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微微发紧,心里被什么东西压住,堵得他难受。
"你可以哭,我不会笑你。"
任欢欢一听,抬起头,摇了摇头,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时南心里一痛,忽然抬手,拇指擦过她的眼角,声音比刚才还要柔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任欢欢怔了怔,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人都会变的。"
时南眼神一沉,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转回来,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他想亲她。
这个念头来得突然又强烈,像一把火烧穿了他的理智。
他的手指慢慢收紧,低头凑近。
任欢欢却猛地偏过头,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只碰到冰凉的泪痕。
时南僵在原地,呼吸粗重,没有预料到她会躲开。
任欢欢的理智重新回笼。
他们在做什么?
她不该这样的。
他们已经分手七年了。
而且……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她收回手,低头看着掌心上他贴好的创可贴,声音低了下去:"……抱歉,我不该给你打电话。"
时南突然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往后靠了靠,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刚才只是...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该打扰你。"
时南的眼神变暗,难以捉摸:"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我看到了。"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那个女生……。"
那个穿碎花裙的女生,亲昵地拽着他的袖口,踮脚替他整理衣服的时候。
他听她说话时,眉梢罕见的柔和。
时南沉默了几秒,他应该解释的。
应该说"她只是证人",说"我没有女朋友",或是解释,“我七年都没有放下过一个狠心的女人。”
可话到嘴边,他忽然站起身,"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聊这个?"
她抬头看他,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
他把她当什么了?
“那该聊什么?”
时南没有错过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是对他的话,还是对刚才那个吻?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觉得我还会随叫随到?"
"不是。"
"那是什么?"他逼近一步,"七年不联系,一个电话就能让我调头回来,你是不是很得意?"
任欢欢闻言,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句话太重了,像一盆冰水浇下来。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
须臾,她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是我越界了。"
时南紧紧盯着她,下颌线绷得死紧。
几秒后,他突然冷笑一声,"行。"
说罢,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影挺拔而冷硬。
在跨出大门的前一刻,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下次有事,直接报警。"
然后门被重重关上。
任欢欢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
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她低头看着那个被他亲手贴上的创可贴,忽然觉得自己糟透了。
七年了,她还是学不会好好说话。
她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任欢欢已经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三十分钟了。
「尤其是《密室传来的哭声》,你描述受害者死亡的方式,真美。」
这是最后一条短信。
「你以为换个结局,就能改变什么吗?」
「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就在你门外。」
「该死的是谁呢?应该是你,你该死在那个密室里。」
为什么,她明明记得她看过这三条短信。
她退出短信页面,去翻看通话记录,也没有......
她的指尖开始微微发抖,她不会是....
突然,静姐打来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静姐。”