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出院的日期定在8月10日。
那是个周一，天气异常闷热。林墨提前去医院办手续，王猛开车来接——车是林墨上周买的，一辆二手的桑塔纳2000，花了六万块。王猛拿到驾照后，这车就归他开了。
“林哥，东西都搬过去了。”王猛一边开车一边汇报，“婶把老房子的东西收拾好了，大件的我昨天就拉过去了。新房子那边，床、家具都安置好了，今天就能直接住。”
“辛苦你了。”林墨看着窗外，“苏雨晴今天去公司了吗？”
“去了。她说要整理这个月的客户资料。”
林墨点点头。苏雨晴来公司一周，表现超出预期。她不仅很快掌握了业务，还提出了一套客户分类管理系统，把之前零散的信息整理得井井有条。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林墨下车时，看到医院门口停着几辆高档轿车。他多看了一眼，没在意。
当走进医院大厅时，他停住了脚步。
电梯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陈天雄。
陈天雄也看到了林墨，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笑容：“哟，这不是林总吗？真巧啊。”
“陈总。”林墨点点头，表情平静。
“林总这是……家里有人住院？”陈天雄上下打量着他。
“父亲今天出院。”
“哦，那恭喜啊。”陈天雄假意关心，“老人家身体要紧，该花的钱要花。要是手头紧，随时跟哥哥说。”
“不劳陈总费心。”
电梯到了，两人一起走进去。电梯里还有其他人，空间狭小，气氛有些尴尬。
陈天雄忽然压低声音：“林总，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僵。你说对吧？”
林墨看了他一眼：“陈总想说什么？”
“我想说，咱们可以合作。”陈天雄说，“我知道你在搭宏远集团那条线，我手里有些资源，咱们可以一起做。利润平分，怎么样？”
林墨心里冷笑。前世陈天雄也是这样，先打压，打不过就拉拢，拉拢不成再打压。循环往复，直到把对方彻底吞掉。
“陈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习惯了自己做事。”
陈天雄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林总，做生意不是赌气。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我知道。”电梯到了三楼，林墨走出去，“但也要看是什么朋友。”
他没回头，径直走向父亲的病房。
陈天雄在电梯里站了几秒，眼神阴沉。
病房里，李秀兰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林建国穿着新买的衬衫和裤子，坐在床边，精神很好。
“爸，妈，车在楼下，咱们回家。”林墨笑着说。
“回家，回家。”林建国站起来，有些激动。
王猛帮忙拎着行李，四人下楼。走到医院门口时，林墨看到陈天雄还站在那儿，正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说话。
那男人林墨认识——宏远集团的一个项目经理，姓赵。
陈天雄看到林墨，故意提高声音：“赵经理您放心，那批钢材的质量绝对没问题！我们天雄贸易做生意，最讲信誉！”
赵经理看到林墨，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陈天雄说：“陈总，具体细节我们回公司再谈。”
“好好好！”
林墨没停留，带着父母上车。
车子驶离医院，李秀兰小声问：“小墨，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跟你不对付？”
“妈，没事。”林墨说，“生意上的事，您别操心。”
“我看他眼神不善，你要小心。”
“我知道。”
车子开到新房子。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带一个三十平米的小院。外墙是淡黄色的，院子里种了几棵桂花树，还有一小块空地可以种菜。
林建国下车时，眼眶红了。
“这……这真是咱们家？”
“爸，是咱们家。”林墨扶着他，“以后您和妈就住这儿。一楼有卧室，不用爬楼梯。院子可以晒太阳，种点花花草草。”
李秀兰也抹着眼泪：“太漂亮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妈，钱的事您别想。您二老辛苦一辈子，该享福了。”
王猛把行李搬进去。房子已经简单装修过，家具都是新的，家电齐全。客厅里挂着新买的电视机，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林建国在屋里慢慢走着，摸摸墙，摸摸家具，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小墨，”他转过身，看着儿子，“爸知道你孝顺。但爸还是要说，钱要省着花，你以后还要成家……”
“爸，您就放心吧。”林墨扶着父亲坐下，“您儿子的生意做得不错，以后会越来越好。”
中午，林墨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一家人围坐在新家的餐桌前，吃了顿团圆饭。
