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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忘了季清雅从前也与谢君鹤见过,他们也是熟悉的。
想到季清雅一向得人喜欢,想必谢君鹤也如此。
只是他的一句话,让我骤然愣住。
他收回落在我发顶的手,声音陡然转冷,褪去方才所有柔和。
目光落在面前的季清雅身上,冷冷撇了一眼。
“你是谁?”
“我与你不熟,如此亲密唤我莫不是姑娘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故意攀附?”
季清雅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脸颊涨得通红。
眼底满是错愕与难堪,连带着声音柔弱了几分:“我,我是季府嫡女季清雅,是姩姩的姐姐....”
谢君鹤眼底冷意更甚,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
“季姑娘,我与你素未谋面,既非亲眷也无交情,这般逾矩称呼,未免失了大家闺秀的体面。”
话落,他看了一眼沈宴之不屑地嗤笑一声。
转而看着我,牵起一抹浅笑:“姩姩,我们走吧。”
我望着他脸颊的笑意,心头微动。
那些被遗忘的年少暖意,似是顺着这抹冷意悄悄漫了上来。
点了点头,欲要抬步离开。
沈宴之拽住了我:“你要去哪里?”
看着他,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声音淡淡:
“与你无关。”
沈宴之一怔,他叹了一口气:
“姩姩,我知道那日是我说的话重了,可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能因为和我置气就随便和旁人离开,这对你.....”
我轻嗤一声,打断他的话:
“沈宴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配让我为你置气。”
懒得理他,在他错愕间我没有犹豫地上了面前的马车。
一直到此刻,沈宴之这才惊觉我真的要离开他了。
这一瞬,他的脸色惨白,急忙上前挡住马儿的去路。
“姩姩,你别走!你该不会是和我赌气才要和别人走吧?”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他,平静的开口:
“沈宴之,请你自重!”
如今的他已经和季清雅定了婚约,而我是妹妹,所以他不应该这样纠缠我。
我们两家都出身名门,他应该知道规矩的。
可是我没想到一向注重规矩的沈宴之,此刻慌张的扒着马车。
他的眼角泛红,脸上血迹尽失:
“不行,姩姩,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
我挑眉看向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这般放下身段哄我。
原来他心中也是有我的位置的。
只不过他的心太大,除了我还能有别人。
季清雅此刻看着沈宴之,她嫉妒的发狂:
“宴之,你这是做什么?妹妹已经要和别人走了,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说完她上前掰开沈宴之的手指。
她的额头带着一层薄汗,拼命的想要劝着沈宴之松手。
可是沈宴之清楚我的为人,知道如果他真的松开手,那这辈子都会失去我。
所以他不耐烦的一脚将季清雅踹到一旁:
“你给我滚开!姩姩才和我有婚约,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娶的人是姩姩!”
他用力的咆哮着,好像在将自己的所有不满情绪发泄到季清雅身上。
原本季清雅看我要走,得意的笑着。
她以为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她和沈宴之在一起。
可是现在沈宴之毫不留情的踹开她,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被碾压碎成一地。
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高贵的白天鹅,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落魄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让季清雅更加难堪,像是我凭空扇了她一巴掌一样。
她不敢再和沈宴之说话,只能不断地挖苦我:
“妹妹,你看你和别的男人私奔,真是给家里丢死人了!”
我听着她的话当即下了马车,站在她跟前。
此刻季清雅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又看着谢君鹤开口:
“君鹤哥哥,姩姩脾气不好,还总是顶撞父母,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还不等谢君鹤说话,我抬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然后笑着说道:
“你都说我脾气不好,那我总得证明给你看吧!”
说完我活动了一下手腕。
季清雅没想到我竟然会当众打她,她捂着脸泪如雨下:
“我要回去告诉父亲,季姩姩你这个小贱人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