴殊摁在床上，战到天明。
裴殊像个喂不饱的狗。
我也问过，“你这样欲望强，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偷吃过。”
得到的答案都是否，裴殊表现出了深深地厌恶，并且对我许诺，“我爱你，别人我都嫌脏，我有且只有过你一个人。”
我信了，现在却只剩可笑。
厕所关门声响起，我思绪被拉了回来，回头看，空姐和裴殊都不在了。
我忍不住发抖，起身，往厕所方向走，想问裴殊为什么要骗我，凭什么，要这么作贱我。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