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林墨推开房门,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苏雨晴坐在小餐桌旁,面前摆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林总,您回来了。”她站起来,眼神里满是关切,“我炖了鸡汤,您喝点暖暖胃。”
“这么晚还炖汤?”林墨脱下外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反正我也睡不着。”苏雨晴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梁总那边……情况怎么样?”
林墨喝了口汤,鲜美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温暖了疲惫的身体。他把梁永昌的邀请说了一遍。
“让您接手徐文东的工作?”苏雨晴皱起眉头,“这是个机会,但也是陷阱。梁永昌可能在试探您,或者想利用您制衡徐文东。”
“我知道。”林墨放下碗,“所以我说要考虑三天。”
“那您打算怎么办?”
“先不急着决定。”林墨说,“我们需要更多信息。梁永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徐文东下一步会怎么做,这些都要搞清楚。”
苏雨晴点点头,又给林墨盛了碗汤:“您慢慢喝。对了,郑国栋下午又来了电话,说徐文东离开永昌集团后,去了皇朝会所,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借酒消愁?”林墨冷笑,“这不像他的风格。”
“郑国栋也这么觉得。他说徐文东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肯定还有后手。”
“当然有。”林墨说,“他手里还有筹码。陈天雄的现货库存,他自己的资金,还有……他在梁永昌那里的两年信誉。”
“那我们要加快行动了。”
“明天就开始。”林墨说,“你继续盯着市场,我去见几个人。”
“见谁?”
“梁永昌给过我一个名单,说是他的几个朋友,也在做投资。”林墨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我想跟他们聊聊,了解梁永昌的做事风格。”
苏雨晴接过名单,上面有三个名字和联系方式。
“这些人……可靠吗?”
“梁永昌介绍的,应该没问题。”林墨说,“但也要保持警惕。”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苏雨晴收拾碗筷,准备回自己房间。
“雨晴,”林墨叫住她,“谢谢你。”
苏雨晴转过身,眼神温柔:“谢什么?”
“谢谢你做的汤,谢谢你的关心。”林墨认真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雨晴轻声说,“能帮到您,我很高兴。那……您早点休息。”
她离开了,房间里安静下来。林墨站在窗前,看着深圳的夜景,脑海里却在思考明天的安排。
系统一直很安静,没有提示。这让他有些不安。通常在这种关键时刻,系统应该会有反应才对。
除非……系统在“观察”?或者在“计算”什么?
林墨摇摇头,不再多想。他洗漱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第二天上午九点,林墨按照名单上的地址,来到一家高档咖啡馆。
他要见的第一个人叫李文博,五十多岁,是做地产投资的。梁永昌说他“很懂人情世故”。
林墨到的时候,李文博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温和。
“林先生,久仰。”李文博主动握手,“老梁昨天跟我提过你,说你很厉害,把徐文东都逼得手忙脚乱。”
“李总过奖了。”林墨坐下,“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过分谦虚就假了。”李文博点了两杯咖啡,“老梁给我看你对赌协议,赌注不小啊。有把握吗?”
“市场的事,谁也不敢说有百分百把握。”林墨说,“但我觉得,徐文东的预测有问题。”
“什么问题?”
“太绝对。”林墨说,“金融市场充满不确定性,任何绝对的预测都是危险的。而且,他太依赖所谓的‘特殊渠道’,这本身就是风险。”
李文博点点头,眼神里有了兴趣:“说得好。那你觉得,老梁为什么还要留着徐文东?”
“因为徐文东还有用。”林墨说,“至少在过去两年,他帮梁总赚了不少钱。梁总是商人,不会轻易放弃有价值的合作伙伴。”
“那你呢?”李文博看着他,“你觉得自己对老梁有什么价值?”
林墨知道这是个关键问题。他思考了几秒,才回答:“我能提供不同的视角,独立的判断。而且,我不会像徐文东那样,把自己的利益和梁总的利益绑定得太紧。”
“什么意思?”
“徐文东需要梁总的资金来放大他的操作,所以他一定会说服梁总按他的思路走。”林墨说,“但我不需要。我可以独立分析,给出客观建议。赚了,梁总得利。亏了,我承担后果。”
李文博笑了:“听起来不错。但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变成第二个徐文东?”
