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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不是今晚这一出,大概我再也不会看到两个人为我争执的画面了。
只是从前是争我该陪谁。
如今是争我该先签哪一个字,好让他们先去哄谢晚儿。
两个人的电话也在这时同时响起。
“阿砚,哥哥,我好害怕,血溅到身上了,怎么都洗不干净......”
“姐姐她刚刚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本来想一起来的,但是姐姐说等她没事了第一个就要弄死我,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很担心姐姐啊......”
哭哭啼啼到最后,还要故作坚强给电话这边已经心疼得恨不得飞回去的两个男人听。
“我有的时候觉得姐姐特别幸福,阿砚和哥哥那么在乎姐姐,我却什么都没有,哪怕有一点点,也会被姐姐逼着还回去。”
“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急着回来,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我现在去准备一百根我不小心伤害姐姐时用的礼花箭,姐姐说等她好了之后要全都射在我身上,只要姐姐能消气,怎么样都可以的。”
一直到电话挂断,霍砚行和谢辞礼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辞礼最先沉不住气。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晚晚?”
“她只是不小心的,一百根箭,你是想让她去死吗?”
“谢含英,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谢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败类!”
力道太大,带着体内的箭不停搅动。
倒钩在动,倒刺也在动。
或许这根本不是寻常用的礼花箭。
我呛出了几口血。
霍砚行也在这时抬手制止了谢辞礼的动作。
“你冷静点。”
“真想把她掐死吗?”
已经成了死灰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又升起一些隐秘的期待。
会不会,会不会他还是舍不得我的。
“你现在把她掐死了,谁来签字?”
“不准备哄晚晚了?”
“如果她现在死了,你也不怕晚晚自责是自己害死她的,到时候留下一辈子阴影怎么办。”
霍砚行见把谢辞礼劝好了,才分了个眼神到我身上。
我还在不停地往外吐血。
血几乎染红了我半边脸。
喉间的血糊住嗓子,忍不住咳嗽的时候又带动体内的箭。
就这样反反复复,无比折磨。
他蹙了眉,声调也冷了下来。
“行了。”
“别装了。”
“嘴里是不是藏着血包。”
“那种礼花箭我陪着晚晚检查过,又细又软,晚晚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就是怕伤到人才特意定制这种礼花的。”
“无非是冲击力太大扎进你肩膀了,顶多算皮外伤。”
“何必演得这么夸张,我和老谢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