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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离婚协议没等到，韩若琳回来了。
她进门就两个字：“离婚。”
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
我拿起来看。
夫妻财产全归她。韩氏股份，我一分没有。
理由那栏写着：男方霸占公司管理权，三年内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由男方个人承担。
我看着那张纸，又笑了。
我想起三年前婚检，医生说我身体底子弱，影响生育。
之后两年，我没断过补药。
那些苦涩的汤药，原来就是我的分手费。
我抬头看她：“韩若琳，你没有心吗？”
她眉头拧成一团，火气也上来了：“谁逼你管公司了？自己选的，后果自己担！难道要我为了你，不要我的孩子，跟你丁克一辈子？”
她没看我，眼睛盯着墙角，拳头攥得死紧。
“纪文昭，收起你那套自我感动，我看着恶心！”
自我感动。
恶心。
我等了她三年，换来这两个词。
我咬破了嘴唇，嘴里一股血腥味。
“好。”
我点头：“我签。”
杨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门口，声音里带着点歉意：“哥哥，你别怪若琳，我们......等孩子生下来，我让他认你做干爹，好不好？”
韩若琳哼了一声。
“他也配？”
这三个字，把我剩下那点东西，也碾碎了。
我拿起笔，手不听使唤。
“装什么！”
韩若琳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大，攥着我的手，在纸上划下我的名字。
然后她甩开我，声音里全是厌恶：“滚！”
我走出大门。
外面在下雨。
雨打在脸上，不觉得冷。
人是麻的。
就这么一直走，不知道要去哪。
“哥哥！”杨辰追了出来，给我撑了把伞：“哦对了，忘了跟你说。若琳一年前就回来了，她怕你缠着，就一直在国外处理公司的事。”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
“她......一年前就回来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他看着我，嘴角弯起：“回来跟我商量结婚的事啊。”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全是那一句，她回来了。
她早就回来了。
而我像个傻子，还在替她守着那个家，还在每个月去她的墓碑前陪她说话。
“哥哥，你快回去吧，别淋雨了。”杨辰把伞塞进我手里：“以后，若琳和这个家，就由我来照纪了。”
他转身，欢快地跑了回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听着雨声，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吵。
杨辰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塞给我。
“对了哥哥，这是若琳让我给你的。她说你这几年辛苦了，这是给你的补偿。”
我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我资助杨辰八年的所有收据和转账记录。
还有一张法院的传票。
韩若琳以杨辰的名义起诉我，说我长期精神虐待和霸凌他。
要求我公开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一千万。
我看着手里的纸，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韩若琳。
你好样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纪文昭。”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的女声：“大少爷。”
“启动备选计划。”
“大少爷，您确定吗？一旦启动，韩氏......”
“我确定。”
我挂了电话。
雨越下越大。
我拉开公寓最深处的柜子，拖出一个保险箱。
里面是几份文件，一些加密的U盘，还有一部属于纪氏集团继承人的卫星电话。
我把离婚协议书，结婚证，所有和韩若琳有关的东西都扔进了碎纸机。
手机卡拔出来，扔进马桶冲走。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雨中模糊一片。
韩若琳。
这次是真的，再也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