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新时间:2025-12-25 14:18:44

县衙前厅升堂,谢娘子和钟青禾早早在此等候,

“酥酥昨晚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会不会生病?”谢娘子担心女儿,一夜没睡,眼睛都熬红了,钟青禾扶着她胳膊,

“谢大娘,您别自己吓自己,酥酥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孟鹤卿从后堂进来,坐在太师椅上,陆县丞和主薄各自坐两边,高志跪在地上,衙役押着谢明酥进来。

“酥酥,酥酥!”谢娘子和钟青禾激动地叫起来,

“娘,青禾。”谢明酥回头看她们一眼。

“呯!”孟鹤卿拍一下案桌,“高志,本官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儿子高元是在百味居吃饭被害死的?”

高志看一眼陆县丞,点头道:“是,我儿子就是在百味居用过饭后才死的。”

“把人带上来。”两个暗卫扮成的衙役押着一个男子进来,那男子一见到高志就吓地尖叫,

“爹,救我!”

高志脸色大变,“儿子,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躲去乡下吗?”

陆县丞脸色阴沉,手掌攥成拳,高志骗了他,这个才是他儿子,那死的人是谁。

人群中,唐婉清乔装成男子,盯着陆县丞,若高志能指认陆县丞,那食之有味就彻底成她的店铺了。

当初,开酒铺子本是她的主意,无奈捉襟见肘,求到舅父那里,想借些银钱,被表哥陆县丞得知,提出他出钱,让自己出面。

这家店明面上是自己的,实际上,店铺的人全是陆县丞的,店铺每日收入也全被陆县丞收走,她心里岂能不恨不怨。

孟鹤卿拍一下案桌,“肃静。”

高志和儿子不敢再开口,孟鹤卿问他,“高志,这人也是你儿子,是不是?”

高志抬头直视他,“对,草民有两个儿子,不可以吗,谁规定不能有两个儿子。”

孟鹤卿冷笑一声,“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进来五个百姓,高志回头一看,是他的左邻右舍,五个百姓一进来就跪下,

孟鹤卿下令,“把死者盖子掀开,让他们认认,可认识这人?”

衙役掀开死者盖头,五个百姓探头望去,都摇头道不认识,门口有大胆的百姓也探头望去,一人指着死者惊呼,

“我认识他,他是住在破庙的小乞丐,天天在街上讨饭吃,我这几天还纳闷了,怎么不见这个小乞丐了,原来已经死了。”

“你这一说,我也有印象了。”百姓们交头接耳地谈起来。

“肃静。”孟鹤卿看向高志,“你为陷害百味居,找个乞丐冒充你儿子,谋财害命。”

“大人!”高志惊慌叫起来,跪着往前爬几步,“不关草民的事,这乞丐也不是草民杀的,是……”

话没说完,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支箭,插在高志胸口,临死前,高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陆县丞。

陆县丞瘫坐在椅子上,心跳仿佛要蹦出来,他看向门口方向,不知是谁救他一命。

孟鹤卿脸黑如炭,他起身下去查探,箭头正中心口,当场丧命,待看清箭矢时,他神色一愣。

这箭矢很是熟悉,他伸手拔下箭矢,箭头是三翼箭头,和皇室狩猎时用的箭头一样,材式也一样。

“暗一。”他把箭矢交给暗一,让他去查。

高志已死,此案只能了结,谢明酥当场释放,

“酥酥。”谢娘子和钟青禾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女儿,我们回家。”谢娘子又哭又笑。

“好。”

出门前,谢明酥回过头看一眼孟鹤卿,他正下令,让高志儿子把人带回去,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孟鹤卿回视,谢明酥心一惊,颤抖着羽睫收回视线。

孟鹤卿勾唇轻笑,怎么这么容易受惊。

谢明酥回到家,谢娘子拿一株艾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驱驱邪,霉运赶走。”

谢明酥笑着张开手,任由母亲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扫完后,谢娘子道:

“快去楼上洗个澡,旧衣服脱下来,不要了。”

谢明酥道:“衣裳还挺好的,为什么不要?”

谢母哄道:“在那种地方待一夜,会把霉运带回来,听话啊,咱不要了,娘给你买套新衣裳穿。”

谢明酥安抚道:“娘,女儿没在牢里住一夜,也没冻着饿着,孟大人给我送来一床厚被子。”

“下半夜,有人想害我,他把我带去后院,找了间客房睡,今儿一早,长顺小哥又给我送来一碗清汤面,吃的可饱了。”

谢娘子听着落了泪,“孟大人和长顺真的太好了,这份恩,咱娘俩得记一辈子。”

谢明酥道,“以后他俩来我们家吃饭,我们不收钱,还多放肉。”

“对。”谢娘子赞同地点头。

陆县丞府上。

陆县丞回来后,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到底是谁杀了高志。

“砰!”一支短箭射在他背后的书柜上,陆县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死死钳住扶手,大口大口地喘气。

“谁?是谁,站出来!”缓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冲着空荡荡的屋子吼叫,

“陆县丞,别紧张。”一黑衣男子手持弓弩,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我从京城来的,奉平阳郡王之命,前来处置一个人,需要你的帮忙。”

陆县丞倒吸一口凉气,平阳郡王,他这辈子都够不着的人物,甚至听都没听过。

“我一个小小的县丞,能帮你什么忙?”

黑衣男子坐在陆县丞方才坐的椅子上,

“孟鹤卿得罪了平阳郡王,平阳郡王想要他身败名裂,如果你能把他弄下去,顺安县县令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陆县丞双眼放光,“大人所言当真?”

黑衣男子点头,“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不过郡王一句话的事。”

“是。”陆县丞笑的脸上开了花,作揖行大礼,“下官誓死追随平阳郡王,只要他一句话,下官愿为他肝脑涂地。”

黑衣男子大笑两声,“放心,我会把你的话转诉给平阳郡王。”

陆县丞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大人,怎么让孟鹤卿身败名裂?”

黑衣男子眼神阴冷,“那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重新换个人。”

“大人息怒。”陆县丞忙作揖,“下官能做到,肯定能做到。”

黑衣男子走后,陆县丞瘫软在座椅上,后背全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