“时间。”林墨说,“时间会证明一切。李总,我今天是来请教您的。在您看来,梁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让李文博沉默了一会儿。
“老梁啊……”他缓缓说,“他是个很复杂的人。重情义,但也狠得下心。懂得知恩图报,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断则断。和他合作,最重要的是两个字:分寸。”
“分寸?”
“对。”李文博点头,“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太近,他会觉得你想控制他。太远,他觉得你不够忠诚。这个度,很难把握。”
林墨记在心里。这确实很重要。
“还有,”李文博压低声音,“老梁很在意‘面子’。你可以反对他,但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徐文东这次最大的失误,就是让老梁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大家都知道徐文东是他的御用顾问,结果亏得这么惨。”
原来如此。林墨明白了梁永昌为什么对徐文东的态度突然转变。
“谢谢李总指点。”
“不客气。”李文博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林先生,老梁很看好你,好好把握机会。但记住我的话:分寸。”
“我记住了。”
离开咖啡馆,林墨给名单上的第二个人打了电话。对方说今天没空,约了明天下午。
时间还早,林墨决定去期货公司看看。他需要了解昨天的交易详情,以及市场的持仓结构。
期货公司在罗湖区一栋写字楼里。林墨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都在盯着墙上的大屏幕。
他找到自己的客户经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王。
“王经理,我想看看昨天的成交明细。”
“好的,林先生这边请。”王经理带他到VIP室,调出数据,“昨天您的操作很精准啊,进场时机和出场时机都很好。”
林墨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心里计算着。昨天的空单,平均盈利在8%左右,不算多,但很稳。
“今天的情况呢?”
“今天开盘后继续下跌,但现在有反弹迹象。”王经理说,“很多人都在观望,看多空双方谁先撑不住。”
“徐文东……就是金源投资的徐总,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经理犹豫了一下:“这个……客户的交易信息是保密的。”
林墨理解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轻轻推过去:“一点心意,麻烦王经理了。”
王经理看了看周围,迅速收起信封,压低声音:“徐总昨天亏了不少,听说有一千多万。今天一早,他追加了保证金,还在硬撑。”
一千多万。这个数字比林墨预想的还大。
“他有减仓吗?”
“没有,反而在加仓。”王经理说,“我听说,他把自己的房产都抵押了,套现继续做多。这是要拼命的架势。”
林墨心里一沉。徐文东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谢谢王经理。”
“不客气。”王经理提醒道,“林先生,这种时候最危险。逼急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要小心。”
“我知道。”
离开期货公司,林墨在路边站了一会儿。阳光很好,但他心里却有些发冷。
徐文东要拼命了。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斗争会更残酷。
手机响了,是苏雨晴。
“林总,您在哪?我有急事。”
“我在期货公司附近。怎么了?”
“郑国栋刚才来电话,说徐文东在找您。他……他好像知道您住在哪个酒店了。”
林墨的心提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但郑国栋说,徐文东在深圳有些人脉,查个人不难。”苏雨晴的声音很急,“林总,您先别回酒店,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收拾东西,我们换酒店。”
“好。我们在……”林墨看了看周围,“在国贸大厦一楼的咖啡厅见面。”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墨迅速拦了辆出租车。他没有直接去国贸大厦,而是在附近绕了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下车步行过去。
苏雨晴已经在了,她提着一个行李箱,脸色有些苍白。
“林总!”看到林墨,她明显松了口气,“您没事吧?”
“没事。”林墨坐下,“东西都收拾了?”
“嗯。我们的东西不多,我都带出来了。”苏雨晴说,“新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在南山那边,离这里比较远。”
“好。”林墨看了看时间,“我们一会儿就走。但走之前,我需要打个电话。”
他打给梁永昌。
“梁总,我是林墨。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说。”
“徐文东在找我,可能对我不利。”林墨说,“我想请您跟他说一声,我和他的事,是商业竞争,不要牵扯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墨,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梁永昌的声音很平静,“最讨厌有人把私人恩怨带到生意里。我会跟徐文东说。但你也要记住,我帮你这次,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
“我明白。谢谢梁总。”
“不用谢。”梁永昌说,“三天时间,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在考虑。”
“抓紧时间。我没有太多耐心。”
电话挂了。林墨放下手机,对苏雨晴说:“梁永昌答应帮忙。”
“他会真的帮忙吗?”苏雨晴担心地问。
“会。”林墨肯定地说,“因为徐文东这么做,是在挑战梁永昌的权威。梁永昌不会允许手下的人不听招呼。”
正说着,林墨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郑国栋。
“林先生,好消息!”郑国栋声音兴奋,“徐文东刚接到梁永昌的电话,被骂了一顿。现在老实多了,不敢再找您了。”
“谢谢郑叔。”
“不客气。不过林先生,梁永昌也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的人,我可以管。但外面的人,我管不了。’”郑国栋压低声音,“我猜他的意思是,徐文东可能找别人来对付您。您还是要小心。”
“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墨对苏雨晴说:“我们走吧。去新酒店。”
两人走出咖啡厅,打了辆出租车。车上,苏雨晴一直看着窗外,神情忧虑。
“林总,我觉得……深圳太危险了。我们要不先回本市?”