这是林墨重生后，最踏实的一刻。
前世他功成名就，却父母早逝，子然一身。这一世，他救了父亲，改善了家境，事业也走上正轨。
但还不够。
他还要更强。
下午，林墨回到公司。
苏雨晴正在电脑前忙碌，见他进来，站起来：“林总，您回来了。”
“坐。”林墨放下包，“这几天公司情况怎么样？”
“很好。”苏雨晴拿出一份报告，“这是我这周整理的客户分析。我们把现有客户分成三类：A类是稳定合作，每月都有业务的；B类是有潜力，需要重点维护的；C类是一次性合作，不需要投入太多精力的。”
林墨接过报告，快速浏览。报告做得专业，数据详实，分析到位。
“很好。还有什么发现？”
“我发现一个趋势。”苏雨晴说，“很多中小企业的老板，对政策信息非常渴求。他们想知道哪些行业有补贴，哪些项目能申请贷款，哪些政策即将出台。但这些信息很分散，他们没时间也没渠道去收集。”
“所以？”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增加一项服务：政策咨询。”苏雨晴眼睛发亮，“我每天花两小时收集整理各类政策信息，然后定期给客户发简报。这样既能帮到客户，也能增加客户黏性。”
林墨看着她，心里赞赏。
这姑娘确实有想法。政策咨询，这是很多企业需要的，但没人系统地做。如果做好了，不仅能赚钱，还能积累大量的人脉资源。
“可以做。”林墨说，“但要注意两点：第一，信息要准确，不能出错；第二，要有针对性，不同行业的企业，关注的政策不同。”
“我明白。”苏雨晴点头，“我会先做一个小范围试点，找几家不同行业的企业，看看他们的反馈。”
“好。需要什么资源，跟我说。”
“暂时不需要。”苏雨晴想了想，“不过林总，我有个问题。”
“你说。”
“我们公司的定位到底是什么？”苏雨晴认真地问，“是做设备中介？还是做信息咨询？还是两者都做？如果没有清晰的定位，客户会困惑，我们自己也会分散精力。”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林墨这段时间也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做的业务很杂：设备中介、股市投资、政策咨询、甚至帮企业对接资源……
看起来什么都能做，但缺乏核心竞争力。
“你觉得呢？”林墨反问。
苏雨晴显然思考过：“我觉得，我们的核心应该是‘资源整合’。不管是设备、信息、资金还是人脉，我们都能帮客户找到、对接、落地。我们不是简单的中间商，是问题解决者。”
“问题解决者……”林墨重复这个词，“说得好。”
“所以我建议，我们重新梳理业务线。”苏雨晴拿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框架图，“以资源整合为核心，延伸出三个业务板块：信息咨询、项目对接、融资服务。每个板块都有明确的服务内容和收费标准。”
林墨看着框架图，越看越满意。
这姑娘不仅专业，还有战略思维。她画的这个框架，正是他想要的。
“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去做。”林墨说，“你先做个详细的方案，包括组织架构、人员配置、业务流程、考核标准。下周我们开会讨论。”
“好的！”
苏雨晴回到座位继续工作，干劲十足。
林墨看着她认真的背影，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他要培养苏雨晴。不仅是做员工，更是做未来的合伙人。
他需要自己的班底，需要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王猛是一个，苏雨晴是另一个。
晚上，林墨请王猛和苏雨晴吃饭，算是欢迎苏雨晴加入团队的正式聚餐。
地点选在一家不错的餐馆，包间。
“王猛，这一个月辛苦你了。”林墨举起酒杯，“公司能走上正轨，你有很大功劳。”
王猛赶紧举杯：“林哥，这话说的……要不是你给我机会，我现在还在工地搬砖呢。”
“苏雨晴，”林墨转向她，“虽然你刚来，但表现很好。我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未来能承担更重要的责任。”
“谢谢林总，我会努力的。”苏雨晴举杯，眼神坚定。
三杯酒下肚，气氛轻松了许多。
王猛问：“林哥，咱们接下来有什么大计划吗？”
“有。”林墨放下筷子，“我要做两件事。第一，扩大团队。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尤其是懂技术、懂市场、懂管理的人。雨晴，招聘的事你负责，标准你定。”
“明白。”
“第二，我们要做一个大的行业交流会。”林墨说，“邀请全市的中小企业主参加，主题就是资源整合。请几个专家做讲座，再安排一些对接环节。费用我们出，不赚钱，只为扩大影响力。”
苏雨晴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好！既能树立我们的专业形象，又能收集大量企业信息，还能拓展人脉。”
“具体方案你来策划，预算控制在五万以内。”
“没问题！”
王猛挠挠头：“林哥，那我做什么？”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林墨看着他，“我要你组建一个项目执行团队。设备买卖、工程对接这些需要跑腿的活，你负责。人手你自己招，要求就一个：踏实肯干。”
“保证完成任务！”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公司的发展规划，直到晚上九点才散。
林墨回到家时，父母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
股市行情需要看一下。
长江实业已经涨到4.80元，他四千块的持仓现在值五千多，浮盈超过30%。武钢股份涨到5.80元，五万的持仓值五万八，浮盈16%。
海虹控股还是6块钱左右，没怎么动。但他不急，这支股票他要长期持有。
林墨又转了十万进股市账户。
他需要抓住接下来的一波行情——9月的降息。
1998年9月，央行会第一次降息，开启一轮小牛市。他要在那之前，布局更多资金。
除了股市，他还关注着另一件事。
陈天雄。
下午王猛告诉他，陈天雄最近在大量囤积钢材，还在跟几家建筑公司谈合同。但奇怪的是，那些公司最后都没签。
“林哥，我打听了一下，”王猛在电话里说，“那些公司说，陈天雄的价格太高，而且付款条件苛刻。他要求预付50%的货款，货到再付50%。没人愿意这么干。”
林墨明白了。
陈天雄想用高杠杆撬动大生意，但风险太大，没人敢接。
这是陈天雄的弱点：太贪，总想一口吃成胖子。
林墨想了想，给周海川打了个电话。
“周叔，有个事想请您帮忙打听。”
“你说。”
“陈天雄最近在谈的几家建筑公司，您能帮忙牵个线吗？就说，我有一个更靠谱的钢材供货渠道，价格合理，付款方式灵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林，你这是要跟陈天雄正面竞争了？”
“不是竞争，是给客户多一个选择。”林墨说，“做生意，应该让市场决定谁更优。”
周海川笑了：“行，我帮你问问。但成不成，看你自己。”
“谢谢周叔。”
挂了电话，林墨站在窗前，看着夜色。
他要一步一步，蚕食陈天雄的市场。
不急于一时，但要持续施压。
这一世，他要让陈天雄处处碰壁，直到走投无路。
接下来的两周，林墨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
苏雨晴策划的行业交流会定在8月28日，场地选在市政府旁边的会展中心。她做事雷厉风行，一周时间就搞定了场地租赁、专家邀请、宣传物料。
王猛也招了三个新人，都是退伍兵，踏实肯干。林墨给他们做了简单培训，就让他们跟着王猛跑项目。
林墨自己也没闲着。他每天都要见客户，谈合作，拓展人脉。周海川帮他牵线的那几家建筑公司，他谈下来两家，签了长期的钢材供货咨询合同。
虽然单子不大，但意义重大。这意味着，他正式进入了建材供应这个领域，和陈天雄成了直接竞争对手。
8月25日，林墨接到刘文涛的电话。
“林墨，有个重要消息。”刘文涛语气严肃，“我刚从市政府开完会出来，听到一个内部消息：下个月，市里要启动一批灾后重建项目，总预算超过两个亿。”
林墨心里一动：“什么时候公布？”
“9月中旬。但现在已经开始内部招标了。我听说，宏远集团已经拿下了最大的几个标段。”
“谢谢刘记者告诉我这个消息。”
“别客气。不过林墨，我得提醒你，这次招标竞争会很激烈。除了宏远集团，还有几家外地的大公司也在抢。”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墨立刻开始行动。
他先给张宏远打电话。
“张总，听说宏远集团拿下了灾后重建的大单？”
“消息挺灵通啊。”张宏远在电话里笑了，“没错，刚签的合同。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参与。”林墨直截了当，“我可以帮宏远集团对接建材供应商，确保供货及时，价格最优。”
“这个……我们已经有了合作方。”
“是天雄贸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陈天雄在到处放风，说他拿下了宏远集团的供货合同。”
张宏远语气冷了：“他确实在谈，但还没签。小林，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张总，我只想说一句话：陈天雄的供货价格，比我至少高5%。而且他的付款条件苛刻，要求50%预付款。我能找到同样质量的货源，价格低5%，付款条件可以谈。”
又是一阵沉默。
“你确定？”
“确定。如果做不到，我分文不取。”
“好。”张宏远说，“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的方案来我办公室。如果方案可行，我就把合同给你。”
“谢谢张总！”
挂了电话，林墨立刻开始准备。
他知道陈天雄的弱点：贪。他一定会把价格压到最高，付款条件做到最苛刻，以为凭借关系就能拿下合同。
但张宏远是商人，最看重的是利润。
谁能帮他省钱，他就跟谁合作。
林墨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比陈天雄更值得信任，更有价值。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林墨提前来到宏远集团。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打了领带，提着公文包，里面装着一份详细的供货方案。