“现在不能回。”林墨说,“对赌协议还有九天。这九天,我必须在深圳。”
“可是……”
“别担心。”林墨握住她的手,“我有分寸。”
苏雨晴的手很凉,但在林墨的掌心里,慢慢温暖起来。她没有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新酒店在南山脚下,环境幽静,人不多。林墨和苏雨晴开了两个房间,依然是相邻。
放好行李后,林墨让苏雨晴在房间休息,自己则去了酒店楼下的商务中心。他需要查一些资料,同时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商务中心里有几台电脑,但都有人用。林墨等了一会儿,才等到一台空机。
他刚坐下,旁边一个女人忽然开口:“先生,能帮我看看这个文件吗?我打不开。”
林墨转头,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但眼神里有些慌乱。
“什么文件?”
“一个PDF,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提示错误。”女人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
林墨看了一眼,是很常见的文件损坏问题。“可能是下载时出了问题。你重新下载一次试试。”
“我试过了,还是不行。”女人求助地看着他,“这个文件很重要,我马上要发给客户。先生,能麻烦您帮我修一下吗?”
林墨犹豫了一下。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看对方确实着急,还是点了点头。
“我看看。”
他接过电脑,检查了文件属性,然后尝试用几个不同的软件打开。几分钟后,文件终于能正常显示了。
“好了。”他把电脑还回去。
“太谢谢您了!”女人松了口气,“我是做外贸的,这个文件是合同,要是发不出去,损失就大了。先生您贵姓?”
“姓林。”
“林先生,真是谢谢您。”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叫沈薇,在华盛外贸工作。您在深圳是出差还是……”
“出差。”林墨简单回答,没有接名片。
沈薇也不介意,继续搭话:“林先生对电脑很熟啊,是做IT的吗?”
“不是。”
“那……”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墨起身离开。他不想和陌生人过多接触,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回到房间,林墨把刚才的小插曲抛在脑后。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研究钢材市场的供需数据。
晚上七点,苏雨晴来敲门,叫他吃饭。
两人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点。吃饭时,苏雨晴说:“林总,我下午查了徐文东的公开资料。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徐文东是1996年突然发迹的。”苏雨晴说,“之前他在一家证券公司做普通分析师,业绩平平。但96年3月,他突然辞职,创立金源投资。然后就像开了挂一样,做什么赚什么。”
96年3月。重生者觉醒的时间?
“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经历?比如生病、事故什么的?”
“我查过,没有公开记录。”苏雨晴说,“但郑国栋说,徐文东96年初去了一趟香港,回来后就变了个人。”
香港。国际金融中心,信息集散地。
林墨若有所思。也许徐文东的重生,和香港有什么关联?
“还有,”苏雨晴继续说,“我查了梁永昌和徐文东的合作记录。他们第一个合作项目,是96年5月,投资港股。当时恒生指数在低位,他们抄底,三个月后赚了300%。”
96年5月,恒生指数确实在低位。但能精准抄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来徐文东的‘特殊渠道’,确实很特殊。”林墨说。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他能预判市场,我们怎么跟他斗?”
“再特殊的渠道,也有局限性。”林墨说,“而且,金融市场不是知道结果就能赢的。时机、仓位、心态,都很重要。徐文东现在的心态已经乱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苏雨晴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是有忧虑。
吃完饭,两人回到房间。林墨继续研究市场,苏雨晴则整理今天的资料。
晚上十点,敲门声响起。
林墨以为是苏雨晴,开门却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下午在商务中心遇到的沈薇。她已经换了身衣服,酒红色的连衣裙,妆容更精致了,手里拎着一瓶红酒。
“林先生,真巧,你也住这里。”沈薇笑容妩媚,“下午您帮了我大忙,我特意买了瓶酒来感谢您。不请我进去坐坐?”