十点整，他走进张宏远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张宏远，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采购部经理，一个是财务总监。
“张总，各位领导好。”林墨从容打招呼。
“坐。”张宏远示意，“这两位你都认识吧？采购部王经理，财务部李总监。”
“认识。”林墨点头致意。
“小林，说说你的方案。”张宏远开门见山。
林墨从公文包里拿出三份文件，分别递给三人。
“这是我做的供货方案。主要内容有三点：第一，货源保障。我联系了湖北、河北、山东的三家大型钢厂，他们都愿意供货，而且保证质量。第二，价格优势。综合三家报价，比目前市场价低8%，比天雄贸易的报价低12%。第三，付款方式。我们支持货到付款，最长可延期三个月，利率按银行基准利率计算。”
采购部王经理看着文件，眼睛亮了：“价格确实有优势。但质量怎么保证？”
“每批货都有第三方检测报告。如果质量不合格，我们承担全部损失，并支付违约金。”
财务部李总监问：“资金方面，你们公司能垫付多少？”
“首批供货，我们可以垫付50%的货款，总额不超过五百万。后续根据合作情况，可以调整。”
张宏远听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小林，这个方案，你有多大把握能落实？”
“100%。”林墨坚定地说，“我已经跟三家钢厂初步谈过，他们都表示愿意合作。只要合同一签，我立刻带各位领导去实地考察。”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分钟。
张宏远看向王经理和李总监：“你们觉得呢？”
王经理先开口：“从专业角度，林总的方案更优。价格低，付款条件灵活，还有质量保障。”
李总监也说：“资金风险可控。如果真能货到付款，我们的现金流压力会小很多。”
张宏远点点头，看向林墨：“小林，这个合同，我可以给你。但有两个条件。”
“您说。”
“第一，你要组建一个专门的团队，负责这个项目的全程跟进。第二，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你要负全责。”
“可以。”林墨毫不犹豫。
“好。”张宏远站起来，“王经理，你带小林去签意向协议。具体合同条款，你们商量。”
“谢谢张总！”
走出办公室时，林墨的手心全是汗。
他赢了。
从陈天雄手里，硬生生抢下了这个合同。
虽然只是意向协议，但基本稳了。
王经理带他去采购部签了字，约定三天后签正式合同。
离开宏远集团时，林墨在电梯里遇到了陈天雄。
陈天雄显然是刚得到消息，脸色铁青。
“林墨，你够狠。”他咬着牙说。
“陈总，生意场上，各凭本事。”林墨平静地说。
“你以为你赢了？”陈天雄冷笑，“这笔生意，没那么简单。等着瞧。”
电梯到了，陈天雄摔门而去。
林墨看着他愤怒的背影，心里没有快感，只有警惕。
陈天雄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战斗，会更残酷。
但他准备好了。
这一世，他要赢下每一场战斗。
回到公司，林墨立刻召集王猛和苏雨晴开会。
“我们拿到了宏远集团灾后重建项目的供货合同。”林墨第一句话就让两人愣住了。
“真的？”王猛激动地站起来，“林哥，太牛了！”
苏雨晴也很兴奋，但很快冷静下来：“林总，这个项目规模多大？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总供货额大概三千万，分六个月完成。”林墨说，“我们要做的，是组建一个项目团队，负责全程跟进。王猛，你负责物流和现场协调。苏雨晴，你负责合同和财务管理。”
“明白！”
“另外，我们要立刻去三个钢厂考察。”林墨看了看时间，“明天就出发，王猛跟我去。苏雨晴，你留在公司，负责日常运营和客户维护。”
“好的。”
“还有一件事。”林墨表情严肃，“陈天雄不会轻易放手。我担心他会使绊子。王猛，你找几个可靠的兄弟，这段时间盯着我们的仓库和运输线路。安全第一。”
“放心林哥，交给我！”
散会后，林墨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城市。
三千万的合同，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
如果能顺利完成，他的公司就能上一个台阶。
更重要的是，他能进一步巩固和宏远集团的关系，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基础。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陈天雄还在。
前世的仇，今生的怨，总要有个了结。
林墨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写着一行字：
“这一世，我要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
他在下面又加了一行：
“第一步：赢下这一仗。”
合上笔记本，林墨的眼神坚定如铁。
战争已经打响。
他没有退路。
只能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