林墨皱起眉头:“沈小姐,太晚了,不方便。”
“就一会儿。”沈薇往前一步,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林先生别这么见外嘛。大家都是出门在外,交个朋友。”
她的眼神里有些东西让林墨警觉。太主动了,而且时机太巧。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一会儿要过来。”林墨说。
沈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林先生开玩笑了。我下午看到您是一个人。”
“她刚从外地过来。”林墨坚持,“沈小姐,谢谢你的酒,但我真的不方便。”
他准备关门,沈薇却伸手挡住:“林先生,其实我是有事想跟您谈。关于……徐文东。”
林墨的动作停住了。
“你知道徐文东?”
“当然知道。”沈薇压低声音,“金源投资的徐总,在深圳很有名。我听说,您正在和他‘交手’?”
“你听谁说的?”
“这个不重要。”沈薇笑了笑,“重要的是,我可以帮您。我知道徐文东的一些……秘密。”
林墨看着她,心里快速判断。这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机会。
“什么秘密?”
“这里说话不方便。”沈薇看了看走廊,“能让我进去说吗?就五分钟。”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门:“请进。”
沈薇走进房间,放下红酒,在沙发上坐下。她的坐姿很优雅,但眼神一直在打量房间。
“沈小姐,你说你知道徐文东的秘密。”林墨没有关门,站在门口,“现在可以说了。”
“林先生别这么急。”沈薇倒了杯红酒,递给林墨,“先喝一杯?”
“我不喝酒。”林墨拒绝,“沈小姐,有话直说。”
沈薇放下酒杯,叹了口气:“林先生真是个直接的人。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徐文东的‘特殊渠道’是什么。”
林墨心里一震,但表面不动声色:“是什么?”
“他有个笔记本。”沈薇说,“里面记录了未来几年的经济走势、政策变化、甚至一些具体事件的发生时间。他不是能预判市场,他是知道结果。”
林墨强压住内心的震惊。这和他推测的一样——徐文东是重生者,而且有个记录未来的笔记本。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沈薇说,“96年,我和徐文东是……朋友。有一次喝醉了,他给我看过那个笔记本。当时我以为他疯了,但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记录的一模一样。”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
“因为他变了。”沈薇眼神黯淡,“有了那个笔记本后,他变得贪婪、冷酷,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我们分手了,但我一直记得那个笔记本的事。”
林墨看着她,试图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沈小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想让他付出代价。”沈薇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利用那个笔记本,害了很多人。有些是我的朋友,有些是竞争对手。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但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举报他?”
“举报?”沈薇苦笑,“谁会信?说有人能预知未来?而且,徐文东现在有钱有势,我斗不过他。但您不一样,您正在和他斗,而且……您好像不怕他。”
林墨沉默了一会儿:“那个笔记本,现在在哪?”
“不知道。”沈薇摇头,“分手后,我就没再见过了。但他肯定还留着,那是他的命根子。”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沈薇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墨。照片上是年轻的徐文东和一个女人(应该就是沈薇),背景是香港的维多利亚港。徐文东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正低头写着什么。
“这是96年3月在香港拍的。”沈薇说,“那天他特别兴奋,说发现了‘世界的秘密’。就是那天之后,他开始记录那个笔记本。”
林墨看着照片,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证实了他的猜测。
“沈小姐,你把这些告诉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倒台。”沈薇说,“另外……如果可能,我想要一笔钱。不多,五十万,够我去国外重新开始。”
“我没有五十万给你。”
“现在没有,但如果您赢了徐文东,就会有。”沈薇站起来,走近林墨,“林先生,我可以帮您。我知道徐文东的习惯,知道他的一些弱点。我们可以合作。”
她的身体几乎贴到林墨身上,香水味更浓了。
林墨后退一步:“沈小姐,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现在,请你先离开。”
沈薇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笑容:“好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随时找我。”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
“我等你电话,林先生。”
沈薇离开后,林墨关上门,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是假?她说的话,有多少可信?
但那张照片……如果是真的,那徐文东的秘密就坐实了。
林墨拿起手机,想给苏雨晴打电话,但想了想又放下。
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这件事太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深圳的夜晚,藏着太多秘密。
而他,正在一步步揭开这些秘密。
只是不知道,揭开之后,是光明,还是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